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宅斗纪事》第2章


性地不愿意接受穿越的事实。
于是,迷迷糊糊之间,她抵死抗拒喝药,蓄谋让自己病死,意图再次投胎穿越。就算运气不好,再次投胎穿越不成,死了也就一了百了,总好过做一个哑巴。可是仍凭她怎么抗拒喝药,却被人“千方百计”地喂下了一口又一口的汤药。
这三天以来,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时而激烈呕吐不止,时而腹部绞痛不已。她自己也不记得到底被灌了了多少汤药,只觉得满嘴巴、满肚子的苦涩。
当然,这些喝下去的汤药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她今晚醒着的时间明显比前两天长,呕吐止住了,肚子也不疼了,舌头的麻木感也消失了。只是,屋子里有人的时候,她仍然闭着眼睛,一双耳朵努力地倾听屋子里的动静。近身伺候的婆子和丫鬟的话语,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耳朵里。
第2章
秦明月竖起耳朵,努力地偷听屋子里婆子和丫环的对话。
“于妈妈,这都第三日了,为何大小姐还昏迷不醒?赶明儿老爷和太太可要赶到了。这可如何是好?”一把清脆、年轻的声音叹着气,无奈地说着。
于妈妈也是重重地叹了数口气。一手拧了把热帕子,轻轻地擦拭着秦明月苍白的脸颊,一边叹着气说道:
“桑椹,你我二人一直深受夫人器重,自小姐出生,一直服侍左右。前些日子,太太陪同老爷前往京城之前,特意嘱咐好好地照顾好小姐。我也知晓小姐近日为了亲事,暗中和老爷夫人闹别扭。你我二人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却不料,仍然被小姐钻了空子。原本以为小姐只是拿着农药罐子,摆摆样子,吓唬吓唬老太太而已。岂料,却生生地出了这档子事儿。”
听了于妈妈的一番话,桑椹怔怔地望着面色苍白、毫无醒来预兆的秦明月,双手掩面嘤嘤哭泣。哭泣一会,她才抬头说道,“原本奴婢也只是配合小姐演的这出戏。罐子里装的并非是农药,而是奴婢亲自熬的败火良药。可不知道为何,小姐只喝两口,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呕吐不止。于妈妈,您说,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忽然,桑椹压低声音,小心地询问:“难不成小姐真是为了杜家公子假戏真做了?”
“桑椹,别胡说!大宅子里到处是耳目,你一等大丫头做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不知道祸从口出吗?小姐是规规矩矩养在深闺里的闺秀,如何结识得了杜家公子?勿要听信流言。”于妈妈轻声呵斥,可她的说话语气竟然有些底气不足。
“是,是,奴婢错了。可小姐一直无法苏醒,赶明儿老爷夫人回来,如若听到流言蜚语,只怕对小姐不利呀!”桑椹眼里溢满担忧,瞧向于妈妈。
于妈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呀!”她满眼担忧地望向躺在床上的秦明月。秦明月双眼紧闭,小脸蛋儿毫无血色,气息微弱。老爷和太太临出门时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小姐,如今却悄无声息、毫无声响地这样躺着。于妈妈心里难过至极。
“祈求老天爷庇佑,看在太太不仅日日礼佛,而且时常建茶棚、开粥棚,接济穷苦百姓的份上,保佑大小姐平安度过此劫吧。哪怕让老奴折寿几年,老奴心甘情愿呀!”于妈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嘴中念念有词地祈祷着。
桑椹擦干了面颊上的泪水,心下知晓哭泣最是无用的。她跪在窗边,一脸虔诚地祈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大小姐平安渡过此劫。奴婢愿替小姐承受病痛之苦!”
躺在床上不敢动的吴妍听到二人的对话,忽得眼角淌下了一颗泪珠。她敢于直面穿越的人生,敢于正视恐怖的死亡,却不敢面对穿越后变成哑巴的事实。有口不能言的日子,她想起来就觉得可怕。面对生不如死如此奇葩的穿越,还要经历身体上这么多的苦痛,她恨不得拿N块豆腐撞死算了。
现在,这屋里一老一少丫鬟和婆子的对话,她们对她的主仆之爱,一个愿意折寿,一个愿意替她承受病痛之苦,这让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的吴妍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如果真的回不去现代了,身边要有两个忠心耿耿的人倒是非常重要的。
吴妍脑中存留的记忆打开,大脑里闪现出两个人,一个是和蔼可亲的于妈妈(苦笑,此于妈妈,非彼于妈),另一个是贴身丫头,桑椹,好像桑椹和秦大小姐同龄,自小一起长大,对大小姐忠心无二。
吴妍想撑开双眼,让于妈妈和桑椹二人放心,却不料药效上了头,瞬间眼皮变得沉重,一股强烈的昏厥感袭来,昏昏沉沉睡去之前,她耳朵隐约听到以下内容:
“于妈妈,桑椹,你们辛苦一日了,晚上就由我来给大姐姐守着吧。”一把清脆的柔媚的声音。
“二小姐已经守了两夜了,今晚还是老奴和桑椹守着大小姐吧!二小姐身子要熬坏了,老奴可要被老爷夫人训斥不懂事……”于妈妈低声说着。二小姐守在大小姐身边两夜,她愣是提心吊胆了两夜。二小姐和大小姐的不对付,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
“哦,大姐姐是本小姐给救下来的。可如今却一直昏迷不醒,你们俩是当的什么差事?赶明儿父亲和太太就要回来了,等太太问责下来,此事谁来担当?”柔媚的声音变成厉声。于妈妈和桑椹低首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尽是无奈,只得唯唯诺诺地退出屋子。
当吴妍再度幽幽转醒时,漆黑一片的屋中好像只剩下她一人。她静静地躺着听了会儿动静,屋里好像是没有其他人了。她伸了伸腿,好像可以活动了。动了动胳膊,好像也可以活动了。
她挣扎着慢慢坐起身,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正要打量着屋子时,隔壁屋子传来男女压低着声音的说话声。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一丝亮光,趴在缝隙处,把刚才隔壁屋里上演的偷情戏尽收眼底。自那表哥离去后,隔壁屋子又恢复了一片沉静。
对着头顶轻纱床幔发呆的吴妍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她的大脑深处虽然保留了一个叫秦明月的女孩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却是断断续续,无法连贯起来,有些清晰,有些模糊。清晰的是,她知道这具身子的前任叫秦明月,芳龄十四,是秦家嫡长女,家境富裕。家境富裕到哪种程度呢?那简直可以用滔天富贵来形容了。
大乾朝(不知道是吴妍历史知识缺乏,还是这个朝代不够有名)有两大权贵家族、三大巨富家族。两大权贵家族分别是京城沈家和溪洲赵家。
京城沈家乃沈氏娘家。沈氏曾祖父沈景德乃开国大将军,追随太祖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不说,且为人谦逊低调。大乾朝开疆拓土后,沈氏的曾祖父被太祖封为沈国公,官拜右丞相。沈氏的祖父和父亲,两代状元,分别官拜右丞相,荫袭沈国公。
沈氏长兄沈安仁,时任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次兄沈安义早逝。三兄沈安道为时任定远大将军,镇守北疆数十年,威名远扬四海。四兄沈安德是举国闻名的大才子大诗人,闲云野鹤,云游四海。五兄沈安世自小精通商业天赋,放弃榜眼的功名,一心经商,跻身成为京城皇商之一。六兄沈安礼创办了全国数目最多的书院——曲水书院。从曲水书院中走出的秀才和举人数不胜数。探花、榜眼和状元的数量堪比溪洲赵家。
和京城沈家齐名的是溪洲赵家。沈家历任右丞相,而赵家历任左丞相。此外,大乾朝的科举考试,拔头筹中状元的十有八九是来自溪洲赵家的子弟。所以,在大乾朝复杂的官场上,赵家独占鳌头。从一品大员到七品芝麻官,都和赵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前朝的势力影响着后宫。于是,大乾朝的皇后大多出自赵家之女。大乾朝流行一句话:生男莫喜,生女莫忧,君不见赵家之女独霸天下!吴妍的理解是,赵家是混官场的,民不与官混,以后要在大乾朝生存,绝对不能得罪赵家的任何一个女人!不过,她还是很悲催地被卷入了,此乃后话,在此不表。
此外,大乾朝有三大巨富家族,分别是南方化州的王家、长江以北庆州的杜家、长江以南玉州的秦家。他们各自的优势可以用以下词来说明:王家银子堆成山,杜家铺子满天下,秦家面子结成网。
“王家银子堆成山”说的是大乾朝南方化州的王家富可敌国。据不完全消息称,王家家里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棵摇钱树,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聚宝盆。当然,这只是民间百姓充分发挥了想象力杜撰出来的啦。不过,王家的的确确是金山银山堆成的超级大土豪。
王家要放在现代,必定是福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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