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情牵》第88章


我是颇为欣赏杨广的,或者说迷恋,若要具体地说,可以单开个文来洋洋洒洒谈了——既然下面不够地方,所以这里仅仅是简单交待一句,因为这种很女人的迷恋,即便克制之下,或者仍会偏激,就请各位看官不要过多地苛责啦。
那个男人,被各种野史误的太多,最可恨的是《资治通鉴》,居然也舍本逐末的依靠小说而不依靠正史。可是正史又怎么说呢?魏征的唐史写了秦王蜀王成亲的日子,杨广成亲的日子都没有任何记录——就知道“用了多少心思”。
那个男人,好像是著名的好色:我们数数看——在位十五年,不到一年的时间在长安,不到四年的时间在洛阳,其余的时间都在征讨南巡为南北统一而努力,一个五十岁死去的男人一辈子只有三个儿子:两个是萧皇后所生(萧皇后还育有一女),另一个是跟貌似萧皇后有血缘关系的萧嫔所生——跟圣明的李渊、李世民那18个,22个儿子(还不算女儿)比,不能算好色吧?何况李世民死了死了,还让孟美人陪葬?人殉——实在不算高明。
那个男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草菅人命,视所有人为其工具而已——所以我承认我的欣赏是叶公好龙的,这样的人,可以远观,可以历史的辩证的分析,但是,最好不要跟他一个时代。
我有一些怀疑,最后大隋的灭亡,是否真的是老百姓承受不了了,因为所有的工程都竣工了,怎么杨广死后才大乱?再想象一下当杨广死的时候,种种情景,不由得认为,会不会是一场南北方集团的利益之争呢?代表着关陇集团的杨广沉醉在南方的文化中,亲近南方人,使得关陇集团内部矛盾激化,最终被同样关陇集团代表人的表亲李渊取代了。
又想,若没有那条悠悠的流淌千年的大运河,没有那条历史上车辚辚马啸啸的官道,在信息流通不畅的年代,缺乏必要的沟通手段,还能缔造出一个如此巨大面积的帝国吗?还能有我们这样一个从来不曾间断的文明古国吗?哈尼斯在帝国与传播里面写道,时间与空间,不同的媒介缔造不同,而杨广的功绩,至少有一点,他使得纸媒传播迅速,从而促生帝国。
李唐给杨广定号为“炀”,是个顶顶不好的词,李商隐讽刺道,杨广你给陈叔宝定为“炀”,如今自己也被人定义是这个字,九泉之下见了陈叔宝,你能不掩面羞愧而走?我想杨广是不会羞愧的,他九泉之下也一样看不起陈叔宝,李唐给的这个“炀”,根本就是太过于小气。在我心里,杨广是大隋所定的隋明帝。
历史是最有意思的东西,你似乎总能从里面做各种各样的推理,且没有人能说出答案,在各种典籍资料之间任由自己天马行空,其乐无穷。
只是今天这章,忽然多了点儿话,随手拈来,不成规矩,缺少逻辑,贻笑大方。而且!很女人的!花痴!嘿嘿,抱歉了:)
第四卷 江南 第六十二章 调查 (上)
从天台山返回家,推开门发现,窗明几净,连花木都被修剪整整齐齐。杨广扶着我进屋,没想到多日无人住,却没有一点湿湿的霉味,微微的是院子中传过来的草木之气,让人心情愉悦。
“这么小,”杨广皱下眉道,“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我道,“自然不能跟你的晋王府比,可是两个人住也够了。”我提醒自己,在没有想好是否让他们父子见面,以及可以控制这次见面之前,千万不能透露出子矜的一点点信息,否则依着杨广的性子,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查个一清二楚。
“两个人?”杨广突然抓住我的左手,揪到自己面前,阴冷的道,“你跟谁?”
我情知挣不脱,也不多用力,叹口气道,“我和唐谦,你以为呢?”
他缓缓放下我手,所答非所问道,“我不管你是怎么到了这里,跟谁在一起,我会带你走。”
我斜着看他一眼,没言语。
“怎么?”他问道。
“没。”我道,缓步过去,打开柜子,找到茶具,光亮可鉴。到了院里一看,水缸满满的,不由得微笑,左手拿着水瓢正要舀水,忽然的就被杨广从背后夺走,他道,“下人在外面——”
我打断他,淡淡道,“我说过了,我这里不允许外人进来,你若嫌这里小门小户,大可回去。”
杨广猛的把水瓢往缸里一扔,清水渐的老高,水瓢从缸下方又晃晃的浮上来。
我望着他,不发一言。
僵持了半晌,我探过身,拿起水瓢,却又一下被杨广夺走——他仅仅是做壶水,叮叮当当的,动静搞的天大,青石板的地面上更是湿漉漉的一片片。
“你会生火?”我惊讶道。
他冷冷的瞥我一眼,不作声。
这一日,就在杨广同我莫名其妙的冷战中过去了。他终于是没让一个下人来,但门口留着了一群“便衣”的守兵,这点我也不反对,毕竟只有我们两个还是危险,欲除之而后快的南方人可不止沈南新一人。
夜里,我借口肩伤隐隐作痛,无法两个人同榻而眠,他便又打了地铺在我床边。我不忍心,道夜里越来越凉,何况有间客房,让他去客房住就好了。不想他冷冷的看着我道,他不是客人。说完就自顾自的整理两个月来睡惯了的“地榻”。横疏月影,透过窗户棂子斜方的打在地上,竟然能清晰的看见他,胸口轻而均匀的起伏,两个枕头摞在一起,他用才刚好,也不怕颈椎病。胡思乱想的,意识渐渐模糊,只想该让唐谦回来了,否则两个人有太多不便。
蓦的一个念头让我瞬间惊醒,冷汗涔涔,若果这些邻居们谁说起子矜如何是好?或者赵大娘明天会来看我,她当然会问其子矜在哪里。想到此处后悔不迭,还不如在外面找个客栈住个客房算了,为何偏偏要回自己处?一转念,却又觉得这么做也没有错,依着杨广的性格,就算没跟我回家,也必然会让人调查我这两年的生活,他不是能够允许自己的人对他有秘密的,霸道的需要洞悉一切才成,现在同我回来,若能把他应付的好好的,没准他不再调查我,更是桩幸事。
至此,睡意全消,思来想去,又不敢辗转反复,怕把杨广惊醒,我交代不过去。轻轻侧过头,望着杨广紧闭的眼睛,恍惚重叠上了子矜漆黑漆黑的眸子,这段时间极力克制的思念排山倒海而来。越想心里越酸,泪水恣意涌出,顺着脸庞滑落,不敢出声,头向墙方向转过去,枕巾上湿湿的。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升起来了,头还是有点晕沉沉的,不知道昨天到底是哭到什么时候睡着的。坐起身,发现杨广的地铺已经收拾好了,但人不在,我有些慌乱,现在格外不想他离开我的视线,怕他知道一些我所不愿的情况。
“吱呀”的门被推开,杨广提着水壶进来,看我坐着,道,“正好水刚开。”
我道,“你做的?”
杨广往脸盆里面倒水,也不回答我,道,“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抓起来了。”
我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不小心扯动右肩,闷哼一声,还是被杨广听到了,他立刻放下水壶,到我边上,斥责道,“你自己不许动!需要做什么我来。”
我道,“你在忙,我又不是残废了,慢点就好了,我自己可以做。”
他道,“还不是你不允许人来伺候你。”
我不想纠缠这个话题,等他给我系好带子,道,“我先洗脸。”
他不由分说把我按到椅子上,像在寺里的时候一般的,用毛巾给我擦试,我心里一暖,笑道,“你伺候人的功夫到真的是细腻。”
杨广冷哼一声,毛巾狠狠的在我脸上抹了一把,我“呜呜”几声,想躲开他,可他毛巾就是故意死死盖在我脸上,结果椅子一晃,身体重心不稳,我直直的就往后倒,左手一挥想抓住东西,只觉得似乎一烫,可是已经收不回来了,耳朵里一片叮叮咚咚,身体却没倒在冰凉坚硬的地上,我左手把毛巾一掀,看见杨广头发衣服湿淋淋的躺在地上,而我倒在他腹部。
他急道,“伤到没有?”
我晃晃头,道,“没有,都好。”
他松口气,转脸就怒道,“你躲什么躲。”
我正想说是他故意用毛巾按的我喘不过来气才导致的,发现他原本干净整洁的灰色锦袍一片水渍污渍,又想那个瞬间他得多快才一下子能垫到我身下,心中一软,轻轻道,“我错了。”
他哼了一声,却因为一身狼狈实在没有一点气势,头发上还滴滴嗒嗒的往下掉水。
我低头忍住笑。
“真没事?”他低声问道。
我抬头,望着他同样湿漉漉的眼睛,道,“真没事。”
这一地狼藉,又是水,又是毛巾,还有两个茶杯摔得粉碎的碎瓷茬子,唯一好处是热气腾腾的,早晨刚起来的一点凉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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