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医院》第33章


“想多活几年,以后最好别找我!”
何权说完甩手便走,在齐家信身边他感觉呼吸困难!
望着何权的背影,齐家信的面色阴沉得可怕。欧阳坐到沙发上,安慰他说:“齐老,您别生气,何少的脾气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大,他早晚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这孩子和他爸一样的倔。”齐家信摇摇头,“欧阳,就这脾气,你敢追?”
欧阳淡然一笑。
“齐老,我做军医的时候枪林弹雨都爬过,何少的脾气再冲,总不会比子弹咬在身上还疼。”
周一上班,何权一大早就被郑志卿堵在临时办公室门口。
“有话快说,我得去查房。”何权咬着豆浆的吸管,满脸不耐烦。之前从会场离开后郑志卿就追了个电话过来问他为什么自己先走,然后他把跟齐家信没撒完的火全泄到对方身上,冲着电话嚷嚷了十分钟。是乔巧听不下去了一把抢过电话,跟郑志卿说了声“阿权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直接挂断。
“我昨天回爸妈那过夜,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个。”郑志卿献宝一样的将一个硬皮本子交给何权。
何权一看封皮就知道是什么了。他的剪贴簿,里面都是他以前拍的照片,以及一些记录心情的文字。他那时喜欢摄影,一开始是拍风景,自打和郑志卿确定关系后,拍的全是人像。
翻开硬质封皮,扉页上的照片令何权眼睫微颤——那是夏日午后的篮球场上,身穿球服的男人侧头甩去汗珠的瞬间,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他完美而刚毅的肌肉线条。
照片下有一行字:我家的大白。
“我还以为你早扔了。”何权不自在地撇撇嘴,“留着它干嘛?”
“我的生日礼物,为什么要扔?”郑志卿目光柔和地望着何权,“再说拍的都是我,也算是留下对青春的记忆。”
“自己偷着回忆就得了,拿给我看是几个意思?”何权边翻白眼边嘬豆浆。
郑志卿抿嘴笑笑,说:“试试能不能让你想起曾经有多迷恋我。”
“咳咳——要点脸!谁他妈迷恋你!咳咳——”何权又差点喷郑志卿一身豆浆,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郑志卿温柔地拍拍他的后背,同时注意到对方的耳尖稍稍发红。在他的印象中,何权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有时炸毛纯粹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恼羞成怒”这词儿极为精准地诠释了何权的某些表现。
“这本子我待会得找个没人的地儿烧了!”
何权把东西往胳膊下面一夹,疾步往病区走。郑志卿哪舍得让他烧,忙追上去作势要拿回来。何权一闪身,用肩膀顶开病区大门,刚一进去差点被一股迎面而来的浓郁花香给拍出去。
“这是往哪个屋送的!?”何权捂住鼻子,略带惊悚地看着摆满护士站的郁金香。黑红的花朵艳丽得炫目,一看便知是极其优秀的品种。
“送你的,何主任。”钱越从花堆里伸出手,递给他一张卡片,“我等下就叫人搬你办公室去。”
何权目瞪口呆,愣了下神才想起低头看卡片。卡片是纯黑的,上面有一行银色的字迹,不是英文何权看不懂。
琢磨了一下,何权抬眼看向郑志卿:“这你干的?”
“不,要送直接送你办公室了。”
郑志卿皱眉,抽走何权手里的卡片,他得看看情敌是谁。没有署名,只有一句手写的法语。郑志卿念法律时辅修了法语,因为很多国际法条的初版都是用法语制订的。一看那句话,他的眉头拧得死紧——Vous êtes enre plus beau de l';intérieur que de l';extérieur,意思是,您的内在比外表更美。
何权挑着眉梢问:“你看的懂?谁送的?”
“没署名,就是句摘抄,扔了吧,没用。”郑志卿顺手把卡片丢进垃圾桶。
“诶诶!你这人怎么乱丢别人东西啊!”何权倒是没去拣,既然没署名拿回来也没用,“哪国字?写的什么啊?”
“法语,感谢词而已。”
郑志卿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第27章 
大正的八卦靠空气做介质; 以音速传播。还没到吃中午饭的功夫,全医院都知道产三区何主任早晨收了一屋子的花。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还真一朵朵数了,共计三百六十五朵; 这数量代表的花语据说是“天天爱你”。
何权嫌味儿冲,不让钱越往办公室里送。可护士站也摆不下; 只好分给病区的同僚。小娟听说主任散花赶紧去抢了几支; 插进亮晶晶的花瓶里摆到门诊VIP的分诊台上。
“何主任; 我刚查了; 这叫黑郁金香; 一支老贵了。”小娟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语气,“最低也得十块钱。”
何权冷哼道:“十块钱还贵?夜市上一朵打了蔫的玫瑰还敢卖二十呢。”
“美金,何主任; 按今天的汇率; 您收了两万三千块钱的花。”
“啥?那我必须得查出这人是谁; 下回别送花; 折现。”
“主任; 您也忒不浪漫了……”
“浪漫能当饭吃?”
“有情饮水饱嘛。”
“那为什么你们这帮小丫头处个对象,还得先看人家有没有婚房?”何权撇撇嘴,把签好字的文件放到分诊台上; “行了别闲聊; 约的十点半那个到现在还没来,打电话没有?”
“打了好几个了; 没人接。”
小娟又试着打了一次; 还是响到自动挂断。她无奈地冲何权耸了下肩膀; 转脸在电脑上查是否有其他联系方式。遇到这种情况,何权不免有些担忧。他一个号三百,就算临时有事来不了也会打电话来另约时间。最近一次遇到爽约的情况,是患者和家里人外出,摔了一跤出现先兆流产症状被救护车就近送院,患者的丈夫来大正办理转院手续时说的。
何权看了眼表,快十二点了,于是对小娟说:“这样,你给预留的手机号发条短信,让他们及时和咱院联系。也别在这耗着了,先去吃饭。”
“嗯,诶,等等,主任,有一个加号,刚从急诊转过来的。”小娟把病患信息打印出来,“尹晓军,二十三岁,备注……呦,这是一自闭症患者。”
何权一愣,自闭症也知道干那事?
送患者来的不光是他父母,还有派出所的渠剑英。何权一瞧老渠同志来了,当下心里一揪。他估计这尹晓军怕是什么也不懂,让人占了便宜。由于他没处理过自闭症的病患,于是打电话到五楼的精神科,请张大夫下来会诊。
尹家父母的情绪比较激动,尹母和张大夫沟通儿子状况时数次哽咽。何权则向渠剑英了解情况,得知尹晓军一早被父母带到派出所报案,要求调查到底是谁这么无耻下作,居然欺负一个自闭症患者。
尹晓军安安静静地坐在VIP等待区的沙发上,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如果不是事先了解了尹晓军的情况,何权完全想象不出这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会是自闭症患者。他的眼神并不空洞呆滞,容貌和正常人无二,身上也干净整洁。
“能让我帮你做个检查么?”何权坐到尹晓军身侧,轻声询问。
尹晓军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前方。何权摸了摸兜,诶,刚应该去韩骏那要个棒棒糖就好了。他抬眼顺着尹晓军的目光往前看,注意到对方盯着的应该是小娟摆在分诊台上的黑郁金香。
何权指了指花瓶,问:“我拿一支给你?”
尹晓军乌黑的眼珠稍稍动了动,仍未作回答。何权起身到分诊台那,从花瓶里抽出支郁金香,抹去花茎上的水珠后递给尹晓军。尹晓军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拿着花,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香。”他说,像是在和空气对话。
“何主任,您来一下。”张大夫冲何权偏了下头,将他叫到一边,“根据尹晓军父母的描述,他的状况在自闭症里算比较轻的那种。他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在超市做理货员,能自己上下班,每天固定坐同一个时间的公交。所以,我认为他是有认知能力的。虽然他可能不清楚性行为本身的含义,但他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应该有一定的理解。”
“我得先给他检查一下。”何权耸了下肩膀,“老渠那边要做DNA取证,我是考虑做羊水穿刺,但怕患者不配合。”
“我先跟他沟通看看。”张大夫走到尹晓军身边,蹲下身,面带微笑地称赞着他手里的花,“真美,晓军,你喜欢花么?”
尹晓军眨了眨眼,将目光游移到一边。这是自闭症患者的典型症状,拒绝沟通,旁人很难走入他的内心世界。张大夫想了想,指着何权说:“你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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