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不弯》第25章

第二天起床的时间是……
「九点了！」
「都怪你！快赶不上了！」
「有什么关系，你都不在意。」
「快换衣服啊！」撒星抓住人就把衣服让他身上套。
幸好两个都是男人，不用梳妆打扮，穿衣洗脸，再用点发胶把头发定型，这就OK了。
「现在应该不塞车，还赶得上！」撒星抓着人就往车库冲。
「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肖不凡抢先上了驾驶座，走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撒星马上就去踩刹车，「不是这条路啊！」
肖不凡挡开他的手脚，径自拿出电话，「伟哥，降落没有？好，我们马上到。」
「降落？」
等车停下后，撒星看着眼前那带翅膀的东西脸都绿了，他打算来一次『911』吗？！
蔡伟走上来就抱怨，「你简直在考验我，让我在这种地方降落！」
「少废话，你不是做到了吗。撒星，快上去。」
蔡伟看着两人白色的西装，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我想问问，我到底是……」
撒星坐上飞机仍然不明白，「不凡，我们不去教堂吗？」
「趁还有时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从高空俯瞰下去，蔚蓝的海面上，像是一只巨大的海鸥在浪头尖飞走，仔细一看却是一架白色的小飞机。
「我说过，会带你一起飞。」
撒星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仿佛伸出脚就可以触及海水，「好美。」
他们在蓝色的波光上行走，一条长长的白浪追着，但永远也追不上……他终于看到了不凡曾经给他描绘的画面，原来这样的美。这样的美景除了飞翔的海鸟，还有谁能够看到呢？
「以后还会有很多。」我会给带回你更多的美景，直到飞不动的那天。
撒星眼里映着波光，微微湿润了眼眶，「我会等着。」
飞机几乎贴着海水飞行，那两个人是感觉浪漫，但另一个人就快疯了。
「肖不凡，我还不想陪你们殉情！」蔡伟早已吓得脸色发白，亏他曾经也是飞行员，「要掉下去了！」
「可能会掉下去。」肖不凡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撒星耸肩，「你是王牌。」
「王牌也会失控。」因为有你这个人。
「我愿意。」和你一起掉下去。
肖不凡哈哈大笑，「星儿，现在说还早了。」
撒星又一次羞死，突然转过头攀着窗惊呼，「看，海豚，有两只！」
「它们在祝福我们。」肖王牌将机头一转，追着海豚而去。
蔡伟惊叫，「啊啊——」别在这么危险的时候给他亲嘴啊！
教堂里的人并不多，外面的地方也被清场防止有人打扰。
眼看时间就快到了，那两个当事人还迟迟未到。
「司机打来电话说没接到他们！」撒辰喊着。
「他们在外面！」撒日挂上电话冲出了教堂。
撒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走出去，边走边抱怨，「四妹啊，你换一个结婚行不行，就……那个。」
「那是大哥的朋友！」撒辰头疼了，老祖母真以为是她结婚啊。
「那不是正好吗？」撒老太太欢喜地说。
被指到的青年愣在当场，吓得说不出话来。
「尹英！」撒日又返身回来把人拉走。
「到底是什么朋友？以前没见过。」撒辰抓着脑袋说。
「结婚的，离婚的，年轻人就爱折腾。」
撒辰忙摆手，「奶奶你别说了。」大嫂刚把大哥甩了，这会儿就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烈日当头，站在外面等待的人就快烤熟了。
「怎么还没来？」撒夫人靠在丈夫的肩头频频擦汗，她的妆都快糊掉了。
「来了！」撒日指着一个方向。
几十个人齐齐抬头，天上？
「伟哥，准备好没有？」肖不凡和撒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驾驶飞机的人现在换成了蔡伟，他盯着面前的仪表，准备按下按钮，「你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高度距离以及今天的风速风向，肖不凡都事先测定好了。
「三十秒开始！」蔡伟开始倒计时。
「你怕吗？」肖不凡察觉出身边人的畏惧。
「有点。」上一次跳下去的经历让撒星多少有点害怕。
肖不凡抱住他，「别怕，我是王牌。」
撒星握住他的手，扬起嘴角，「你当然是。」
「到了！」蔡伟回头大喊，然后又想起一直纠结的问题，「肖不凡，我到底是伴郎还是伴娘啊　——？！」
肖不凡拉开伞包，差点笑断了肠子，等你能下来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还有，你们跳了，我怎么办啊———」最终蔡Sir也没能赶上婚礼。
只见远处的天空飞来一个小黑点，很快一朵白色的云花在空中绽放，随着风慢慢下降慢慢飘来，等看清那两个身着白色礼服的人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真拉风！」
可不就是拉着风来的。
「我，我也想要这种婚礼！」撒辰叫着。
「我能不能再婚？」撒月询问丈夫。
撒老太太叹气，「星儿到底要结婚几次？」
撒月回头一笑，「奶奶，你……」
老太太一脸否认，什么啊，她可是有老人痴症的人，别冤枉她啊。
撒日身边的人别扭地转开脸，「你带我来干什么？」
「尹英，这当然是来……」见证幸福啊。
尹英急忙躲开那一双眼睛，老太太为什么总是看着他。
哎，是不是不能厚此薄彼呢，老祖母又叹气了。
「祝你们幸福！」
「要相互照顾哟。」
「一定要好好生活！」
「三哥，欢迎你！」「三弟，以后多多指教！」
「三弟？我比撒日都大好不好！」
「但星儿排行第三啊。」
「我反对——」
掀开头顶的伞花，肖不凡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满天的鲜花和祝福。他和撒星能够幸福多久？他不要承诺，他也不会承诺……
像往常一下，在这之后他便会吻一吻照片里的人，然后轻声说一句，「我降落了。」
「师父，你真恶心我。」机窗外看到这一幕的小青年作出呕吐状。
肖不凡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了出去，「一边恶心去。」
小青年吓得哇哇大叫，「这是铁的，你想砸死我啊！你这个基佬，『弯』男！」
肖不凡大骂，「你再敢叫我『弯』男，我下次把你丢出机舱喂鱼！」
「不凡，你又在欺负Tim？」
「星星师父，他天天欺负我。」　Tim扑到对方身上告状。
肖不凡走出来，举起手掌，「给你五秒钟，马上离开他，五、四、三……」
「星星师父甩了他吧，他昨天在那边玩女……啊——」Tim在一阵砸打声中消失在两人的视线。
肖不凡紧张地说，「你别听他乱说，我只是去喝了杯酒。」但绝不是花酒，只不过遇到正点女人也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你爱喝就喝吧。」撒星叹着气，四十多岁的人了脾气一点也没收敛。
「星儿，你不相信我？！」
撒星转头看了看四周，「让你别这么叫我！」他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被人听见多丢脸。
「我偏要叫，星儿，星儿，星儿！我真的没有碰女人……」
肖不凡确定自己不『弯』，只是在这个人这里『折』了。折了双翼折了心，再也飞不高飞不远了。
「唔……别在这儿……」
肖不凡等不了，直接把人拖进机舱，这次出去了半年，最长的一次。
撒星又何尝不想念他，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下就和他吻成一团。
半小时以后……
确定衣服很整齐了，撒星才走下飞机。走路的姿势明显不端正，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做一次腰就这么疼。
……其实是机舱太窄了。
「你还要多久？」
「我再检查一下飞机。」
「明天还要飞吗？」
肖不凡怒，「你别说你不记得了！」
撒星暗自吐了吐舌，他只是故意逗逗对方。他当然记得，明天是他们十周年的纪念，照例这个人会带着他一起去飞翔逐浪。正是为此，他的肖教官才特地从训练中逃跑回来。
「星儿，我能幸福多久呢？」
撒星笑笑，谁知道呢。
他们不需要承诺，那是要分别的人才说的话。他们的幸福，也像普通男女那样，只在自己手中，不在别人眼里。
看着他起飞，等候他降落，其实就这么简单，所以会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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