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年代》第511章


孙中山四面一看,指着对面遥远的方山和环绕着前面的秦淮河对我们说道:“你们看这里的地势比明孝陵还要好,有山有水,气象雄伟,我真不懂当初明太祖为什么不葬在这里?”
李想心里一突,说道:“先生在想什么?”
孙中山接着带笑说:“我将来死后葬在这里,那就好极了。”
李想干笑道:“先生怎么想到这个上面来了?”
历史让人很难过。
难过之处在于:当你认为把世间事看明白的时候,突然发现依旧被蒙在鼓里。
ps:非常抱歉,昨天出了点状况,今晚还有一更作为补偿
117我的祖国
夜幕徐徐降临。南京临时大总统府门前已塞满了各式车轿,孙中山正式宣布解职的同一天,南京同盟会为其举行饯别会。
明天,孙中山就要搬出南京临时大总统府了。
“浮生难得半日闲。”黄兴呵呵笑着,他现在是南京留守,真是羡慕死了孙中山。
宋大小姐见人都到了,将手一拍叫道:“开席!”
于是觥筹交错,一百多桌丰馔从中堂排到两厢耳房,上千的大小官员、簪缨贵胄,有的吆五喝六,有的交头接耳,有的说笑打诨,有的串席敬酒,还有提耳罚灌的,确实热闹非凡。
刚入同盟会的唐绍仪此刻心里有说不尽的得意,满面红光地手执酒壶挨桌劝酒,饯别会是他发起的,活动资金是袁世凯给的。
“叫戏班子开唱!”唐绍仪高声道。
宋教仁扯住了唐绍仪道:“都是老掉牙的调子,谁耐烦听!这里现放着李大帅、于右任、蔡元培、黄克强,一帮子江南名下士,索性叫他们助一助乐,岂不大好?”
李想就坐在正厅第二席,早已听见,忙假客气的摇手笑道:“遁初兄别难为我,我弄个诗词还凑合,哪里会唱曲子,这破锣嗓子要笑坏大家的!”
“我可李大帅都比不上,诗文更差远了。”黄兴也赶紧站出来摇脑袋。
同桌的几个同志哪里肯让,便起哄道:“李大帅唱得最好的,我们在哈同的海上大观园都听过!莫不成把遁初兄的面子撂了?”
李想起身一揖,说道:“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只得献丑了,唱不好不许怪!”说罢,便清嗓子。
李想一向嬉皮笑脸的,这样端庄严肃,不苟言笑的很少见,大家伙见他这样,都放了箸静听。
李想唱道: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强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李想唱得认真,观众席上一片安静。李想唱着唱着,看见前几排都低下了头,他以为自己唱出了毛病,太后现代了,心中有点不安,再往台前走了几步,又看见后面的观众也低下了头,最后,几乎全场的观众都低下了头。李想一边演唱,一边仔细观察,果然动人的一幕映入了他的眼帘,那些低头的观众都是在擦眼泪。他们在哭,李想也边唱边流泪。《我的祖国》是一首让人永远动情的歌,特别对为祖国流血pin命的革命人更是这样。
掌声雷鸣般响起。
黄兴因道:“李大帅果然手段不凡,词新曲新,更感人肺腑,激励奋进,倒惊得老黄心痒痒,不等你来催,我也敷衍个曲儿,也是您的词曲!”便接着唱道:
钟山风雨起苍黄
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距龙盘今胜昔
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未唱完,众人已是投入合唱,气势磅礴。
欢闹过后,孙中山在南京同盟会员饯别会发表演说:
“诸君:
今日同盟会会员开饯别会,得一最好机会,大家相见,诚一幸事。
今日中华民国成立,兄弟解临时总统之职,解职不是不办事,解职以后尚有比政治要紧的事待着手的。
自二百七十年前中国亡于满洲,国中图光复之举不知凡几,各处会党遍布,皆是欲实行民族主义的。五十年前太平天国即纯为民族革命的代表,但只是民族革命,革命后仍不免为**,此等革命不算成功。
八、九年前,少数同志在日本发起同盟会,定三大主义:一、民族主义;二、民权主义;三、民生主义。今日满清退位,中华民国成立,民族、民权两主义俱达到,惟有民生主义尚未着手,今后吾人所当致力的即在此事。
社会革命为全球所提倡,中国多数人尚未曾见到。即今日许多人以为改造中国,不过想将中国弄成一个极强大的国,与欧美诸国并驾齐驱罢了。其实不然。今日最富强的莫过英、美,最文明的莫过法国,英是君主立宪,法、美皆民主共和,政体已是极美的了,然国中贫富阶级相隔太远,仍不免有许多社会党要想革命。盖未经社会革命一层,人民不能全数安乐,享幸福的只有少数资本家,受苦痛尚有多数工人,自然不能相安无事。
中国民族、民权两层已达,唯民生未做到,即本会中人亦有说:“种族革命、政治革命皆甚易,惟社会革命最难。因为种族革命只要将异族除去便了,政治革命只要将机关改良便了,惟有社会革命必须人民有最高程度才能实行。中国虽然将民族、民权两革命成了功,社会革命只好留以有待。”这句话又不然。英美诸国因文明已进步,工商已发达,故社会革命难;中国文明未进步,工商未发达,故社会革命易。英美诸国资本家已出,障碍物已多,排而去之,故难;中国资本家未出,障碍物未生,因而行之,故易。
然行之之法如何,今试设一问:社会革命尚须用武力乎?兄弟敢断然答曰:英美诸国社会革命或须用武力,而中国社会革命则不必用武力。所以,刚才说英美诸国社会革命难,中国社会革命易,亦是为此。中国原是个穷国,自经此次革命,更成民穷财尽,中人之家已不可得的,如外国之资本家更是没有,所以行社会革命是不觉痛楚的。但因此时害犹未见,便将社会革命搁置,又不可的。譬如一人医病,与其医于已发,不如防于未然。吾人眼光不可不放远大一点,当看至数十年、数百年以后,及于世界各国方可。如以为中国资本家未出,便不理会社会革命,及至人民程度高时,贫富阶级已成,然后图之,失之晚矣!英美各国因从前未尝着意此处,近来正在吃这个苦,去冬英国煤矿罢工一事就是证据。然罢工的事,不得说是革命,不过一种暴dong罢了,因英国人欲行社会革命而不能,不得已而出于暴dong。然社会革命今日虽然难行,将来总要实行,不过实行之时,用何等激烈手段,呈何等危险现象,则难于预言。吾人当此民族、民权革命成功之时,若不思患预防,将来资本家出现,其压制手段恐怕比**君主还要甚些,那时再杀人流血去争,岂不重罹其祸么!
本会从前主义有平均地权一层,若能将平均地权做到,则社会革命已成七八分了。推行平均地权之法,当将此主义普及全国,方可无碍。
但有一事,此时尤当注意者:现在旧政府已去,新政府已成,民政尚未开办,开办之时必得各地主契约换过,此实历代鼎革时应有之事。主张社会革命,则可于换契时少加变改,已足收效无穷。从前人民所有土地照面积纳税,分上中下三等,以后应改一法,照价收税,因地之不同不止三等。以南京土地较上海黄浦滩土地,其价相去不知几何,但分三等,必不能得其平。不如照价征税,贵地收税多,贱地收税少。贵地必在繁盛之处,其地多为富人所有,多取之而不为虐;贱地必在穷乡僻壤,多为贫人所有,故非轻取不可。三等之分,则无此等差别。譬如黄浦滩一亩纳税数元,乡中农民有一亩地亦纳税数元,此最不平等也。若照地价完税,则无此病。
以后工商发达,土地腾贵,势所必至。上海今日之地价,与百年前相较,至少亦贵至万倍。中国五十年后,应造成数十上海。上年在英京,见一地不过略为繁盛,而其价每亩约值六百万元。中国后来亦不免到此地步,此等重利皆为地主所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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