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穿去当炮灰》第25章


她看到了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冻结的湖面,看到自己正一步步,缓缓地往那湖心最脆弱的冰面上走去。寒风裹挟着飞雪扑打着她憔悴的脸庞,晶莹的雪花那般洁白,可是映在她皓白的脸上,却也陡然失去了苍白的色泽。天旋地转间,她被一个凌冽的怀抱带离了湖面,可是下一刻,却又跟他一起迎上了漫天的箭雨……
最后的最后,她依然还是沉在了湖底,仰头望着那个向他伸出手臂狂乱地划着水,不住地向她靠近的影子,风荷轻轻地笑了。一串气泡从他的嘴里冒出来,风荷知道,那是他在呼唤她,可惜,她已经没有了承受的力气和活下去的勇气。她想,这样也好,在这个静谧无声的湖底,用一抹淡然的笑意成全自己,这样,也好……
突然,心口一阵难言的绞痛,她的身子被牢牢地箍住了,那般深入骨髓的刺痛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叫嚣着让她不得不从昏迷的边缘清醒了过来。睁开眼,风荷看到自己被他拥在怀里,可是他的体温又如何能温暖得了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呢?!
“算了吧,放过我吧!”她望着紧张地盯着她的人,用眼神告诉他。而那紧拥着她的人,虽然挣扎,虽然不甘,却最终顺从了她的心意。风荷眼睁睁地看着梦中的自己离开了他的怀抱,看着自己松开了攀着他的手臂,看着他们终于放开了交握的双手,面对着面,一点点地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渐行渐远。
终于被笼罩着她的冰冷和黑暗彻底地包裹了,梦里的风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由着自己被无边无际的绝望包裹,吞噬,分解……就像那随风飘零在山谷间的红梅花瓣一样,以极其优雅的姿态,决绝地脱离了梅树的枝干,在风回雪舞的天地间悠悠地飘向那空幽杳然的荒谷最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秋闱秘闻
在沈晏然这个年龄,做事能如他这般谨慎周全的,为数甚少。
没有人知道沈晏然是骨子里天生就多疑,还是因为他父亲的变故使得长大了的他,不再选择轻易地相信旁人,反正自沈老爷过世,众人将视线转移到沈家三兄弟的身上之时,沈晏然已经是这般性格了。
但凡决定做一件事,他必先亲自谋划好整个过程,仔细推敲过每个细节,确保最后的结果万无一失,这才着手付诸实施。就像他用风荷刺探二皇子是否对沈府别有用心一样,步步为营。
当初尹老爷要将风荷“送”给他的时候,沈晏然着实不痛快。要说这尹风荷,别人不知道但他沈晏然却是相当地清楚,此时的尹风荷早已不是当年大殿上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那个她了!
她先是跟二皇子卿卿我我地缠绵了大半年的时间,接着又在那年的秋季围猎之时传出跟太子的风流韵事。嫁给太子做了侧妃却仍旧不消停,居然一直与二皇子暗渡陈仓。待到太子东窗事发,她亦被盛怒的皇上贬为庶人。
之后沈家和尹家接连出事,在尹老爷被下大狱之前,由二皇子出面说情,沈晏然这才不情不愿地明为接纳实为软禁了这个仇家的下贱婢子。
沈晏然依稀记得,围猎那天风和日丽,云淡天清。圣上带着四位皇子并他一向宠爱的四公主一道出了城。朝中的各位大人也都携着爱子一并随行。只是这尹家,却被圣上钦点了要风荷随她父亲一起。
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了大半天的光景才陆陆续续抵达了目的地。狩猎场的外围,早已经圈好了一大片空地,上面落着一顶又一顶白色的帐篷。圣上那明黄色的帐篷被围拢在最中心的位置,而他的四个儿子并一位公主的帐篷就坐落在那明黄色的帐篷外围。
太子的帐篷除了顶尖装饰的花纹比其他皇子的更加繁复华丽之外,粗粗看上去倒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质地不一样,但若是不用手去触摸比较,一般人很难看出不同。
皇子公主的帐篷外围就是王公大臣们的帐篷了,清一色的浅灰,只在门帘上标注着主人的官职与姓名。
尹风荷究竟是因何原因去了太子的帷帐沈晏然不得而知,但据说事后二皇子斩杀了身边一个服侍他多年的丫鬟。坊间亦有传言说太子当年娶尹风荷是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的,故而沈晏然推测太子应该提前收买了二皇子的丫鬟,让其假传二皇子的话,之后又故意将风荷错引致太子的帐篷内,这才看似无意地将风荷送到了太子的面前。
太子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孩子,当年的圣上是流落在民间的前朝遗孽,在他躲躲藏藏的那些年月里,彼时还未成为皇后的这个邻家女子始终伴着圣上,陪他一起经历了无数的苦难。她为他生下了儿子,却因为身处的环境险恶而无法得到休养,导致身体受损,再也无法生育。
即便后来圣上坐稳龙椅之后就不断地扩充着后宫,但在他的心里,此后所娶的这些嫔妃,大多基于政治目的。为他诞下二皇子和四公主的馨贵妃是丞相大人的女儿,为他生下三皇子和五皇子的是太尉大人的女儿,为他生下六皇子的是廷尉大人的女儿,还有许多未诞下圣上子嗣的嫔妃,她们在后宫之中明争暗斗,不单是为了自己得宠,更重要的是保住她们身后的家族在朝中的地位。
正因为有着数量如此之多,目的又如此单一的无聊女人们,正因为她们每一位的背后都有着实力雄厚的家族,也正因为她们每一位的一言一行都与家族命运休戚相关,所以,在她们j□j下长大的皇子们一个个都是既善察言观色,又会审时度势;既可忍辱负重,又能宠辱不惊;既精通排兵布阵上阵杀敌,又喜欢品茗赏画,交友谈心;既能够把握人心,又善于利用人情。总之就是个个人精!
但说到底,真正有实力争夺皇位的,恐怕只有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了。毕竟,五皇子六皇子年纪尚幼,待到他们有实力拼抢皇位,其他三位哥哥恐怕早已把龙椅坐稳了! 
圣上是懂得感恩的人,在他刚将龙椅坐稳的那天,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立他和皇后的长子为太子。他以为在倚靠背后的家族实力说话的后宫之内,唯有给他的结发之妻以皇后之名,给他唯一一个可以放心去爱的儿子以太子之位,才能保得他们母子平安,也才能让他自己心中无愧。殊不知,恰恰是他的立储行为,搅得后宫风起云涌,而太子的处境也更是雪上加霜。
太子年幼时没有条件获得像他后来的弟弟们那般细致的教育,而他的母亲又是个目不识丁的市井女子,所以,与其他皇子相比,他们这一对母子在圣上心中占优势的,恐怕就只有皇后宽厚仁和的性情和圣上手把手亲自将太子带大的感情了。
其他三个皇子从小就有圣上钦点的师傅传道授业,而皇子们母亲背后的家族更是让他们任何时候都可以挺直了腰杆自信满满。
身处困境之时,谁都会本能地寻找出路,只有傻子才会干等着被尿憋死!
当年大殿之上风荷的锋芒初露,圣上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考虑到尹风荷是尹大人庶出的孩子,圣上便有意在风荷及笈之后将她许给自己最看重的太子做侧妃。
按说,有圣上的这层意思在,太子应该不至于还猴急地使这下作把戏强要了风荷。但是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顾虑到风荷与二皇子私底下日渐浓郁的感情,担心自己到最后根本就插不他两人中间去。
再退一步想想,太子本就没有家族可以依傍,他必定也急于在朝中拉拢倾向自己的势力,而这尹家别的不说,但就财力而言,在这京城之内却也是屈指可数的。
尹家祖上是靠贩卖私盐起家的,家底厚实了之后才做起正经生意,尹老太爷倒也算经商有道,没几年就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是这巨商富贾的名头虽然有了,可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就必须朝中有人。刚好赶上地方卖官鬻爵之风盛行,尹老太爷一路撒着大把的银票就平步青云了,到了尹老爷这一辈,尹家才算是真正脱胎换骨,将不光彩的发家史给隐匿地干净彻底了。尹老爷不但坐拥祖上传下来的厚实家底,还把官职做到了历史顶峰,在朝中任了太仆一职。
家世渊博的沈老爷一向与这位靠商贾起家的尹老爷不对付,一方面是介于高雅文人对于经商者的不屑与不齿,另一方面也是这尹老爷自身修养不够。
凡遇朝中大事,尹老爷皆以商人之眼光定夺利弊,而这在沈老爷看来,便是那商人追名逐利的恶劣本性,境界不够高深不说,眼光还不够长远。加之尹老爷性格傲慢眼高于顶,平时又好炫耀,但凡他出门必是长龙逶迤,整条街都是尹家的家丁;但凡他宴请必是山珍海味,佳肴绝酿,半个京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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