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皇后看戏记》第20章


紧接着,锣鼓敲完,那人自报家门,“在下赫舍里索尼,老罕王侍卫也。今改装换服,潜入北京城,只因我主新帝要攻打李自成。”说道这里,那人轻笑一声,“想那李家小儿,倒是懂得些兵法。只可惜,可惜呀,哎!”
这边叹一声“哎!”那边锣鼓敲响,胡琴吱吱呀呀就开始拉了。
只听唱来,
李家小儿名自成,
造反朱家自立王。
可怜英雄无丘壑,
白白葬送老百姓。
换了西皮流板,接着唱:
这一去,不求功不求名,不求子孙列朝纲,
只求那——奸贼平、收英雄,护佑我,
好百姓,不遭战火庆太平。
待到那,我主朝南江山定,
到那时,不怕鬼子火炮轰!
来一个,功成、身退,功成身退的姜太公!
最后,又换上长腔慢吼:姜——太公!
“哼!一派胡言!”锣鼓声落,就听康熙大骂一声,背着手站起来,对着御前侍卫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与朕叉了出去!”一甩袖子,进了殿帐。
德穆楚克札布一看,皇帝小舅子走就走吧,偏偏还背着个手,手指头冲着自己一勾一勾的,分明是有事。琢磨一下,急忙叫来御前侍卫,“去,让他们都散了吧。那个班主留下,一会儿本王问话。”
御前侍卫听了,带众人下去。
众臣不敢多言,三三两两四处散去。德穆楚克札布刚要走,就见崔玉贵甩着佛尘从殿帐内赶忙出来,见了德穆楚克札布急问:“额驸王爷,万岁爷问那个狂徒何在?”
“狂徒?”德穆楚克札布一笑,“那个,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可不是什么狂徒啊!”
作者有话要说:戏文瞎编,大家凑合着看。外行人说内行话,羞煞人也。我遁走,嘿嘿
☆、太平天国
德穆楚克札布先请入内面圣。
康熙正在气头上,见了“姐夫”,也没好话。德穆楚克札布受了几句难听话,看皇帝脾气好些了,这才笑着说:“皇上,那位‘狂徒’奴才已经带来了。您看,是杀是剐?”
“哼!”康熙坐在御座上,吩咐:“还不带他进来!”
崔玉贵急忙带着御前侍卫,押着牛晚生进门。康熙这才缓和颜色,“姐夫,你忙了这么些日子,先回去歇着吧。”
德穆楚克札布看一眼牛晚生,拱手告退。
康熙挥退众人,看着这个年轻人方才口出狂言、桀骜不驯,如今五花大绑,跟个毛毛虫似的歪在地毯上,心情大好,端起茶杯来,喝上一口,淡淡吩咐:“说说吧,你是谁?”
那班主支支吾吾,吐掉口中抹布,直喊冤枉,“姐夫,皇上姐夫,您不能见死不救,我是,我是,我汉名叫牛晚生,我满名叫钮钴禄费扬古啊!”
“费扬古?你就是那个在京城,领着老百姓打游击的那位,自称‘国舅’的费扬古?”
“嗯嗯嗯,姐夫,我不是自称‘国舅’。我本来就是‘国舅’,皇后是我亲姐,一个爹一个妈亲了二十年的亲姐姐!”
康熙听了,仔细看一眼费扬古,“嗯,鼻子长的倒挺像的。”一看更加来气,对着费扬古屁股踹一脚,“说吧,扮成这幅模样,想刺王杀驾不成?”
费扬古急忙摆头,“皇上,我冤枉啊。我就是想为您分忧,为国家出力。结果,我爹一从庄子上回来,就命人绑了我,说要把我圈到家里。皇上您想,我刚想出来一个对付太平天国的法子,大丈夫岂能因贪生怕死,就躲在父母背后?这才逃了出来,本来想,找姐姐,求她跟您求情,让我南下。因为出来的急,没带盘缠,又拉不下脸来要饭,只得寻了个唱戏的营生。谁知,遇上县官找戏班子。这才灵机一动,装扮了来见您。皇上,求您跟我爹说一声,就说我往南边儿去了。明年夏天,抱着太平天国那厮大印回来,给他老人家换酒喝!”
“越说越不像话了!”康熙顿了顿,眯眯眼,“你——真的有办法,灭了太平天国那帮贼寇?”
费扬古听了,哈哈大笑,“这还用咱灭吗?他们自己就开始窝里斗了!”
“哦?”康熙眯眯眼,怪不得,刚才他唱什么“英雄无丘壑”,原来,是在用李自成影射洪秀全。想了想,站起来,走到费
扬古跟前,盘膝坐到地毯上。“说说,怎么做?”
费扬古见皇帝“纡尊降贵”,也不推辞,翻个身,往地上一躺,“不是我瞧不起洪秀全。论忽悠人的本事,他或许比得上朱元璋。但论起来雄才大略,跟朱老头儿~~”
“嗯哼——”
眼见皇帝不高兴,费扬古急忙改口,“跟明太祖差多了。皇上您想啊,当年陈胜吴广,振臂一呼,多少人追随。最后呢,陈胜得了高位,转脸儿就忘了自己昔日兄弟。天下未定,就挥霍浪费。最后——死了吧?李自成,北有强敌,南有余明,多么需要巩固政权的时候,居然跟着姓牛的老道在紫禁城里头为登基练步子,最后,出家了吧?历史上多少例子摆在那里,那洪秀全居然还因为猜忌,杀死杨秀清,逼走石达开,生怕人家夺了他的位子似的。他也不想想,他自己的位子,还没坐稳呢,就开始搜罗美女、珠宝。几个儿子居然开始争什么太子之位?所谓的朝廷,没有严格的章程法度,仅仅靠那什么基督教,哦,改良之后的基督教来统治。妄图拿什么政教合一愚弄百姓。历史证明,但凡拿宗教说事儿的,在中国行不通;但凡创业伊始,就将自己锁进高墙大院的,必当灭亡;但凡无视百姓疾苦的,必将被百姓所抛弃;……”
康熙抬手止住费扬古,伸手擦了擦御面上唾沫星子,“朕知道你的意思。侃侃奇谈谁都会,朕要的是太平天国灭!”
费扬古嘿嘿讪笑,低着头,往地毯上滚上几滚,嘴里念叨,“到底是皇上用的东西,就是软和。”看康熙又开始不高兴了,这才往康熙身边凑凑,撑着脑袋,附耳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康熙皱眉,“能成吗?”
费扬古挑眉,“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我自己去,不用您一兵一卒,又不用您给掏路费。成了,您少了心腹大患。不成,我们家也不缺我一个儿子不是。只求您在我爹跟前保密就行。”
康熙想了想,点头,“好吧,朕会给曾国藩、左宗棠等人下密旨,协助你的。”
费扬古一看,事儿成了,讪笑,“姐夫啊,咱打个商量。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太平天国灭了,能饶了两种人吗?”
“什么人?”
“一,普通老百姓。您也知道,他们都是被蒙蔽的。人呐,谁不想过好日子呢?”
“他们也是朕的子民。只要能归顺朝廷之下,朕自然会爱民如子。”
费扬古笑笑
,“皇上圣明。二,如果我能说服石达开归顺,您能饶了他吗?”
“石达开?为什么?”
费扬古颇为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人也不算错,就是运气不好。若是当年能遇到曾国藩大人那样的良师,或许,如今也是跟左宗棠大人一般,是位朝廷名将。这样的人要是死了,挺可惜的。留着他,就是不打仗,也能帮着培养几个军官不是?”
康熙看一眼费扬古,“若你真有本事降服他归顺朝廷,别说他,就是其他贼寇,朕也可酌情赦免,并按能力、德行,授予官职!”
“咦!”费扬古心里琢磨,这个皇帝这么好说话?想了想,嘿嘿一笑,“姐夫,我能不能再提一个要求?”
“嗯,说!”
“那个,能把我解开吗?胳膊、胳膊麻了!还有还有,我又渴又饿,有、有吃的吗?”
“哼!”康熙看看费扬古,一拳敲到小费脑门儿上,“忍着吧!”站起来,冲外大喊:“来人呐,把这狂徒给朕扔出去!”
几名侍卫入内,举起费扬古就往外走。费扬古晃晃荡荡,一面挣扎,一面喊:“皇上,我要唱戏,戏台您还没给搭好呢!”
康熙背过脸去,一阵大笑。好一个热血狂徒啊!当天晚上,查明费扬古确实是皇后同母弟,赏了皇后一大堆东西。弄的梅梅莫名其妙,还以为康老爷子要对自己下手了,担心的一夜没敢睡觉。
不说费扬古如何迤逦南下,一路上,领着戏班子、杂耍班子招摇撞骗,编了快板、评书、相声,宣扬些什么仁政爱民之类的话。又拿出中国人信了几千年的佛教、道教做幌子,带着几十个大夫,装成老道士,治病救人。博得百姓好感,顺便打击一下太平天国版基督教。
单说康熙带着后妃、大臣,回到紫禁城,见了肃顺、载垣、沈桂芬,问起谈判之事。
肃顺十分愧疚。尽管这场仗,依靠老百姓打赢了。然而,《厦门条约》等卖国条约依旧存在,国家依旧贫困积弱。就是三人态度强硬,也无法争得更多利益。
载垣说到激动处,甚至要拔刀砍人。肃顺、沈桂芬一阵安抚,才算老实。
康熙看三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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