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穿去当炮灰》第6章


“哇~陈越看到我七零八落的尸体会不会吐?!……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肯定会自责内疚吧,他肯定会觉得是他害了我!唉!~……”想到伤心处,七信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任它们噼里啪啦地砸向青石地砖。
“诶?!”正下着倾盆大雨的七信忽然一拍大腿,抬头惊喜地喃喃道:“我不是买了两份意外险呢吗?!一份两百万!哇~这下陈越可发啦!!!”
“唉!…”还没笑几声呢,她紧接着却又懊悔地拽着鬓边的长发恨声道:“早知道,多买几份保险就好了!面对着大堆的钞票,陈越的感伤怎么说也会少很多吧……”
“陈越,爸妈,我想你们,这什么鬼地方啊,我真的想你们陪在我身边……”思维跳跃的七信忽然蒙头钻进了被子里,毫无形象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起来。
“小姐,小姐!您又怎么啦?!”听到哭声的婉儿赶忙从院子里熬药的炉子跟前起身,顾不得放下手中的扇子,急急地就冲进了屋内。
“小姐!您这唱得又是哪一出啊?!”当看到那个拱在被窝里,一抽一抽地在榻上蠕动着的球体时,好脾气的婉儿到底恨铁不成钢地蹙了蹙弯弯的眉。
她几步上前,一层层地往下扒拉着裹住七信的薄被和衣裳。等到终于翻出那张蓬头垢面鼻涕啦嚓的小脸时,真有心一头撞死在旁边的床柱上!
“小姐!奴婢求求您了,您就安生些吧!”险险控制住自杀欲念的婉儿气急败坏地给昏暗的屋内点起了蜡烛,就见她端着烛台站在屋子当中边跺脚边哭着说:“您不知道,奴婢一想到过去您那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样子,心里就痛的跟扎了个无数个洞似的!您怎么…怎么被那冰湖的水激了一下,就跟换了个人了似的,变得这般,这般……你就不能,唉!就不能……”
“哈!川…哦,婉儿你说!”榻上的球体忽然一跃蹦了起来,吓得婉儿生生地忘记了刚才想说的话,就见她家这位得了失心疯的小姐一个大步跨下塌来,急切地抓了婉儿的手紧攥着问道:“你说我来了她这里,那她是不是就去了我那里?!”
“天哪!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呀!”婉儿绝望地看着满脸兴奋的尹风荷想,“尹家究竟做了什么孽啊?!非要让小姐疯癫至斯?!……”
没等婉儿感叹完,她家小姐又一个箭步跨回了榻上,就见她郑重地盘腿坐在那里,一手支着腮,一手放在膝上,手指头不老实地点啊点地,就好似在算计谋划着什么。
“嗯!如果是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个人能替我守在他的身边继续陪他!而我爸妈也不会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了!”尹风荷疯言疯语地边说边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样子很是认可自己的判断。
忽地,她又想到了什么,“呀!”的一声,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无限遗憾地自言自语到:“可是……如果我们两人只是换了个个儿,那四百万的保险不就没了么?!”
“保…险?是什么?”婉儿被尹风荷的疯癫言语彻底搞懵了,正待问个究竟,却见风荷又疑惑地皱眉揣测到:“你说陈越他会喜欢你家小姐吗?!嘶~”她的嘴角抽了抽,倒吸一口凉气,挑高了眉分析到:“估计她在那里也跟我在这里一样,被人当做了傻子吧?!嘻嘻~应该比我还惨!”说着,她幸灾乐祸地望着婉儿笑说:“我即便没来过,古言小说也看了那么多了!她可就惨咯!还不活活地被整懵了!哈哈哈,有的陈越好受的……哇!~唔~呜呜呜……×&@%¥&**……”
待到七信好不容易撬开婉儿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几根万恶的手指,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之后,便恨恨地瞪着胆大包天的奴才,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质问她道:“干什么呀你?!我招你惹你了?!说几句痛快话都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我在这个鬼地方都快被憋死了?!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家小姐,可我却连在你面前说几句痛快话的权利都没有!告诉你,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忧郁症不可!”
可怜的婉儿悲戚戚地望着颐指气使的疯癫小姐,狠了狠心,终于扑通一声,直愣愣地跪倒在了她面前。她边哭哭啼啼地磕着响头,边幽幽怨怨地哭劝道:“小姐啊,您可以把过去的恩怨都忘了!您可以得了失心疯说些胡话!可是奴婢不行啊!~奴婢打记事起就在乞丐堆中苟活着,万分庆幸遇到好心的小姐,这才有了在尹家的好日子。这么些年来,奴婢不但在尹家没受过一点罪,没遭过一次白眼,反而跟着小姐一道读书识字,学棋抚琴。但凡小姐得了什么好物件,能分的必会分给奴家一份,小姐的大恩大德,婉儿永世没齿难忘啊!……”
被婉儿的举动吓愣了的七信就着模糊的烛光看到婉儿额头涌上一抹血红,立马惊得跳起老高。她急忙上前连拉带拽地想要扶婉儿起来,可婉儿仅是止住了磕头,人却继续强硬地跪在她的面前幽怨地哭诉着:“奴家随着小姐来到这沈府,眼睁睁地看着小姐被欺辱而日渐憔悴,总觉得心中有恨却又无可奈何。那天三少爷好心让我陪您去恩泽寺烧香,在路上遇到路人谈论尹家被抄家的消息时,奴家这才知道三少爷究竟安得是什么心!…他必是算准了您听到老爷和大少爷被问斩,小少爷被流放岭南蛮夷之地的消息后会绝了生念,故此特意在那天放我们出府的呀!…我还道是他安得什么好心!却原来……”婉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嘴里的话啃啃噎噎得都说不完整,“老夫人她一根白绫随老爷去了,可小姐还没及笈呢,怎么也会想不开要去投湖呢?!…即便现如今尹家已是家破人亡了,可这家族仇恨却始终还在啊!……”婉儿说着说着再也抑制不住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凄苦,掩面痛哭了起来。
七信心惊肉跳地分析着婉儿嘴里那血腥的家族恩怨,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彻底地消化。听婉儿这么一说,这尹家岂不是彻底地“树倒猢狲散”了?!就在七信心有戚戚焉地对自己的前途表示无比的担忧的时刻,婉儿却忽然止住了哭泣,她红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七信,义愤填膺地恨声到:“小姐放心!尹家上下两百多条人命,以及小姐您投湖自尽的仇,奴婢来想办法帮您报!…纵然是活着被千刀万剐,死后被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奴家也在所不辞!…如若婉儿不能兑现承诺,甘愿被天打雷劈!”
“噗!”桌上的蜡烛突然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嚓啦!”一道刺目的闪电随即伴着蜡烛上方袅袅升起的一线烟影撺掇而起,瞬间就以雷霆万钧的气势撕裂了小院的天空,连带着整个屋宇都跟着共振了一振……
“啊!!!~”两个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吓得寒毛根根直立,下意识地就瑟瑟发抖地拥在了里一起。
“婉儿,这报应来得太快了点儿吧?!……”七信抖抖嗦嗦地望向婉儿,脸上的表情精彩得就像大白天见到了鬼。
与此同时,将将走到门口的沈晏然也被这平地而起的春雷惊了一跳,没等他掉头往天上望去,突然被屋内接连响起了两声凄厉的鬼嚎吓得一阵哆嗦。
“啊!!!”……
“啊!!!鬼呀!!!~”……
待他看清了地上相拥颤抖着的两个疯癫鬼影抖抖嗦嗦地颤着指尖,齐齐指向他身后的那一刻,不期然地,从来不相信鬼神怪论的沈晏然,忽然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缕阴寒湿冷的诡谲气息,随着淅沥而下的星星雨丝,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脖颈后侧幽幽地飘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李道长
最近,七信的日子过得甚是舒心!
这沈晏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之,七信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他的人了。
“诶?~婉儿,你说…那天沈晏然会不会真的被我们给吓着了?!”无所事事的七信慵懒地圈在明显与时令不相吻合的两床薄被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扬声与在院子里忙碌着的婉儿聊着天,“不然,他怎么消停了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们的麻烦?!”
没办法,这鬼天气实在是冷,而取暖设备又实在是匮乏,所以,每到白天,七信就像孵小鸡一样,把自己的薄被和婉儿的那床一起捂在身上。除了出恭和吃饭,几乎是全天候地卷缩在榻上呈不死不活的冬眠状态。
“什么呀,小姐!”婉儿麻利地把刚洗好的衣服晾在竹竿上,没好气地瞟了一眼风荷的屋门接口道:“您还没被他欺负够是不是?!好不容易得空让你好好将养两天,你倒是先沉不住气了!”
“切!~才不是呢!”七信撇了撇嘴道:“我就是觉得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平静得有点儿不正常!”
她的话音刚刚绕过墙壁飘到屋外,“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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