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上人衣来》第55章


“妹子这话不然,这位妇人话说间冲撞了我,本就不是待客之道?妹子在陆府多年,本以为是个玲珑人,没想到出了陆府不过大半年,规矩全然忘了。”婶婶说罢重重的把茶盏摔在桌子上,言语间有些责怪。
陆优上前道:“大婶婶,如今这里是三房的家,不是你们陆家,婶婶口口声声什么礼节,却不记得这地方如今早已不是婶婶的了吗?怎的连当初把我们赶出去说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也忘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不过当了几天小铺子里头的东家,会看几页账目,别把自己当个宝!我今日就替你母亲好好教育你,告诉你长辈说话时候晚辈该如何?!”大婶婶胸中一口气,本来今日自己便不想来的,被那个小贱蹄子蹿捻的大老爷非让自己来瞧瞧,陆记糕点是否真的如外头所说赚了钱了。这哪有送出去的铺子反要回来的道理,自己也拉不下这个脸面啊,如今这野妇加上五姑娘三番五次的侮辱自己,婶婶早已顾不上其他的,只想着出一口气。
窦夫人眼见嬷嬷上前,忽的一脚踢在了老嬷嬷肚子上,大骂道:“哪来的狗东西,竟敢想教训本夫人?去外头打听打听,能动本夫人手指头的还没出生呢?我呸!”说着一口吐沫便吐在了老嬷嬷的脸上,那嬷嬷气的发抖,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三夫人件事情闹大了,自己的婶婶居然朝自己的客人动手,实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扬言要教训优儿,再也不怕撕破脸皮,指着婶婶鼻子怒道:“我道你是个长辈才给你两面子,到我家来撒野,打我客人,训我女儿,这就是你们董家教的好礼节?”三夫人这话一出,婶婶目瞪口呆,优儿心里替母亲暗自叫好。
这婶婶这辈子最痛便是出生,又是个继室,好在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不过也是吊儿郎当的,读书读书不好,习武习武不会。虽然大叔叔从五品,但因婶婶这商户的出生,至今未能讨得了诰命,这便是婶婶心中的痛。
“哼,我当是个如何的五品官夫人呢?原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窦夫人一脸鄙夷,上前骂道:“给本夫人听好了,我家老爷在府衙官差从五品,虽是从五品,但本夫人也得了个六品诰命,方才你说要好好教训下本夫人,既然要教训,那便来吧。”说着窦夫人摆出一副架势,陆优瞧着竟猜测着窦夫人是有两把刷子的罢。
那婶婶一听眼前是个六品诰命妇人,在想刚刚自己口口声声要教训这位野妇,心里顿时抽了空,有些慌张,这会儿陪笑也不是,板着脸也不是,想了半天竟携着老嬷嬷一干人急急忙忙的便离开了,连个告辞都不说。
“哼,跑的倒挺快?”窦夫人拍拍手掌,三夫人忙上前询问,一边道歉,一边解释。
窦夫人止住三夫人的话道:“妹子,你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咱也不是外人,我就想让你明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是有些个人得寸进尺的人,便不要一忍再忍,我瞧着优儿方才说的便好,让那个野妇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
陆优由扶着窦夫人改完挽着窦夫人的手,亲热的说道:“瞧窦姨把我夸得,以后优儿变成个泼妇可怎么好。”
窦夫人怜爱的看着优儿,嗔道:“谁敢说你泼妇?你也与窦姨这般,将来嫁个官老爷,身上傍个诰命,谁敢欺负?”
陆优一听“嫁个官老爷”低头红着脸,怨道:“窦姨又拿我开玩笑了。”说着便找借口跑开了。
三夫人喊琪心宝桐收拾好桌子,换上新的茶盏,拖着窦夫人的手道:“姐姐也瞧见了,人家可是要铺子来了,我今天听婶婶的话便有些害怕,若是那群砸店的人是她们指示的。。。”
“哎哟,妹子你可千万别犯傻,这铺子打死也不能让出去,若是让出去,将来妹子与优儿怎么办?再说了,他们堂堂陆家,居然惦记着这小铺子,是否可笑了些?”
三夫人这么一想也觉得窦夫人说的话对头,想了一想,苦笑道:“我这铺子里,小笼包,新式糕点许多都是出自优儿之手,配料方子保密的极好,外头人是想不出来的,莫非是看中了这个?”
窦夫人一想也觉得有理,便笑道:“许是他们想差了,以为是店里某个师傅的杰作罢了,如此一来我们也可放心了,他们即便是挖人挖过去了也无用,这铺子在你手上,说不放就不放,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你就是告官府,告里长,告到全汴京知晓,看他们敢不敢这么无耻!”
☆、第五十二章
三夫人一向是欺负到头上便是个强硬的人,若不是看在当初婶婶给了自己这间铺子,让她们一家子有个生计,她也决不会那么客气。可这恩领了,情也受了,如今让自己对着婶婶翻脸,一时间却有些做不到。尴尬的听着窦夫人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的,就这么犹豫了一下下午。
这天巷子门口的车子早早的停在这,莫大娘出来的时候便认得这是陆家夫人的车子,阿吉守在门口。
屋里三夫人坐在前头,听着窦夫人说话。
“我们家老爷已经寻得那群砸店的,经过一查,他们一伙人却不似那个街上赖皮,而是互相都有亲戚关系。”
“亲戚关系?”三夫人听着窦夫人的解说,有丝迷惑。与陈嬷嬷对视一眼,互相心里活动着,本想着那般人大约是那边派来的罢了,却不知道其中各有弯弯绕绕。
“是的,那伙人进了牢里后不单不怕,还口口声声说最好闹大,好似料定你们不敢告他们似地。我家老爷觉得内有蹊跷,便查一查,这不,今日遣我来,便是邀你今日上铺子,好对一对此事。”这便是窦夫人一大早便出现在陆家的理由了,陆优走出来的时候见窦夫人还着实吓了一跳。
三夫人转着茶盏,思索道:“我也不是那些个曾得罪人之人,为何他们敢那么猖狂?莫非背后有些个什么势力?”说道“势力”二字,深深地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摇摇头,三夫人会意,接着说道:“如此便一齐走吧,看看窦大人如何说。”
……
一群人坐在车中,三夫人有些不安,陆优镇定,陈嬷嬷低下头没人知道她是什么表情,窦夫人把这一切映入眼里,有些佩服,若是平常女人家遇上此事,无依无靠的,定是慌乱一团,可三夫人这一家子,似乎经历过风浪般,连带两个丫鬟教养也极好,不骄不躁,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姑娘该有的本质。窦夫人一生经历无数,最是瞧不起那些个风弱不经般的姑娘,这三夫人与陆优正是对了她的胃口。
到了铺子门口,铺子早已开业,窦官差与窦公子则坐在里头,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啊壮师傅聊着天,直见自家夫人与三夫人到来,才起身说道:“今日打搅了。”
三夫人与窦夫人手挽手走在前头,客气道:“不碍事。”
陆优走在后头,后一步左右是琪心与宝桐,俗话说众星拱月,虽然身旁只得两颗星星,但在窦公子眼里中间那人可称得上月亮了。
陆优随着母亲坐下后也落座在次座,窦官差开门见山道:“今日请三夫人前来,其实是属于私事,与案情有些关系,但是在下认为,若是三夫人肯私了此事便是最好的。”
“哦?私了?窦大人可知道自砸店之事后铺子损失了多少?若不是我们紧着推出新产品,笼络着老顾客,早就生意萧条了。”陆优说道。
“优儿,怎么这么跟窦大人说话。”三夫人斥责后对窦官差说道:“大人莫介意,姑娘家见识少,不懂事。”
窦官差摆摆手,继续道:“其实这件事,错不在砸店之人,也不在三夫人这里,实则是误会一场。”
“误会?”窦夫人越听越好奇,有些忍不住道:“你这人话怎么说一半,怪急人的,还不快解释清楚。”
窦官差见不得夫人着急,加快语速道:“其实,那砸店之人也实属无奈,各种有苦衷,如今他们大概知道这铺子里的东家换了人了,也知道是陆姓,可是他们还不知道东家是三夫人。”
“窦大人说的实在奇怪,不知道东家是谁就上门来砸店,这叫什么事啊!莫非是冲铺子来了?是哪个伙计或是”三夫人早已一头雾水。
陆优忙按下母亲的着急的心情,道:“母亲莫急,听听窦官差说罢。”
窦官差却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打趣道:“五姑娘不是猜出了原委了吧。”
听见父亲点道陆优的名字,窦公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朝陆优看去,眼中别有意味。
陆优走出来道:“窦大人莫玩笑,砸店之人是谁,我如何知道。”
“即便不知道,那么你总是问过阿东的罢,五姑娘别再谦虚了,啊壮都与我说了,五姑娘如此聪慧,为何要藏拙呢?”
窦官差一番话听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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