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穿去当炮灰》第39章


正乱七八糟地寻思着,忽觉一道亮光闪过她混沌的头顶,风荷于是忙又靠坐起来问苏姐道:“听苏姐的意思,救我的是什么凌公子?”
“嗯,凌公子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他不好把素不相识的姑娘你带回自己府上,就着人送到我们这里来了。”苏姐说完紧接着又问道:“姑娘怎么称呼?是哪家的小姐?”
“哦…小女姓齐,苏姐就叫我信儿吧,小女家在凤州,前些时日家中父母相继染病亡故,家父临去前交代小女来这京城投靠亲戚,不想那亲戚早已不在京城之内。偏巧小女一时不察,身上所携盘缠皆被我那丫鬟偷了去。我一孤身一人流落街头之时又遇到了人贩强行扣留了小女。那日那人贩给小女收拾齐整就拉了小女出城,说是有桩好买卖!可是在半路上不知怎地马突然就惊了。后来…后来小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风荷划痕密布的肿脸上显出了几分迷惘的神情,配合她随口道出的多桀命运,还真由不得人不相信。
苏姐听了风荷的凄惨身世摇了摇头道:“可怜见的!既然你在这京城之内也是无依无靠,不如就暂且先住在我这儿吧。别的苏姐不敢说,吃好喝好这苏姐还是能保证的!”她说话的口气真诚恳切,也由不得人不信她的确是出自一片好心!
“如此就麻烦苏姐姐了!”风荷听了苏姐的话,面上显出既欣喜又愧疚的模样,愣是将这出戏演的愈加地生动感人了。
“行了!你好生歇着吧,少什么着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先下去忙姑娘们的事去了!赶明儿得空了我再来看你。”苏姐眼见着该问的也都问了,不该问的这齐信儿也不会说了,便失了兴致边交代她好好养病,边抬脚往门口走。她心里赌气地想着谁送来的人谁自己去查好了!她才懒得跟这小婢子在这儿耗时间呢!可即便心里这么想着,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处处都透着无微不至的关心,一丝儿漏洞也没有。
“麻烦苏姐了!苏姐尽管忙去吧!不用操心信儿!”风荷客气地对着苏姐的背影道了谢。
“哎!……”刚目送苏姐袅娜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门口,风荷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她默默地在心里抓狂地吼着:“沈晏然你个王八蛋,连自己女人的性命都保不了你他妈还算个男人吗?!…萧宁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有其妹必有其兄!你们兄妹俩一个比一个阴险恶毒,都想把我往死路上逼是吧?!……好!你们统统给我等着!我…我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尹风荷,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
风荷在这醉魂楼一住就从盛夏住到了初冬。
原本她的目的是想避开沈晏然和萧宁两个人,独自安静地生活一段时间。毕竟萧宁将曾经的尹风荷当作棋子送给过太子,而沈晏然又将现在的尹风荷当作棋子欲送给萧宁,对风荷而言,这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后来,风荷的想法就不再是单纯地避开他们那么简单了。
苏姐嘴里的凌公子长得人模人样,浑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霸气。风荷想着大概是他公子哥的出身太好了,没怎么受过挫折,以至于太过自负才造就了现下这般不可一世的冷傲气度吧。
像苏姐说的那样,这凌公子隔几天就会来这醉魂楼里销金买醉一番。从风荷尚不能下地,到现在行动基本自由,见到的熟客也就他这一个,因为每次凌公子来买醉时,都必定要先来这风荷的屋里找她说几句话,聊一会儿天,美其名曰“关心关心他捡回来的可怜人儿!”
只是这凌公子每次来醉魂楼所呆的时间都很短暂,也不知道他是真有许多事情要忙呢,还是因为他…早泄!
开始的时候凌公子也跟苏姐一样,在听着信儿嘴里那坎坷的人生经历之时跟着她一道唏嘘感叹。后来,他就常常会在感叹之余加上些细节的问候,比如:“齐家祖上靠什么营生?…齐小姐是怎么处置令尊遗留的家产的?!…难道全都变卖了?……”又比如:“令尊就纳了一房妻室?齐小姐难道连兄弟姐妹都没有吗?!……”再比如:“照说家养的奴才对主子一般都极其衷心,齐小姐的丫鬟怎么会这般地见利忘义?!……”
凌公子的问题越问越尖锐,搞得风荷每每跟他聊天之后,都觉得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似的浑身疲累。
“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练闭气功的?!遇到了这般的危险应该先想办法求救啊,你却怎么会闭过气去了呢?!”这日,凌公子又来跟风荷拉家常了。
“此乃家父从前专门令家仆教授小女的,说是万一遇到歹人兴许能迷惑住对方。那天马惊了之后,小女忽然想到是天意让我逃脱人贩的毒手,于是便闭气等待他探查过后放过我,可惜…小女的技艺不精,闭着闭着就闭过气去了……”信儿说着显出一脸的羞愧来,似乎觉得技艺不精确实是很丢人的事似的。
“哦~我说呢!你好生歇着吧!等身体恢复了,我继续教你!”凌公子大方地说,话毕就施施然地出门去找乐子去了,就好像他真的很乐意收风荷这个徒弟似的。
凌公子的脚方踏出屋门,风荷就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她后怕地拍拍胸口,这才察觉衣衫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沁得透湿。
日子在隔三差五地盘问中缓缓地流逝,就在风荷觉得凌公子已经问无可问,准备放下心来好好享受新生活的时候,凌公子却又突然提出了对于那个最最关键的物证的质疑——
“那天我查看过,你坐的马车可是宫里的车架,请问齐小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凌公子拧着眉,带着满脸单纯的求知欲问。
“啊?!”风荷着实没想到这个凌公子居然通过那些残破的碎片就看出了载着她的是宫里的马车。她着实猜不透对方究竟是何种身份,为何会如此熟悉宫内的物什。
这一认知让风荷的心里咯噔一沉,她似乎有种预感,自己好像怎么也绕不开这些王孙贵族的牵绊,不禁心里的苦水汩汩直冒。
“马车是宫里的?不可能!!!”风荷装出一脸单纯的傻笑道:“凌公子说笑呢吧,宫里的马车怎么会那般的寒酸?!信儿可是清楚地记得呢,那马车的厢壁连锦布都没包,能坐的也只是一张简单的木凳而已!”风荷说着抬起袖子掩住了樱唇淡笑道:“说实话,那马车比信儿家里原先的马车还差好多呢,怎么可能是宫里的!”
凌公子听了,用精光闪闪的双眼深深地打量了风荷好久,之后忽然呲出一口白亮的牙齿笑着说:“或许是天色暗淡,我家小厮看走了眼吧。”话毕,他便哼着小曲起身去楼下找花姑娘去了。
风荷觉着,这凌公子再这么问下去,她恐怕就得再来一次“失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信儿
“北风那个吹诶~诶~诶~…雪花那个飘嗷~嗷~嗷~…”这日,风荷正哼着凄凄惨惨的白毛女,依着窗子观赏外面那随风飘摇的第一场瑞雪,忽而睥见一道银光闪闪的亮团出现在了走廊的那端。
“嗨!~你是觉得自己帅的还不够耀眼吗?!整的跟天神下凡似的!”风荷笑笑地冲着那团越来越近的亮光打了个招呼。
“哦?~”凌公子听了风荷的打趣上上下下端详了遍自己,复又抬头笑道:“天神哪有我英武!”
“有没有你英武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没你脸皮厚就是了,呵呵。”跟凌公子处久了,风荷本性中的顽皮也日渐显露,愈发地口无遮拦了。
“信儿,你有没有听说,京城上下在大张旗鼓地寻找一名突然失踪的女子,都找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这么命好,能得沈家三公子和宁王如此上心地亲自寻找。”凌公子忽然转了话题,隔着墙站着风荷的窗下,与她聊起了城里的新闻。
风荷的心咯噔一下,她僵硬地直了直身子拉开与凌公子之间的距离,看那样子就仿佛她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光靠一堵墙隔开是远远不够的似的!
“信儿,”凌公子探究的双眼直逼风荷的眼底深处,他有意放缓了语速道:“你不觉得蹊跷么?!我怎么觉着你跟传言中他们寻找的女子……”
“谁是沈…什么?宁王又是谁呀?”风荷突然打断了凌公子的话,带着白痴的表情问到。她那呆滞的表情,如果再配上两缕鼻涕,一抹口水,那就跟智障儿童一模一样了!“唉!”忽而风荷语气一转道:“信儿当真羡慕这小姐好命!可惜信儿家道已然败落,再不能过昔日那般舒适的小姐生活。更不可能再得贵族子弟的青睐了!”她无限唏嘘地感叹。
“哦?~”凌公子只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单音节词,却包含着浓浓的不信任。
“信儿知道,凌公子听信儿这般说必定是要瞧不起信儿的,”风荷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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