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晓无嫌猜》第173章


理由再好不过--
“大胆刁女,你想让朕做那亡、国的昏君吗?”
七,无常追妻记
柳月恨他,即使少夫人平安无事,她也依旧不回他们的家。那个四合小院里的每一处都铭刻着他们温馨的记忆,无常独身坐在屋檐上,银色的月光如流水倾泻,寂寞而清冷。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头有些昏昏沉沉,衣服穿的并不薄,且又是习武之人,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生过病了,这次却不同。
有道“相思成疾”,现在看来,并非妄言。
没有月的地方,又怎么称之为家?无常决然的起身,跳下屋檐,向院外走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求得月的原谅,那件事,的确是他自私,他痛苦,却不曾后悔,若是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然会如此。
已如深夜,街上除了一些特殊职业者,大概无人出没,仿佛世界之大,独他一人。心冷冷的,未免也有一丝放纵,深夜敲开一家酒铺的门。
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见到他的一身黑衣吓得魂都丢了一半,忙结结巴巴的问道:“壮……壮士想要什么?”
无常倒是果断,拍下一块不小的碎银子:“买酒,这点钱全部换成酒。”
老板娘自然也被吵了起来,躲在帘子后偷偷看,听说是要买酒不是行凶抢劫,心放下一半,张罗着给他取酒。
“不知客官要什么酒?女儿红竹叶青啥的咱家老店都有,就算不是很好,味儿也够劲。”
无常头昏脑胀,已然有些听不清楚,只是道:“就要酒,银子不够?喏,再给一块。”
有钱不要是傻子,老板娘自然是个精明的,戳了戳目瞪口呆的老汉:“我说,还愣着干什么?拿酒,就拿最好的。”
这些银子若是买普通的烧白酒,能换两大木桶,那木桶的大小足够无常站里头痛痛快快的洗澡了,就是拿最贵的,也要十几个酒葫芦才装得下。
看在那些银子的面子上,老板娘一咬牙,搭上十几个不值钱的葫芦,将葫芦串成两串绑好,递给无常、
“客官要的酒,拿好慢走,下次再来啊。”
瞧瞧这样的客人多爽快,老板娘掂着手里的银子,笑得眼睛都没了影,可惜啊,那人看起来有钱,脑子却不大好使,身上没有一点酒气,已经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了,那喝了酒,还不定怎么撒风卖泼呢。
无常左边肩膀挂一串葫芦,右边挂一串,不知道的,定然以为是卖酒葫芦的。大半夜的没人看到,他向来夜间越加清亮的视野却有一丝混沌,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神奇的颠倒着,被人从后面砸开一个口,向嘴里咕噜咕噜灌着。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他从来不喝酒,自知酒量一般,便不会轻易给敌人机会,可这一天,想得心痛难耐,也不禁想要大胆的放纵一次。
“柳月,月,等我喝了酒,壮了胆,去给你说情话,给你唱歌好不好?”
“你不是最爱听我唱歌了吗?我给你唱歌,你肯定气全消了,等我着。”
跌跌撞撞的一路走到丑菊轩,已经是奇迹,他抬头看一眼丑菊轩的牌子,上面鲜花簇拥的大字清清楚楚。
立定,抬手,猛地灌下最后一口酒,他潇洒的一扔葫芦,“月月原谅我吧”这句话,已经在心中演练了三遍。
运气。
再运气……
“扑通”一声,酒气铺天盖地的翻滚上来,无常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树坑中。
醉死了……
番外3 离花篇(一)
更新时间:2013…6…15 23:05:38 本章字数:3403
小花远比离沐想象的要歼诈狡猾许多,就像眼下,她明知道离沐在倾尽全城人马寻她,却依旧安稳的坐在这里啃着烧饼。爱殢殩獍
身下的青石板路平整光洁,是个乞讨者的好去处,只怕没有乞丐敢宿在太子府的屋檐下,除了小花。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烧饼自然不如太子府的饭菜精细,却意外的可口,大概是参了些自由的味道,总觉醇香扑鼻。一个烧饼下肚,垫了三成饱,若是往日,她自然可以凭借毅力撑过这两天紧张的巡察一,而后稍作妆扮,便能成功的逃出这个令她窒息的城市。
那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等太子找到下一个可以代替苏小晓的人,她便彻底自由了。
只是……
手指轻轻下移,覆上肚子,指心在肚脐处打着转儿。委屈她的孩子,日后只能与自己一道,粗茶淡饭,织布耕田。
巡逻的队伍撤走的比她想象中要快许多,大概是太子一反往日庄重沉稳的性格,使得皇上心生不安,出言干涉。
如此,倒也好,省的她心惊胆战。
做了几年暗卫,想要在重重围困中逃出,小花自然有她的门路。怀中揣着一点早都备好的碎银子,没有惊动起半点风声,直到逃至江畔,她心里的弦依旧不敢放松。
太子狡诈多端,大概是第一次让人从他的眼皮底下溜走,如此有失颜面,必然怀恨在心,暗地里定然还会派人搜寻,她若是稍有不慎,便会重新落入牢笼。
人一旦自由一次,便再也不想被束缚。也许,她可以与命运赌一把,既然梦中孩子不愿离开她,也许那一次的奇迹还会重演。
然而,一路出乎意料的平安,起初小花还能察觉到可疑者的踪迹,后来,她分明提高了警惕,却依旧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大概是没有人能想到她会在这种时候走水路吧,不过,这也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说不定,事情能这样顺利的过去。她虔诚的祈祷着,心里却依旧是掩不住的彷徨。泱王爷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耳边,如果不拿掉孩子,她便会有性命之忧,可若是拿掉了孩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这季节,正值潮涨,水流湍急,滔天巨浪翻滚而来,如巨大的手掌扑向沙滩,放眼望去,江水茫茫,丝毫不见半点船的踪迹。
眼瞅着浪花卷携海风呼啸而来,小花一皱眉,急忙退后几步躲开,水花依旧溅湿了她的衣摆,粘在身上,冰凉黏腻的感觉,莫名的给她带来一丝不安烦躁。
压下心头的怪异,小花默默地安慰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转身向江畔渔民的小屋走去,不用刻意伪装,已经是一副落魄不堪的女子模样,谁能想得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曾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黑夜幽冥。
一座木头搭建的小房子,伫立在江边不远处,孤零零的忍受着狂风怒号。小花顶着越来越大的寒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前,干瘦的手指伸出,叩响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有人吗?有人吗?”12uyF。
指节敲得微疼,手背在凛冽的风刃中刮得通红,小花看着小木屋中摇曳的烛光,咬了咬牙,扯着嗓子叫道:“有人吗?我迷路了!”
呼喊声在风中扯出一片破碎的尾音,小花几乎要放弃另寻一家的时候,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一个精瘦的老头子佝偻着背,眯起眼睛瞪着门外的人,不耐烦的嚷嚷道: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天色虽然昏暗,却绝对不是半夜,可小花唇齿已经有些发颤,哪里还想着争辩,体内的真气流转,却暖不透她的身体。
老头子看了一眼她瑟缩的可怜模样,眉头紧拧叹了口气,让出一条缝隙。
“进来吧,还戳在门口干吗?一会一个浪花把你卷跑都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女娃子,瞎折腾什么?”
耳边徘徊者一个陌生人不住的唠叨,小花唇角却莞尔带起一抹笑容,跻身进了屋子。她自然明白,这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
一碗姜汤捧到她的面前,老头子闻着一股酸气,皱了皱鼻子,碗用力的撞到木桌上。
“去后面把衣服换了,什么味道嘛,换完了把这喝了,难喝也得喝下去,你生了病我可不管你,直接把你扔出去。”
小花点头致谢,笑意不减,起身来到后屋。
后屋狭小,摆放上一张细长的单人木板床,就只容站立的地方,连转身都觉得艰难。这明显是一个女人家的住处,令小花心安了不少。
木床上摆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灰蓝色,比她的身材宽一些,一看便是常年劳动的人穿的,只是还算簇新,膝盖和手腕的布料略有磨损,却无大碍。粗糙的指腹磨蹭着粗糙的布料,心却摩擦出一星火光。
想不到,那个老头子还真是细心。
这是小花第一次走进一个普通的人家,虽然家里的亲人拢共算起,只有一个嘴巴刻薄的老头子,和一只掉了大半毛的土黄色瘦狗。
是的,亲人。
小花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在这个小破屋里,她终于体会到从来未曾想象过的,家的温暖。
这样的温暖,带给她一份梦不可及的奢望。
如果,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花远马旧着。
她的眼中禁不住闪过一丝迷离。
不!小花忽然狠狠的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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