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影尘梦》第89章


赵祺几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勒得她险些窒息而亡:“绎妹,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祺哥哥……”绎儿心里一酸,忽闪着眸子咽回了泪水,轻描淡写的一笑,伸手抚他的脸,“我好着呢!怎么吓成这样?”
“人家报到我那里,说你在街上跟人打架,还落到了水潭了,吓了我半死!你……”赵祺失而复得地紧紧拥着她不放,“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
绎儿心里的酸痛更加沉郁难当,埋首到他的怀抱深处:“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倒是你,把我刚换的干衣服又给弄湿了。”
赵祺忙松开她:“还好吧……都是给你吓的……”
绎儿一笑,回身从箱子里取了干衣服递给他:“喏,赶紧换了!别着凉了!”
赵祺点点头,接了衣服要去屏风后换。
“哎!等等!这件是新做的,不知合不合身,我帮你换吧!反正也没外人的!”绎儿掩上房门,回头一笑,“若是不好,一会儿让雁奴拿出去改!”
赵祺犹豫了一下:“还是……”
“成了亲还那么矫情,说出去让人家笑死呢!”绎儿嘴上倒是不避讳,手才伸出去,脸却已先红了。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暖暖的,让两人心慌意乱。
“凌焯晚上请客,你一起去么?”赵祺先开口打破与身份不相称的尴尬境地。
“我……我乏了。不想去了。你去吧!”绎儿的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了,忙低头借着系中衣的带子的机会掩饰迷离的泪水。
“病了么?哪儿不舒服?”赵祺不放心,柔声问道。
“没有啦!只是……只是累了而已。”绎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弯了弯嘴角。
“对不起!”赵祺喃喃道。
“什么对不起?”绎儿莫名其妙地抬头。
“我一忙起来,就抽不出空陪你。你别怨我。”赵祺有些亏欠样的黯然。
绎儿心里更不是滋味,一时悸动,顾不得许多,偎在他怀里,抱紧了他:“哥哥,我才没有怨你……只是不想你太累自己……”
赵祺心里油然一暖,怜惜不已地在她的月眉儿上吻了一下。
忽听得门外祖泽润大叫:“瑞蓂!三妹!开门呐!是我!”
“是泽润哥哥来了么?”绎儿想起自己一身中衣狼狈不堪,慌忙挣脱赵祺缩到炕上,放下帐帘。
“是啊!”祖泽润看着前来开门的赵祺一身中衣,又看了看放下的帐子,立刻狡黠地笑起来,“呵呵!三妹,看来我不久就要做舅舅咯!”
“去!瞎说什么!”绎儿红着脸支吾。
“瑞蓂,你说呢?”泽润又转脸看赵祺。
赵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忙打岔:“好了好了!有什么话快说!你想冻死我啊!”
泽润心里偷笑,清了清嗓子强作正经:“督师说,明天就出发出巡锦州,问你是不是一起去?如果舍不得新婚燕尔,也就不用勉强了。”
“当然要去!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准时到!”赵祺冷得哆嗦,“行了!”
“你舍得把三妹一个人撂在宁远?”泽润一副死赖着不走的架势。
“哎呀!好啦!你是不是非冻死我你才开心啊!”赵祺忙拽了他往门外推,“有完没完了!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出去吧!”
“哎!三妹啊!你可得加油啊!满叔叔要的十个八个的,可不少啊!”泽润忍着笑,带着死乞白赖的劲儿被赵祺推出了门。
赵祺关上房门,还没回头便长出了一口气,仿佛送走了瘟神一般:“天啊!终于出去了!”
话音未落,一袭温暖的被子从身后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他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冷吧!”绎儿从身后抱住他,准确的说,是替他裹着被子,“快到炕上去吧!别冻着了!”言讫,拽着他转了个身,把他推到炕上去,自己也跟着拱进了被子,“嗬……好冷……”
赵祺的手温暖地环住了她,将她暖在怀里:“还冷么?”
“不……冷了……”绎儿脑子里一时间一片空白,本能的也暖着他,腾出手揽紧了他,贴在他的胸膛上,“明儿不走行吗?”
赵祺轻柔地摇摇头:“你哥哥刚才说着玩呢!你当真以为督师那么说么?”
“那……你多加几件衣服……”绎儿实在也不知该怎么说。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赵祺轻轻地嘱咐她,“别让我担惊受怕的……”
绎儿轻轻的应了一声,继而眼圈一红,埋首到他怀抱深处……
第十一回
日头刚刚在云端探出笑脸不久,督师府的府门方才打开,宁远知府衙门的差役却已恭候多时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在家留守的谢尚政和祖大乐在接了捕头递呈的名刺后,立刻将捕头让进了正厅叙话。
谢弘夹了一摞公文从营中回来,刚刚下马,见到四个守在门口的知府衙役,心生蹊跷,便迎了上去,恰巧还有个熟脸:“哎!李三哥,好久不见啦!”
“哟!是老弟你啊!”一个中年衙役听到了招呼回头寒暄。
“这么一大早的,怎么歇在这里了?有事?”谢弘往府门里甩了个眼神。
“今儿一大早就有人击鼓鸣冤,大人就让我们来拿人了。”李三叹了口气,肿着没睡好的眼皮眨巴着三角眼,“唉——眼睛里还有眵目糊呢!”
“拿人?拿谁?”谢弘更是十二万分个不解,“到督师府拿人?”
“说是祖家小姐当街与人争斗,犯了命案了。”
“什么?”谢弘的脑袋里嗡了一下,“犯了命案?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谁知道呢?这尸体还在府衙大堂上搁着呢!”李三摇晃着不大的脑袋,“死的还是遵化朱总兵的亲侄子!这事麻烦大了!”
谢弘的剑眉越拧越紧,顾不上道别,扭身疾步进了府门,径直往后宅而去。
穿过花廊,正瞧见雁奴在晒衣服,于是连声叫道:“雁奴!你家小姐呢!”
“在屋里拾掇书呢!有事啊?”雁奴眯着眼睛抖了抖衣服,冲着屋里叫道,“小姐!谢公子来了!”
绎儿一挑门帘,踏在门槛上斜睨着眼睛望他:“来此有何贵干?”
“没空和你斗嘴!宁远府衙来拿人了……”谢弘心急火燎。
不待他说完,绎儿就白了他一眼,甩手要走:“爱拿谁拿谁!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闯大祸了!”谢弘心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你知不知道,前天跟你动手的朱总兵的亲侄子死了!”
“哪个朱总兵?”绎儿还在赌气地用力搡开他。
“遵化总兵朱国彦!你忘了?就是前天在春和门跟你动手的人。”
“你说什么?”绎儿盱起眼睛,狐疑地望着他。
“那个人死了!他的随从告到了宁远府衙,说你是凶手。”谢弘手心里不自知的汗湿了一片,“说话的功夫就来拿你去问罪了……”
“不用他们拿!我自己去!”绎儿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气不过地往前厅要走,“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王法了!”
“你别冲动!冷静一点!”谢弘拦住她斗气的举动,“光赌气没用的!”
“可人不是我杀的,凭什么赖在我头上!”绎儿委屈的凤眸里迸射着怒火,用力要搡开他有力的手臂,“你拦我干吗?那个畜生活该死!早知道那群疯狗还会这样乱咬人,就该连他们一锅烩了!”
“闭嘴!”只听得身后一声呵斥,两人一怔。
“爹!”绎儿望着祖大乐气得黑青的脸,一时语嫣。
“祖伯伯,这是误会!人不是绎儿杀的!”谢弘竭力为她辩解。
“弘儿,你别添乱,站到一边去。”谢尚政挥手让谢弘让开,“知府大人会秉公处理的。”
“可是……”谢弘仍然执着地拦在绎儿的面前,这多少让绎儿的心底漾开一丝感动。
“绎儿,你要还是祖家的人,就敢作敢当的站出来!”祖大乐一脸严峻,抑制着自己波动的心绪。
绎儿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开谢弘,走到捕头面前:“好!我跟你们走!”
“绎儿……”谢弘踟躇着唤道。
绎儿头也没回,爽利地甩下一个大步而去的背影,消失在了谢弘的视野中。
“老爷,您得救救小姐啊!”雁奴求道,“小姐虽然平时顽劣了些,可是断不会杀人的!”
“爹,当时绎儿和朱总兵的侄子动手,纯粹是看不惯他欺辱民女。孩儿当时在场,亲眼所见是朱公子被他自己的暗器所伤,决不是绎儿下的毒手。”谢弘不甘地大声鸣不平,“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让他们把人带走?”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督师府没有理由庇护一个杀人嫌犯。”谢尚政也犯难的皱了眉,去看脸色极坏闷着声的祖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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