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皇后 完结》第75章


辽王敬完茶,该是轮到羽彤了,她亦是微福身,端起茶碗递向南宫琴,“姑姑,请用茶。”
南宫琴的眸里闪过一抹精练的光芒,将羽彤上下打量一番,正准备伸手去接,熟料旁边的水清菲却一把拦下,“辽王表哥大婚,高堂之座本该是舅舅的,但舅舅是一国之君,国事繁忙,无法亲临,娘您代替的是舅舅,如此儿媳若是不行跪礼,哪里说得过去。”
女子长眉挑动,狭长的眸光扫过羽彤的时候尽是妒意。
“照菲儿这么说来,本王也该行跪礼才是。”不待羽彤应答,南宫云轩的那张脸立即冷却下来,幽蓝深处是一股子浓浓的犀利。
“表哥一来为南岳皇子,二来是东楚辽王,爵位品级自是高出娘亲许多,但是自古男尊女卑,再说辽王妃只有敬完茶,礼节毕,才是真正的辽王妃。此时此刻,她该给娘亲行跪礼才是。”水清菲一开口就噼哩啪啦说个不停,还句句在理儿,看来这主儿平时在辽宫也是嚣张的很。
然,南宫琴却丝豪没有阻止女儿的举动,而是嘴角含着柔笑,不多一言,看来她是默许了水清菲。
这对母女不好惹,日后辽宫的日子怕不会平静了。
“水清菲!”南宫云轩的蓝眸里染上嗜血的冰冷。
冷酷残暴是辽王一惯的性子,大婚之日叫他发了脾气倒是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侄媳妇跪姑姑没有不妥。
“王爷,臣妾跪姑姑是应当。”红盖头下,饱满的红唇撇起一个甜笑,身子微倾,小心地跪下,重新递上香茶,“姑姑,请喝茶。”彬彬有礼,没有丝毫欠妥。
南宫琴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她早有耳闻,燕京城里欧阳家的十三小姐生性刚烈,与父亲脱离关系,自立门户。一直以来此女该是倔强不羁,为何今日如此乖巧,接了茶,慢饮下,“乖,快起。”红包递上,又是满脸慈笑
水清菲亦是未料到欧阳羽彤会这么快妥协,看来传闻是虚的,欧阳家的十三小姐,又傻又呆,名符其实的“扫把星”才是,哼,眉眼一挑,心里暗爽。
然,南宫云轩脸上的凉意忽得退却,深沉地目光落到羽彤身上的时候,嘴角掠过一抹喜意,似乎猜到她的真正心思。
“敬完茶,众臣朝拜王妃娘娘。”待南宫扶羽彤起身之后,礼仪太监高唱再次响起。
大殿之中,左右文武官员皆一起身,“臣等参见王妃娘娘。”众臣朝拜,气势壮观。
在东楚礼制中是没有这个环节的,想必是南宫云轩刻意安排的,羽彤心里有数。
“众卿请起。”轻轻扬袖示意,虽然红盖头遮去她的容颜,但举手投足间依然是高贵、华丽,掩不去的气场。
“礼毕,送新娘入洞房。”礼仪太监再唱。
接下来便有两名喜娘入了大殿,上前搀了羽彤离去。
新房是设在惊羽宫的,这是东楚的宫庭礼制,帝君帝后大婚,洞房是在皇后的寝宫,王爷王妃也是如此,花烛夜是在王妃的寝居当中。
从这里嫁出去,又回到这里,倒是有点意思。
不过羽彤昨夜睡的是偏寝,洞房花烛是设在正寝的。偌大的宫阁,红绸点缀,喜字满堂,烛泪陨落,一派喜庆的氛围,闺中摆设别致优雅,红漆衣柜显贵,桌椅镂空花纹生动,还有雕花大床红色的帐幔轻盈落地,宛如少女起舞的纱随风摇曳。
喜娘搀扶羽彤入坐喜榻,皆都退了去,沉沉的宫门关上。这会儿,羽彤才吁了一口长气,赶紧地拉下红盖头,取下沉重的凤冠。
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商界女精英,时尚潮流女人,何时受过这等拘束的。在古代结个婚都累得人半死不活的。哎——等待着她的是无尽的寂寞。
“小姐——”忽而北窗下传来一个熟悉的低音,好像是胜男的。
羽彤睨一眼门外的长影,提起衣裙,迈着轻步踱到北窗下,轻轻拉开窗扇,果然不出所料,三只小脑袋冒了出来,亦瑶、胜男、斩龙皆在。
“快进来。”三只小东西来得正是时候,刚好陪她解闷。
亦瑶、胜男曾经跟着功夫大师学了一段时间的外家功夫,斩龙更是不用说,三人身手皆是利落,轻身一跃跳进宫闺。
“哇,小姐的洞房好美噢。”亦瑶四下扫一眼,低低地说道。
“小姐,斩龙刚才睡过头了,没观上礼,真是太可惜了。”斩龙搔着脑袋,一脸的不甘。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累人。”羽彤摇了摇被凤冠压得酸痛的脖子,接着拉着三人席坐到北窗下的红毯上。
“这是小姐吩咐胜男准备的。”坐定之后,胜男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药瓶递给羽彤。
“这是什么?”亦瑶好奇地问。
“麻药。”羽彤利落地将小药瓶藏进了衣袖里。
“洞房里用得着麻药吗?不会是对付辽王的吧。”亦瑶厥着嘴,使劲地扯了扯胜男的衣角,“胜男,你搞什么鬼?”侧眸故意恨一眼小丫头。
“小姐吩咐的。”胜男鼓着嘴,一脸委屈。
“小姐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主张,两位姐姐别瞎操心。”斩龙早从桌上拿下一只大鸡腿,开始啃得津津有味,“饿死我了。”
“你就只知道吃。”亦瑶使劲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气得怒目圆睁。
“吃饱了才有力气保护小姐嘛。”斩龙用袖一抹油嘴,朝着亦瑶憨憨一笑。
“小姐有王爷保护,用不着你。”亦瑶戳了下斩龙的太阳穴,怒气未散
“哼,才不会。”斩龙圆眸一瞪,反驳道。
“别闹了,小心被人听见。”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羽彤情不自禁地笑了,有他们在真好。再瞧门上映出的长影,同时给斩龙、亦瑶递了个眼色。
二人方才吐了吐舌头,安静下来。
胜男一直安静地很,待他们停下来,她才低道,“小姐,刚才在广浩宫大殿,我们未能进去,可否有事发生?”
问到此处,羽彤的柳眉下两潭灿烂如珠的大眸闪过一抹精明,“辽宫比起东楚皇宫更加的急流暗涌。”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姐是何意?”胜男追问。
“我觉得辽王与南宫琴之间有一种制约力量。”羽彤抬眸扫一眼窗外的明净,眉头稍稍拧起。
“制约?”亦瑶、胜男、斩龙互相看一眼,不得其解。
“对了,亦瑶,上次你从府里拿来的先皇后的画像可有带过来?”羽彤的清眸微沉,视线收回。
“小姐吩咐过的,叫亦瑶带过来,应该是在嫁妆里面。”亦瑶四下扫一眼,目光落在南面墙下摆放的几只大箱子上,这些都是从燕京带过来的日用品,应该在里面,她赶紧地奔走过去,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很快地从里面寻出一卷画卷来。
回到原地,将画卷递给羽彤,重新席地而坐。
羽彤将画卷放到红毯上缓缓打开,画中女子五官精致,仿佛是人工雕琢而成,尤其耀眼的就是那双蓝眸,与南宫云轩是出奇的相象。
“胜男曾听家父说过,眼底泛蓝,除了病变,就是遗传。胜男曾与家父云游各方,有这种眼眸的人极少。个南岳皇子,一个东楚皇后,如此相象,的确巧合。”胜男盯着画像,喃喃地说道。
“从前有些事情可以置之不理,但如今我们身在辽宫,局势不明,故孰敌孰友的立场必须分明化。”羽彤纤美的手指在画像上轻轻抚探一番,继续说道:“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否与我们猜想的一样,但有一点南宫琴入住辽宫并非投奔这般简。”
“小姐的意思是?”亦瑶的声音愈压低了几分。
“可能是监视,南岳帝对他并不放心。”羽彤大胆地猜想,眼神愈是深彻。
“不对啊,辽王三岁离开南岳,那时他能知道什么?就算真相如我们所猜,只要南岳帝不开口,谁会知道真相?”斩龙盯着画像,脑袋像摇泼浪鼓似的。
斩龙所说不无道理,按照正常家的孩子,三岁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辽王并非普通人,羽彤眼里精光愈是深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传闻辽王三岁精通文史,七岁打败东楚大将,可谓才智早生。若所传非虚,以他这个能力,三岁以前的事能记得也未偿不可。”
“先皇后生有两位皇子,假设其中一位未死,真的活在世上,就是辽王的话,那他是如何到了南岳的呢?南岳帝为何送他来东楚?”胜男道出了心头的疑问,按照歧黄之术的道理分析,辽王与先皇后纳兰夏有着惊人相似的蓝瞳,加上蓝瞳在整个天下出现的机率几乎是千万之一,若说他们可能是母子,按照年龄各方面推断倒也无错,怪就怪在地域相隔太远。
“如果我们假设无错,那么南岳帝的精明之处就在此了,把东楚的皇子送到东楚,他可不必牺牲自己的皇子,亦可达到联盟之效。南宫琴的监视也更是在理,南岳帝做贼心虚,怕事情揭穿,到时候辽王与东楚联合共同对付南岳,他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水能载舟,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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