看着自信的周秋,阿文也没有再劝。学松则怀着看热闹的心情,而阿友此时已经不容许退缩了。
前几天,在这巨石往下游一点点的地方,水下约三米处,周秋发现了几处“鱼巢”。
或者说是鱼巢也不是很准确。那水下有三条天然的石缝,石缝的长都在三四十厘米间,宽的可以塞进两拳头,小的周秋的小拳头刚好可以挤进挤出。
巧的是石前水静,有不少不知名的小鱼常在那嬉戏,人从江中向石缝靠近,鱼受惊即会四散,总会有几条躲进石缝。
石缝里的鱼,一掏一个准,上次周秋掏一遍,抓住了六条,可把他乐坏了,于是把那地方作为他自己的秘密,都还没来得及告诉阿文呢,这次刚好可以用上。
下雨时一到,潜到石缝,那么一掏,哈哈,就赢啦,易如反掌啊。这就是他的秘密武器啦。
天边的朵朵墨般黑的云,终于移动到了蕉园的上空,下午三时的天空,如天黑一般,云与云间隙中,透出点点亮光,不见天日情况下,更显云隙的亮白。
无风,空气沉闷如稠。突然豆点大的雨,猛击而下,江面泛起圈圈的涟漪。周秋也早已准备好,于是开始了第一次下潜。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啊,无风时的乌云,移动是缓慢的,当这里下雨的时候,上游都已经被暴水冲刷过了许久,雨水正从山石树林、沟沟河河汇入大江,明里江面尚清尚缓,但下层夹杂着泥沙,正在变混浊,水流也在加急。哎,冲来之时,岂是周秋一个孩童所能抗衡的。
周秋第一次下潜后,浮起的位置靠石缝已较近,周秋准备在第二次下潜时,再去掏石缝,第一次只是试试潜水同时靠近些石缝。看到周秋第一次下潜无功而起,阿友面有喜色,空中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也顾不得了。
周秋第二次下潜,到了石缝处,右手攀住个突出的石块,另一只手伸到一个石缝,慢慢靠近底部,手尽量张开。
黑缝如裂嘴,有鱼否?
有。
突然有鱼碰到他的手指,挣扎,在手碰到鱼的刹那,周秋的手迅速叉过去,把那鱼按倒在石上。成了,鱼该有二指大,虽然还在扭动,但已无法逃脱。
周秋的母指用力按在鱼头上,鱼渐渐虚弱无力抵抗了,渐渐放弃抵抗。反正又没有规定捞上的鱼要死的还是要活的,那就用最安全的抓法吧。
很顺利,第一个缝就就抓住了鱼,周秋准备上浮,把拿着鱼的手缩回来时,转了个身。
就在这时,竟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发着黄光的光点。难道是宝石?发光的应该是宝,暂称它为宝石吧,那捡到可就太棒啦。
浩浩大江里,古今遗失其中的宝物都不知凡几。虽然觉得水流有点加急,但看到发着光的宝石就在前面不远,放过了怕要后悔一辈子。周秋在水下没有任何辅助工具,水下视线只能朦胧见物。但一个黄色的大光点,还是较明显的。
周秋手脚并用,快速地靠近它,但靠近快,黄光顺流而下也不慢,一时倒还追不上。可周秋毕竟可以顺着水流再使劲,二者的距离正在接近。
在周秋憋着的一口气快要用尽时,终于一把抓住了那个宝石。宝石约有周秋拳头一半大,发着黄光,抓到手后,不及细看,交于左手,和鱼攥在一起。此时周秋当然还没丢掉鱼,准备用他换雪条吃呢。
顺流追宝石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当周秋闭上眼睛上浮时,才发现,水流急了很多,移动都有点困难,而且也不知道游出了多远。
巨石上的三人还在等待,紧盯着下游的方向,周秋怎么不见人影啊。
雨越下越大,打得人脸生疼,眼都睁不开了,学松建议说到香蕉树下等,但阿文不肯。于是折衷点,学松上去扫了把蕉叶,一人顶着半片香蕉叶,眼睁得大大的,盯着下流方向。
周秋这次下去,怎么这么久还没上浮,水流越来越急,形势不对啊。
几十秒仿佛几个春秋,迷朦中看到周秋浮起来了,在下游一百米开外。“阿秋,快回来啊,别捞鱼啦!”“不赌了,回来啊。”巨石上的三人,都各自用着自己的语言,喊着周秋快回来。雨声中,也不知道百米开外的周秋有没有听到。
远见着周秋一会间,又沉又浮了几次,虽然在向着岸靠拢,但周秋身体已被水流扯得不由自主,形势非常不对劲啊。
周秋抓着鱼与宝石,浮到水面后,才发现离岸都有几十米了,水流很急,离巨石已有百多米,阿文他们喊什么听不太清,也顾不得回答啦。他试着往回游,很困难,无法逆流而回了。只得试着一边顺流飘,一边努力靠岸。
很快,周秋就发现他低估了暴雨中大江的威力。意图靠近岸的他,几次差点被卷入江底,一次次的挥动着双臂双腿,都是做着无用之功。在死亡的威胁下,周秋爆发出了强大的潜能,正当他准备再一次冲往岸边时。一阵巨大的吸力传来,周秋拼命拍打着水面,双腿蹬了又蹬也是没用,周秋被吸进水里了。
靠近岸的峭壁下,有一条很大的裂缝,黑黑的,一人多高,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巨兽的嘴。巨大的吸力就是从中传来,周秋被吸入水中时,毕竟是熟知水性的人,自救无效后,憋了一口气,顺流漂着。
当看到那个裂缝时,他就猜到是什么了,那是地下河或空洞、裂缝吸水。将要吸进洞时,周秋死死抓住洞口的突石,以免被吸进,里面没有空气,进去就死定了。
你道这吸水缝是什么呢?原来此处江边有座山,山腹之内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很坚固,山也不会塌。长江流经此地,本与空洞没有交集的,但年长日久的渗透与冲刷,空洞与江越来越近。其中最薄弱的地方,就是怪鱼的巢穴,今天在水流的冲击中,贯通了。到这就不得不说说怪鱼了。
怪鱼在没有成为一只怪鱼之前,还是长江的一条小鱼,每天就是吃吃草,喝喝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当初的同伴一个个都死了,有被吃掉死的,跑掉的,被网捉走的,停止生长后老死的,各有各的死法,只有它自己没有死。多少年来它还是吃草喝水,却不断长大,跟想吃掉它的鱼、龟等搏斗,仗着个子大,都没死掉,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它只知道自己很大,长江内,还没有遇到比它更大的鱼(遇到的话,它早被吃掉了)。最近在江边发现一个洞,不知怎么的,它就生出了占有它的心思,于是就在那住了下来。
洞中有三四个支洞,怪鱼选了个最大最宽的,住了下来。今天大雨之时,最长的那个支洞突然大量的吸水,大量水泥沙石烁倒灌而入。更有一个四肢的怪物(周秋)也被吸了来,就挂在洞口。
周秋抓住洞口突石后,抗着巨大吸力,想顺着洞壁向外爬,但伸手可及的地方,找不到另一个可以抓住的点,何况就算只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都几乎抓不稳石壁,随时可能脱手,往外爬是不可能的啦。身后吸水的黑洞,不管是地下河,还是山腹内洞,周秋被吸入都无法生存,周秋的一口气又即将用尽,要死在这里了,还是放手跟着吸水随波逐流,听天由命?
无奈中,周秋转过头来,观察起了后面的洞,这才发现,洞是有几个分支的,吸水只是最左边那个狭长的。另外几个支洞,就数最右边那个最大最宽了,宽大的洞顶部最有可能有空隙,还有空气吧。水下看不是很清,管不了那么多了。周秋松开手,顺流漂,在经过分岔口时,手脚并用,右手抓着洞壁,冲进了右边的大洞。
在这里不能不令人感叹的时,周秋左手里攥着宝石竟没有掉,人的潜能真是无限。周秋一眼望去,几米外水上空,真有点空隙,有空气了,得救了。周秋正加速游过去时,一怪鱼从前方袭来,猛烈撞击着周秋的胸腹。周秋右手在胸前乱拨,想挡住怪鱼,左拳紧攥宝石,一拳重击怪鱼,先重击、再重击。好大的鱼,怕有二米长,几百斤吧,抓上岸一定是令人震惊的巨形淡水鱼啊。
怪鱼没这么容易死,反抗,特别是软弱无力拳头的反抗,更激起它的凶性,猛烈撞着周秋,剧烈的疼痛,无氧的窒息感,折磨的周秋都快昏迷了,无力做任何事,只剩潜意识的挥动左拳击打怪鱼,连左手被怪鱼背鳍擦得鲜血直流都没有感觉了。
怪鱼也挺郁闷的,看那有四肢像乌龟的怪物,在洞口挂了一下子,哪也不去,竟冲来它的洞里。难道是来抢洞府的?虽然怪鱼我是吃素的,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啊!跟他拼了,怪鱼先下手为强,用头猛烈的撞击周秋的胸腹部,希望赶走他。
就在周秋即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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