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血征程》第156章


堂上无人应答,只有唰唰的帘席声入耳。
夏侯羽再度开口问到:“诸位,今天是怎么了?”
报···夏侯羽听外间的声音渐渐逼近,把脸一拉,巍然正坐,静悄悄的等着···“启禀王爷,陛下病危。”
“啊。”——125轰···在场的人,纷纷起身道:“陛下病危?”
戎平十年,帝危,欲立嗣。然恐储幼,难驯诸藩,特诏王入朝。旬日,王临朝,代决之。又一月,王与后获张重诸人,知帝乃毒发,大骇。
张重者,三朝御药房执事,深得历代先皇宠信。然其贪财好色,为人奸钻狡猾,善迎逢,乃一宵小也。其之投毒,乃受财色之举也。
帝国皇帝中毒···这对于夏侯羽,对于整个圣龙来讲,都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出于安全的考虑,也是为更好的维护国家的安定,彻查幕后主使的需要,夏侯羽一面令人严加追查在逃人员,一面令人将御药房人员与当值太监宫女一并处死。
深秋的京都,又一次回到四十八年前,回到当年神帝末年时。只不过,当年的老人,现在已所剩无几,唯三老依然健在。
是依照帝诏有请三老归朝,还是暂不奉旨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夏侯羽,叫夏侯羽‘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好生的烦恼。
九九重阳,本当登高之时。久居终南的三老,闻成帝病重,夏侯羽入朝辅政,当下令人备车入京,为帝国再尽最后一次忠。
多日之后,三老欲临阙叩宫,入见成帝。慕容雨、夏侯羽出迎十里,接于寒亭小驿,并向三老详细禀告一切。三老听罢,不由的联想到当年,联想到神帝病重之时···人常说千年的雪莲,万年的灵芝可起死回生。然成帝却没有如此的幸运,即便是龙肝凤胆下去,也未必能将毒气祛除。三老看着病淹息息的成帝,不由的寒去大半截。
阴风四起,必有妖孽兴风作浪···成帝病危,朝廷人心不稳之际,在江淮经营日久的同元教率先发难,其于盱吁举事,并在三天内攻占盱吁城。扬州镇守使钱万通得报之后,一面派人上报朝廷,一面令扬州各地严加防范,又令扬州镇军前往盱吁征讨叛逆。
扬州事变?
夏侯羽与朝廷得知此事时,已是扬州镇军兵败盱吁之日。由于交通不便,再加之沿途有同元教叛逆的阻截,钱万通的随后几份告急公文都未能及时送抵朝廷。因此,朝廷内部的迟迟未能就扬州事变达成一致意见,双方还在为该不该派遣京畿镇军前往驰援,而争论不休。
急令慕容光回凉州作好万全准备,这也是夏侯羽现在唯一能做的。此时的夏侯羽,才真正的体会到为皇者的痛苦,明白为什么成帝总是对自己留一手,给天下人一种双方并不融洽的错觉。不过,现在体会这些又有何意义?只可惜成帝已不能和自己谈笑风声,只能用暗淡的眼神在不断地暗示自己。
当夏侯羽无力左右朝廷之时,身在扬州的钱万通已绝望——扬州兵力空虚不谈,而且城内依附叛匪者众,时时有举事暴乱迎城外叛逆入城的可能。
徐州。徐州镇守使呼延嗣在接到扬州求援信之后,立刻点集本州军马火速驰援扬州,并遣使前往朝廷求援···淮河畔,淮阴城内,呼延嗣正欲整顿军马继续南下,却不料遇到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军粮辎重尽数被焚。粮草被焚,对于呼延嗣来说真可谓是一奇耻大辱。羞愤之余,呼延嗣下令处斩负责押运粮草的军官,并严令全军各部严加防范随后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同元教是不会让他顺利南下的···呼延嗣兵败扬州···当再次接到扬州战报时,朝廷中的强硬派立刻按耐不住心中地喜悦之情。呼延嗣、钱万通都已身死,扬州官员悉数殉难,而朝廷中的安抚派还在。因此,强硬派立刻联名上书夏侯羽,要求严惩安抚派,给死难者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夏侯羽为安抚人心,一面以朝廷名义严令各地加强守备,等待朝廷援军到达;一面下令安抚派首脑诸人闭门思过,〃奇…_…書……*……网…QISuu。cOm〃罚俸三年。随后,其又派陶钧武携其手迹速回凉州,令慕容光率海南苑虎贲、精卫、鲲鹏等三营入卫京畿。
凉军入卫京畿?难道羽林军与京畿镇军不能胜任京畿卫戍,还是夏侯羽别有企图?
一时间流言四起,各地上表不断,纷纷要求朝廷出面澄清夏侯羽所为为何···
土地与人
事事难如人愿,又岂止今朝。
身为皇后的慕容雨,早已叫愁云压得额头垅痕微现。
六宫粉黛,三千云萝,时刻不忘与自己争一长短高下。而朝堂内外,京都之下,又何尝没有人在处心积虑的算计自己,算计自己的家族与凉州。如今一朝脱出那愁笼陷山,回到自己思念已久的地方,见到自己盼望已久的亲人,又怎能不欢欣?
然而,当她见到以夏侯羽为首的众人之后,她又有些不知所措。是喜?是怨?还是茫然?
···凉州依然是凉州,只不过少了几分当年的气息。但是眼前的人,却一个个神采飞扬,都在急切的等待着自己说上三两句安慰地话。但是,自己却无法忘怀当初在此立下的誓言,更无法舍弃替兄报仇的信念···慕容雨平张双手示意众人平身,并向凉州百姓晓谕道:“本宫虽贵为一国之母,却也是爹娘的女儿,更是凉州的女儿。今本宫还乡省亲,理当与民同乐,还望各位父老乡亲体谅本宫,快快起身与本宫说话方好···”
“长大了。她真的长大了。”夏侯羽看着泪眼蒙蒙的慕容雨,既为她感到高兴,又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而感到愧疚万分。但不管怎么说,如今慕容雨深得成帝荣宠,又贵为皇后,自己也不算有亏于三哥。
而站在夏侯羽身旁的夏侯婉与蒙慧,却在为慕容雨感到不值,至少是亏待了慕容雨。但是,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在一旁···夏侯婉与蒙慧挪了两步,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默默相视着,直到慕容雨将事先拟好的话全部抖完。随后,她们二人一左一右来到慕容雨的身前,搭扶着慕容雨的手,缓步伴随着慕容雨的脚步前行···凉王府内,三个女人抱头痛哭。哭罢多时,离别已一年有余的姐妹,开始相互帮助对方收起眼泪,重整容颜装束。三人随后又唠起嗑,互诉自己的乐事。直到一惊天,她们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回房。
次日晌午,按照行程安排,慕容雨于内府殿试凉州今科举子。帘帷之后,慕容雨在夏侯婉与蒙慧的陪伴下,正一个个的询问着举子举人们。不过,大场面见过无数,切参与过会试殿选的慕容雨,却对这些凉州的举子举人不太感兴趣——大抵都是打打下手的材料,并无中原才子那般天纵奇才。
“还有几人未觐见本宫?”
“回禀娘娘,殿外还有三人。”
“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是。”
不大多时,在内侍的引领下,三个特色鲜明的举子进到殿内,诚惶诚恐的向自己请安。慕容雨轻挑眼帘,低沉的问到:“他们都叫什么?”
“妹妹,左手者姓李名孝直,中者姓孟名奉节,右手者姓元名龙。此三人同为今科榜首,文才过人,胆略了得。”
慕容雨微偏颌首,笑答到:“姐姐,这李孝直可是关中李氏李元通之子?”
“正是。”夏侯婉宛然一笑,反问到:“妹妹是如何知道他的?”
“姐姐有所不知,陛下经常与我提及此人,言其‘谋可敌国,才可安邦’,系我圣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妹妹是不是想说‘不知其为何不应会试,又不奉上征’,是不是这样的啊?”
“嗯。”
夏侯婉笑了笑,细说到:“孝直为人阴沉,且不愿受人羁绊。因此,其直至今日才在双亲及族人的规劝之下,才勉强参与秋试的。”
“妹妹,该你问话了。”
慕容雨嗯了一声,朗声问到:“本宫有听说你们是本年凉州秋试三甲,不知你们凭何得此殊荣,到想问问三位。”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殿下三人一震,相互交换一下眼神,由李孝直挑头回到:“回皇后娘娘,在下三人承蒙凉王殿下及诸位主考大人抬爱,方得此虚名。”
“不要跟本宫都圈子,如实将你们的答文细说与本宫听听。”
“就由你李孝直开始吧。”
···慕容雨听完元龙的作答之后,再一次为凉州能得如此俊才,发自内心的感到无比地高兴。然作为身负重命的她来说,她又不得不为夏侯羽能得如此人才的仰慕,而感到一丝的不安与恐惧。
一个为了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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