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果儿的穿越记事》第87章


又一个夏天来临,某天突然听说,落英山庄要办喜事了。
落英山庄的少庄主,将迎娶庄里边自幼跟在庄主夫人身边长大的一个孤女,才子佳人。
哦——姚果儿突然忆起那个久远的名字,白子嫣。
不配么?姚果儿笑笑,记起在初次见到那个女人时,甚至是有些欣赏她眼里的沉静的,只是北堂景昊并不爱她。
也许是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两人学会了相互珍惜。
因而姚果儿觉得,她至少得给北堂景昊送去一个祝福。
亲口说出的祝福,她欠他。
再次踏上落英山庄这片土地,已经是很陌生了,古代的山水其实都一样,除了门口苍劲有力的“落英山庄”四字,突显了这地方的与众不同。
张灯结彩,未曾过多为难上门的客人。
于是和颜楚静静的呆在某个角落里,看着入眼处大红的喜字,听着兴致高昂的喜乐,感慨世事变迁,再抬头看见北堂景昊的娘亲月华夫人笑得高贵大方,举止得宜,难免假设了下若北堂娶的若是她,月华夫人还会不会有这般笑容。
但这仅仅是一个假设。X等于0。
不多会一个胖乎乎的小手突然从身后突然一把搂住了她的腿。
侧身低头,北堂景旭并未长高太多,小脸还是肉肉的,口齿却是清晰了很多,“姐姐,抱。”
连这个孩童都记得她,一时间又是感慨,刚想抱起他,回头瞅着颜楚一脸兴奋的捏着小肉球的脸蛋,咧嘴大笑,而后就抓着北堂景旭后衣襟给提了起来,然后放置面前细细打量。
看得姚果儿那个恶寒,直接一巴掌拍向颜楚后脑勺,然后把小家伙给抱了过来。
真沉。
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姚果儿感慨也只能让颜楚刚给拎着了。
却是嬉笑间瞥见北堂景昊刚毅而沉默的脸,眼里一丝欣喜,却不是为了这个婚宴。
于是还是沉默。
便又瞅见北堂景旭一双小手胡乱挥舞,有些咬牙咧齿,和颜楚打斗起来,一报捏脸之仇。
一丫头又追了上来,望望姚果儿手中的小公子,有些不知所措。
姚果儿将北堂景旭递给了小丫头,然后于身着新郎新衣的北堂景昊对视,那红色,至少看起来喜庆。
“恭喜。”姚果儿望着他,终于开口,“还有,谢谢你。”
在落英山庄见不着子翔山庄人的身影,也许终究不熟,哪怕曾一起历经,良久之后北堂景昊突然淡淡的扬了扬唇,那姑且能算个笑容,溶解了他脸上的所有刚毅,他说,“你还好吗?”
“嗯,好的,过得很好。”
“我要成亲了。”他又接着开口。落英山庄毕竟需要一个少夫人。
“嗯,祝你们幸福。”
他突然从怀中摸出一只珠钗,而后轻轻的扔给了她,点了点头,就转身打算离开了。
却又是止住,“你果然来了,就够了。”一个月前,离那个桀骜女子第一次开口要他娶她,刚好三年。只是他没有等到她,所以,事情过去了,终将重拾生活。
她的转变,让他给予了过多的关注,甚至丢了心。他竟会吼出一世非卿不娶的誓言,也许是真情加或多或少的冲动,也许一世为人,再也没有会再让他冲动的女子。
只是至少还有个女人在等他,那个肯为了他,带着面具顶替西门问晴,呆在流云山庄暂且应付丫环耳目的女子。
男婚女嫁,剩下的,还有即将深埋的记忆。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师父师母,还有,和南宫逸说一声再见。
**
也许是大片的红色,受了刺激,颜楚终于没有忍住。
至于事情具体的经过,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只是若干年后姚果儿无语看着颜楚牵着姚花儿,说以后姚家女儿就得单字加个儿时。
姚果儿只是在想,姚花儿能嫁得出去么?
那家伙出生的时候还皱巴巴的一块,越长越妖孽,偏偏性子邪得很,将姚草那可怜的娃折磨得不成人形,却只见得小草缺着门牙呼呼的笑。
生娃娃生娃娃,结果生了一窝的妖孽。
南宫逸(番外)
我叫南宫逸。
生活很简单,跟着娘学点医术,跟几位爷学点功夫,一天一点的,在这子翔山庄里打发时间,慢慢过。
而一个叫姚朵儿女人的出现,破坏了我所有的安宁。
爹开始焦躁不安,甚至经常发娘的脾气。
爹其实很幼稚,但他人前至少是带着笑容的,只有在娘面前,总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孩子,嚣张,高高在上。
然而爹在那个女人的面前截然相反,卑微,小心翼翼。
或许夸张。
然那个时候我明白了一点,爱得多的那方更吃亏。
只是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除了一张脸。
后来女人自杀了,我心情很愉悦,至少不会再有人破坏我的平静。
却是想错了,这女人彻底破坏了我的平静。
那夜爹狠狠的发了火,怒气冲天,说娘见死不救。娘低头不语,后来挨了一巴掌。我在窗外一动不动,这个时候插手他二人的事,只会让事情无法挽回,而且我既不理解爹也不理解娘,但没想到事情依旧无法挽回,娘居然会走。
她离开了。甚至没有和我道别。
爹的无情,逼走了她。
很久以后我一直记得那个巴掌,会甩女人巴掌的男人,不算男人。只是多年以后我给了某个女人一巴掌,那个我生命中举足轻重的女人,后悔至今——
莫依落,姚朵儿的女儿。
爹收留了她,给予她比我更多的关注,只是我不在意,虽然她的娘逼走了我娘,我却不憎恶她,仅仅是讨厌,或许同情。
否则,哪怕是爹对她百般宠爱,她也不可能在子翔山庄里安安稳稳的活到去看看北堂景昊长什么样子,要无声无息弄死一个人,轻而易举。
第一次见她,娘正在给她医治,我见到那鞭痕累累,多少是愉悦的,至少解了气。她和她娘干扰了我的生活。
后来她娘死了,我见着她表情倔强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就对她说,把眼泪吞下还不够,只有红色才能让你记住一切,你的恨,你的痛,你和你家人流过的血,你才能深深的记着这一切,用你的生命。
因此她在追悼会上穿着大不敬的红,是我给她娘的一个回礼,只是我没有想到从此莫依落红不离身,成了她的标志。
以至于她将红色脱下来之后,我开始好奇,因为我明白她,脱下红色,等于脱下仇恨。莫依落的仇与恨,比我娘对她娘的,来得汹涌多了。
莫依落是敬畏我的,她可以怒视任何人,包括爹,除了我。她从来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这一点认知真让人无趣,后来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意思意思帮她续命,哼qisuu奇书com,已经是仁至义尽。
但她居然活过来了。
其实真要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那个时候,出手救了你。
你和她,竟是不同的。
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在受伤前后这么大的差别?
失忆么?未免太可笑。
只是,莫依落,你居然敢直视我了,用那么无所谓的态度,变得截然不同,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开始希望你健康了,因为那样,事情才更加有趣。
但你醒来的不是时候,我甚至还没看透你,就得离开。
前脚走你后脚跟,你居然能说服我那看似好说话,其实顽固的爹,果然,你变了。
你果然变了,我常常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对你表现过多的兴趣,也许现在一切都会更好些,我不会在空闲的时候会回想你的音容笑貌。
又觉得不同,只是久而久之便是混淆了,莫依落,我究竟有没有认识过你?
在鸾凤楼见到你的时候,已经找了你好段日子,一直在猜测你究竟去了哪里,在干什么,那种兴奋,这么多年来我只觉得陌生。
只是未曾想过亲眼见你为人所欺负,已多少是不能忍受的事。所以我动了手。
而那次,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北堂景昊,你指腹为婚的对象。
不舒服,只能这么说。北堂景昊不该用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说着,“若是我说,北堂不是莫依落的外人——”
我才是那个将你从鬼门关拉扯回来的人。
那心思便是连自己也觉得好笑,只是那又如何?北堂景昊不该在屡次拒婚后,见到你,就改变了主意,未免太可笑!因为我说了,我想琢磨透你,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的那么彻底,分明是一样的容貌,褪去一身红,竟会成了另一个人,连呼吸的频率也不一样了。
后来发生了种种,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又或许,你从来就没有靠近过我,即便是你的笑容,也是应付的。
你知道么,你从未对我真心的笑过,从未。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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