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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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启明本以为会被李浩然看不起，谁知李浩然竟然爽快地接下了。邱启明见李浩然起身要走，他突然将人叫住，小心地说出了口：“那啥，这张卡每个月有五千入账，你省着点花，我不想欠别人太多！”
“好！”李浩然摆摆手。这时，他也突然停下，问邱启明：“你不觉得男人跟男人搞在一起很恶心吗？”
邱启明想起他爸爸和那个男人发生的事，疑惑地反问：“为什么两个男人不能在一起？这种事，不是很平常吗？”
李浩然不回话，他只觉心情愉悦。他不奢求每个人都接受这种事，可他真的希望别人对同性恋多谢谅解和宽容。这不是一种病，而是神圣的感情！不可抹杀！
第19章　亲吻
即便他本身是肮脏的，可他的感情，没有人有权利去亵渎 ……
李浩然走到楼下又冲回邱启明住的VIP病房，这一次没有人拦他。邱启明见突然折回的李浩然，有些意外：“怎么了？”
“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听见李浩然这样说，邱启明突然也想问他一些事情。当邱启明说完自己记忆里的凶杀案，李浩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本以为这世上再惨烈的事他都经历过，没想到邱启明却经历过更为血腥的事。
“你是说，你爸爸的同性恋人在你面前肢…解了，你的，爸爸？”李浩然十分不确定地问道。
“过程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恐怕的情境，我似乎有昏过去一段时间。只是我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和我爸爸很亲热，最后警察冲进去救我的时候，那个人全身都是血，手里拿着血淋淋的刀！”邱启明慢慢回忆着，他对李浩然点头。
“所以，你精神方面出现问题，也是因为这件事？”
邱启明点头，淡然地面对李浩然提出的问题：“嗯。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所以，我会在雨天出现晕厥的状况。而且，从那时候起，便开始有焦虑和急躁的症状。我记得刚开始那几年，每次只要稍稍受到外界的影响，就会摔东西、咬东西，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撞墙！”
“你做的很好了！如果是我，我不可能处理的比你好！”李浩然开口安慰，异常认真地对邱启明说。
“谢谢！”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个人会追着你不放呢？如果要杀你的话，十年前就会动手解决的啊！”李浩然思绪万千，不由发问。
“可能他就想折磨我和我妈吧！自从我回忆起那天的事，我就一直有这个疑问，他们明明那么亲密，为什么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邱启明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只有如此设想。
李浩然静默许久，开口对邱启明说他和唐宇的事：“我不知道你爸和那个男人是怎样的关系，只是恋人之间如果真的曾经炙热地爱过，都不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对方。就拿我自己说吧，虽然他对我很残忍，仅仅因为亲人的一句话就抛弃了我。可我嘴上再怎么怨恨他，都不会做出实质伤害他的事！”
邱启明呆呆地盯着李浩然，见李浩然望向自己，他这才开口解释：“对不起，我真的不太能体会，这种事——”
“等你真的爱上谁，就会了解的。”李浩然坦然地说道。
“你明明也还是孩子，却早早有自己的思想。这一点，让我很羡慕。我发现，我周围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宋，我哥也是，你也是。甚至，他也是！”
李浩然虽然好奇“他”是谁，却没有问出口。直视邱启明，史萌肯定地说道：“可是，我觉得，你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勇敢！”
互相吐露完心事，两人的对视都充满了笃定。有时候，世事就是这般奇妙而不可言语。
李浩然甚至觉得自己从今天开始重生了一般。走在路上，看着晚霞映红的路人笑脸，他喃喃道：
“凤凰涅磐重生，吗——”
………………
自从邱启明在舞台上救了史萌，学校所有的人都似乎遗忘了邱启明之前的丑料。黄凯本以为史萌会开心，却发现他这几天闷闷不乐的。黄凯怎么逗他，史萌都拖着一张沮丧的脸。即便他心中的女神杨晓曦跟他套近乎，史萌都打不起精神。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两周。这两周，黄凯一回头就能瞥见史萌痴情地凝望着他身旁的空位，不由仰头长叹：
“爱情害死人啊！”
学校支持邱史CP党的腐女队伍又迅速壮大，演出那天的视频自动霸占学校各个论坛。甚至还有娱乐公司的经理人特地来学校挖人，都被史萌冷眼拒绝。而对于另一个有潜质的人邱启明，他们谁都不敢轻易去打扰。
只是不巧的是，这段名为《遇见邱启明就从了吧！》的视频却被李丽华无意中瞧见。宋琪天垂着脑袋恭敬地听着妻子的批评，一路追着前面的车到了两个儿子住的公寓。
自从出了院，宋寒竹逼着邱启明在家戴着，说什么养肥了再去学校。邱启明甚至觉得对自己说出这话的宋寒竹，就当自己是宠物狗一样养着。可对于宋寒竹的好意，他这个欠了别人人情债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拒绝。
等在床旁督促邱启明喝牛奶的宋寒竹还没反应过来，邱启明卧室的门就被人粗鲁地撞开了。宋琪天不想在妻子面前丢份，指的宋寒竹的鼻子大骂：“你这孩子，报喜不报忧，让你阿姨多着急！”
宋寒竹这几日忙着照看邱启明吃喝拉撒，根本没注意到网上的视频。可他还没来及反驳他这个见色忘义的老子，就听邱启明急忙为自己挡箭：“是我怕你们担心，才叫哥不告诉你们的！”
宋寒竹第一次听邱启明当着自己的面叫哥哥，他心里似乎有一根弦，正被邱启明轻轻撞击，发出动人的声响。而李丽华和宋琪天也是一愣，复而就是欣慰。短短时间内，两个人就这样亲近了，真的好像亲兄弟一样！
李丽华担心儿子身上的伤，急忙扯邱启明的衣服。邱启明立刻跳起来，躲到宋寒竹身后：“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活蹦乱跳的！”
李丽华见孩子脸色的确变好了，而且脸上终于开始长肉，她便不再扯邱启明的毛衫。为眼前宋寒竹掸了掸腰间碰到的灰尘，李丽华不由又开始说叫邱启明：“你怎么做事总是不顾自己，救人也要适可而止！要是真被撞伤了，妈这条命也会交代在你身上的！”
宋寒竹有些不适应李丽华的亲昵举动，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拉着自己下楼：“走，小竹，别管这傻小子，跟我和你爸下去吃饭。”
邱启明见宋寒竹比自己还受宠，不由瘪嘴，他紧紧跟着三人，也下楼去餐厅吃饭。
宋琪天望着眼前和谐的景象，突然觉得人生的意义就在此刻。所以，无论以后将面对多大的不确定，他都会做到他对李丽华承诺过的事情。
送两位长辈出门，他妈妈李丽华突然神经质地问邱启明：“你不会真的喜欢男孩子吧？”
邱启明急忙摇头：“怎么可能！”
李丽华这才满意地离开。
车里李丽华主动挽住丈夫宋琪天的胳膊，心情轻松不少：“看来，还是年岁相当的孩子在一起对启明的病情有帮助！启明那孩子，明显开朗很多！”
“是啊！你放心好了，小竹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弟弟的。其实啊，我倒是觉得两个孩子性格挺像的，都是外冷内热。他们俩在一起，一定能互相扶持！”
“嗯！”
……………………………………………………
看宋寒竹洗好了，自然地躺在自己床上，邱启明不由叹气：“你真的打定主意要一直跟我睡了吗？”
“别装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像八爪鱼一样抱着大爷我不肯松手！每天还睡到太阳晒屁股都不肯起床！”宋寒竹呈“大”字霸占着床，好像本来的主人就是他自己一样。
邱启明听了，耳根不由又红了。他小声地对空气说：“没了你我照样能睡着！”
可话音还没落，屋外的闪电就划过窗边，邱启明手一哆嗦，杯子碎了一地，牛奶溅湿了他棉质的拖鞋。
宋寒竹立马上前抱住邱启明的头，将人扶到床上：“没关系的，我会陪在你身边！”
躲在臂膀下的男孩瑟缩的身子让宋寒竹心疼不已，他不由吻了吻邱启明的额头。
邱启明从没有跟妈妈以外的任何人建立过长久的友谊，在他看来，宋寒竹的吻很自然。他因此感受到温暖，身躯的僵硬程度也开始缓缓下降。作为回应，邱启明抵着宋寒竹的脖子，也轻轻地吻了吻。
宋寒竹的身子瞬间像被击中一般，他连脚趾都僵硬了。贴着邱启明，他感觉到全身的温度都在缓缓上升。
幸亏邱启明睡得早，不然宋寒竹一定会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