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格里芬·格林威治自幼的好友,哥德里克并没有借用老国王的权力。固执骄傲的独角兽公爵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除了顽固,哥德里克也是一个优秀的老师。他的学生,遍布亚山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烈焰圣徒亚瑟·拉,就是哥德里克的学生之一。
哥德里克留着灰白的短发,有着一张不怒自威的方形脸和那种只有老古板才会蓄起的络腮胡。做为骑士典范,哥德里克时时刻刻都用骑士准则要求自己。最显著的代表,就是任何时候,哥德里克都是盔甲齐全,并且擦拭的闪闪发亮。
“詹姆斯,传令各军团长官速来议事!”哥德里克很了解铁拳军人的作风,“半小时不到,军法伺候!”
第八章 一触即发
光辉历186年2月2日,斯戴维克南二百六十三公里,哈尔斯罗城。
哈尔斯罗城以制弓、制箭和盛产优秀射手闻名。这座人口不足五万的小城,人人都是天生的射手,也是铁拳军队中射手部队的主要来源。只是随着铁拳军队的腐化,哈尔斯罗城的居民更愿意加入应龙安息这种能很快获得功勋的公国,或是干脆响应沸腾的热血,成为一名光荣的冒险者。应龙飞翼军团军团长杜戈尔就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哈尔斯罗人。
接替与龙角力军团担任前锋的飞翼军团,是兵不血刃的拿下这座城市。杜戈尔离开哈尔斯罗城前是这里的第一射手,他只是大模大样的进城逛了一圈,哈尔斯罗城就开城投降。崇拜强者,是武者的特点之一。不论是杜戈尔还是荣耀圣徒,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虹姐,哥德里克有什么反应?”一身戎装的轩辕大少骑着圣光独角兽晨曦,漫无目的的走在哈尔斯罗城的街道上。他的身边,是谛听副统领,轩辕虹月。
“还是老样子,紧闭营门。不过,铁拳士兵的训练量又加了一倍。”轩辕虹月回道。
“唔……看来哥德里克是铁了心固守沧澜河平原。可惜啊。”轩辕大少轻叹一声,略显失望的说道,“原本打算先行消灭几支铁拳部队,壮壮声威。这下是没戏了。”
轩辕大少话锋一转,开始赞美起烈焰圣徒的老师,“亚瑟,你的老师威望很高嘛。竟能让那些天高三尺的军团长放弃打劫地方……救下那些惶惶不安的贵族,丰厚的报酬可少不了的。”
“铁拳的大部分将领都是老师的学生。”亚瑟面色沉静,并没有即将与老师对敌的不安与愧疚,“不论铁拳将领堕落的何种地步,哥德里克老师,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
“尊敬?亚瑟,你太给铁拳军人面子了。”身为谛听副统领的轩辕虹月,显然比众人了解的更多,“哥德里克下令,除了巡逻队之外,所有试图离开大营的军人一律斩首!从昨天这条命令颁布到我接到消息,哥德里克已经砍了六百三十四个士兵和二十六个军官的脑袋。最高军衔是魔盗军团的一名中校大队长。”
“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呀。”轩辕大少嗤笑道,“但愿在哥德里克老公爵的高压之下,铁拳的军队,能有一战的实力和勇气。”
“灰狗、狮鹫、蛇吻三大军团,哥德里克的铁拳军团,以及格里芬国王秘密训练的胜利、青雷、紫岚、飞鱼、塔罗五个军团,训练都是很充足的。”克里斯汀的眼光很毒,一口道出哥德里克的依仗,“除了没有实战经验,这九支军团足以称得上精锐!反而是铁拳的支柱,全部由冠军骑士组成的埃拉西亚王家骑士团,战斗力与全盛时期相去甚远,典型的绣花枕头。”
“王家骑士团中哪怕是一个普通小兵,都可能是有爵位在身的贵族。”亚瑟很尊敬自己的老师,他竭力为哥德里克辩解,“老师就算想整顿,迫于各方面压力也只能是说说而已。连尼科莱这个埃拉西亚国王都拿骑士团没办法,老师又能做什么?在铁拳,即使是一名普通的王国骑士,其背后都可能站着一位公爵。”
“嗯,据说尼科莱每年要投入三百万维持王家骑士团。三百万呀!不算装备和马匹,足够训练一支全新的王家骑士团了。”轩辕大少讥讽道,“狮心王时代无敌的象征,现在成了铁拳的催命符!”
“好了,不说了!”轩辕大少看到飞翼军团军团长杜戈尔已经远远迎来,遂中止了关于铁拳军队的话题。
………………
“有刺客!”
就在杜戈尔和他的部下加入轩辕大少的队伍时,十支羽箭无声无息的出现,从四面八方飞向轩辕大少。
这些羽箭诡异,迅速,没有破开空气的声音,也没有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如果不是刺客在白昼发起刺杀,恐怕这一次轩辕大少就要阴沟里翻船了。
轩辕大少剑眉一竖,淡淡的红芒自身体里涌出,并覆盖在身体表面。无形之剑承影紧接着出现在他手中,接连三道剑气,将正前方的三支羽箭绞碎。
杜戈尔是第二个做出反应的人。几息之间,五支修长的羽箭就搭在了原本斜背的长弓上。杜戈尔拉住羽箭的左手青气一闪,下一刻五支被青光包围的羽箭就迎头撞上来袭的五支。
护卫在轩辕大少身边的应龙卫士们纷纷取出一人高的大盾,将轩辕大少团团围住。不仅如此,轩辕虹月、亚瑟、克里斯汀等人周围也围上了无数面盾牌。
刺客如此嚣张,难保不是打着声东击西的主意。
杜戈尔的亲卫离开队伍,向四周扩散。与大多数将领一样,杜戈尔的亲卫都是他的乡亲和兄弟。说到对哈尔斯罗城的了解,谁又能比得上杜戈尔的亲卫。
对这次莫名其妙的刺杀,轩辕大少愤怒异常。自从金眼巨蟒的袭击被粉碎后,黑色佣兵公会似乎放弃了对轩辕大少的暗杀,两个月的时间里都没有什么动作。但是现在看来,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还是没有放弃!
但是很快,轩辕大少的愤怒就变成了惊愕和疑惑。刺客竟然能避过天人合一诀超强的感知能力!如果黑色佣兵公会中有高手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在过去的数月中,他或者她有无数的机会攻击轩辕大少,根本没有必要在重兵环卫下悍然攻击。能在各大势力的围剿下顽强发展,黑色佣兵公会的头目们绝不会如此不智。
难道,是另一个势力?
想到这一点,轩辕大少微微一叹。即使知道又如何?铁拳和应龙的战争不论谁胜谁败,都必将导致银色联盟的格局大幅改变。只要有野心有欲望的家伙,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铁拳应龙之战,博弈者并不是只有应龙和铁拳。
………………
不出轩辕大少所料,杜戈尔的亲卫们无功而返。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发动袭击,要么就是刺客脑袋缺根弦,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从射了几箭就消失来看,这次刺杀很可能是一张宣战书,表示某些势力加入这场光辉历二世纪最大的战争。
挑战?呵呵,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正如同轩辕大少的推测,应龙大军在行军途中,不时从路边的树林中射出一支冷箭,或是某个倒霉斥候落入陷阱。2月3日那一晚,一群黑衣人甚至袭击了飞翼军团的营地,丢下数十具尸体后,安然撤退。
这种防不胜防、无穷无尽的骚扰,很是有天空军团特种战的神韵。应龙大军的将军们对这种骚扰有两种看法,一是以轩辕大少为代表,认为是某些居心叵测的潜藏势力所为,目的就是浑水摸鱼。这种看法的支持者,多是接受菁英教育的克里斯汀等人。也包括拉茲罗、拉特格这种先从军后学习的高级将军。
另一种看法则是以学院派将领为代表。大约是在光辉历一世纪末,应龙的普及教育发展到巅峰时,应龙的军官就逐渐演变成两个派系。其一是外来者派系。这一派的军官来自亚山各地,都拥有相当长的游历经验,视野开阔,信奉“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对哪怕几名士兵的打架斗殴,都会从各个方面考虑。
另一派就是学院派,以土生土长的应龙人为主。这一派的将领几乎从记事起就接受应龙的各种教育,直到完成学业进入军队。比任何一位亚山军人都要长的学习时间,让学院派将领的军事素养无比丰富,但是却难免落入教条主义。比如对这种骚扰,学院派将领就认为这是哥德里克在模仿应龙的特种战。
应龙军官的两派分化,应龙参谋本部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用一位老师去培养几十名学生,他的学生总会或多或少的刻上他的影子,这是必然。就像是一位应龙综合学院军事分院的院长戏说的那样,“激进的老师带出激进的学生,保守的老师也往往带出保守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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