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寒》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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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书呆子的记忆力和方向辨别能力简直超乎寻常,我真不知道如果把他安到现代,那些移动定位系统是否还有市场。
没费太多气力,云雪岸就将我们引到了大路上,由于担心山贼再次出现,我们加紧赶路。无奈云雪岸临时抱佛脚的赶车功夫实在差强人意,再加上马已经受了伤,我们的行程受到很大影响。
而我的担心并不仅仅在于赶路的快慢,这一路上,我总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起初这种感觉还不强烈,但自从我们遭到山贼袭击后,这种感觉则越来越明显起来。
有个影子似乎一直若有若无地跟随左右,甚至在昨天半夜的时候,当我偶尔醒来,竟在迷糊当中仿佛看到在不远处的树后投射下一道人影。另外我并不能觉察出这股气息到底是善是恶,更猜不透其间的目的,所以这种感觉使得我逐渐产生了不安的情绪,总盼望着早点到达下一个城镇,人多的地方终归是安全一些的。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别说山贼,连个过路的商客也不见,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顺利地进到了仰北城的城门。
这座城紧挨着京城,因城中有条北江而得名,说是江,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一条大河,只是这个城的民众对北江却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信仰,认为他们的祖先便是发源于这条圣河,且祖祖辈辈都要依托这条河而生存。和许多地方一样,这条河也有个传说中的河神叫“北琮神”。
我们一行在沿街找了家客栈住下,决定稍作停留,找时间另外雇辆马车,好完成之后的路途。休息了一晚后,我们都逐渐恢复了精力,于是趁着春光明媚上街走走。
行走了不多远,便听见隔了一条街就传来的喧闹声,身边的行人也多是兴奋的表情,纷纷朝那声音所在方涌去。
我的好奇心顿起,喊上玄子和云雪岸随人流一起跑了过去。只见一队声势浩大的花车正吹吹打打地过来了。
“是嫁新娘子么?好大的场面呀!”玄子兴奋地喊道。
“你是外地来的吧?”旁边有人颇为不屑地接口道,“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敢问小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连忙问道。
“这其实就是嫁新娘子,不过可不是普通的嫁娶,这是三年一次的盛会,你们赶的巧给碰上了,今儿是河神大人成亲的日子,城北的一家姑娘给选中做了新娘,可真是幸运呀。她的家人从此也有了封号,能过上好日子了,同时还受我们全城人的尊崇。你看,这么多的嫁妆,都是我们全城人送的哩。”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眼露羡慕的神情。
如此看来应该是好事了,我踮起脚想看看这被幸运选中的新娘模样。远远看着,这新娘子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站在主花车上,接受全城人的欢呼和祝愿。然而,新娘子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甚至还哭的稀里哗啦。
我心中一紧,莫不是……
“小哥,请问这新娘子怎么嫁给河神?是到神庙里受个封就可以了么?”
“当然不是,受封是肯定要的,受完封后,女孩就是河神夫人,会取北江的水洒到民众身上,被洒到水的人就沾了仙气,一年之内都交好运。”
“之后呢?新娘子就可以回家了?”我紧张地问,企盼是自己多虑了。
“那怎么能行?新娘子当然要去夫家了,之后河神夫人就会被投入水中,河神自会派人接她过去。”那人解释道。
“简直荒谬!这岂不是白白扼杀一条人命!”一个无比正义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二卷 烟雨 第二十一章 祭神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那个呆书生出手了,他的话音未落,已引来周围民众纷纷侧目,都是一脸不满的样子。云雪岸不管不顾:“这跟草菅人命有何不同?大家就不要迷信什么河神了,哪里会有什么河神哪……”
我正在想这书呆子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思想时,突然被一伙人撞到了一边,定睛一看,只见一群愤怒的人已涌了过来:“抓住他,他妖言惑众,他污蔑我们的河神,快把他抓住……”我心知不好,急忙挤了过去,揪住云雪岸的袖子大声喊:“诸位别生气,他脑子不太好,大家不要为了一个疯子影响了今天这么好的情绪,对不起对不起了啊!”
一边喊一边试图把云雪岸拉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众人倒也没再追究,几个为首的对着书呆子啐了一口后也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云雪岸颇不满意地把袖子抽出来:“我才不是疯子!”
我轻叹一声:“别逞强。”
“莫非你也信河神那通鬼话?”云雪岸问。
“当然不信。”
“不信?!”云雪岸几乎跳起来,“那你干嘛阻止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能阻止得了他们么?再说,倘若我刚才没拉住你,估计不仅那女孩儿坠了河,你也被送去陪葬了。”
“那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事发生?”云雪岸的脸急促转红。
我顿了一下,轻声道:“先过去看看再说,我慢慢想办法,不能冲动行事。”
云雪岸张了张嘴又想说话,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好——”
随着人流一路涌到了神庙,哭哭啼啼的女孩似乎此时已经陷于麻木,面无表情地被人扶下花车,有几个神婆跑上前去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往她身上撒上鲜花。经过一番繁琐的仪式之后,女孩算是成功晋为河神的夫人,然后便是登上高台,手拿花枝蘸上北江的水再洒向民众。一时间人群沸腾起来,纷纷涌到了高台前想沾上这所谓的幸运之水,有些年轻人甚至爬上了高台。
我本一筹莫展,当看到这副混乱的情景,我突然计上心来。今天,咱就做一回西门豹吧。
我迅速转头朝向云雪岸:“快,托我一把,我要上高台!”
“什么?”云雪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托你?”
“别废话了,是不是又在考虑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事?你还想不想救那位姑娘了?”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哦。”云雪岸立刻明白过来,手脚颤抖地将我顶到了高台边缘,我手脚并用终于爬了上去,又被人一推一搡,直接送到了小姑娘的身边。
我瞅准了机会,急忙暗地里朝她说了一句:“用花枝划伤脸,只要轻轻划伤一点就可以了。”
小姑娘惊愕地看向我,此时我又被挤开去,只好焦急地朝她挤眉弄眼,心里则暗暗祈祷她能明白我的意图。
小姑娘在短短的楞神后,突然向涌上高台的人群中倒下,手上的花枝不偏一倚地在脸庞划下,顿时一道血印触目惊心地出现了。
众人在瞬间怔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这突发一幕。神婆的脸色都变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仔细看了看小姑娘的脸后,又吁了一口气:“伤的不重,只是表面的皮破了点,敷上药后,估计等个七、八天就可以恢复了,而且不会疤痕。看来今日是无法祭神了,等八日后再举行祭神仪式吧。”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内,然而可恶的神婆却不可以这样放过,否则八日后仍旧会有悲剧发生。我恰到好处地跳出来,尽量扯着嗓子冲众人喊:“这怎么行?!今天可是选好的吉日,怎能说改就改呢?”
此话一出,立刻有许多人呼应。我见势继续说:“再说突然取消婚嫁,又没有知会河神,河神该会生气的,河神一生气我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是啊是啊!”众人皆点头。
“不如这样吧。”我把头转向为首的那个神婆,“大仙,您神通广大,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您操持的,不如您就去和河神说一声,讲明原因,让河神不要责怪我们可好?”
不等神婆答话,一众人已连声说好,喊的最凶的当属云雪岸和玄子二人,看不出来,这个书呆子居然还懂得煽动人心。
神婆见状面如土色。好嘛,我暗道,敢情你这个老婆子也不相信有河神,居然还每隔三年搞这么个害人性命的事,这一次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然而似乎民众们并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转眼之间已上来几个壮汉:“眼看吉时已经过了,再不下去说明情况河神就要发怒了。”说着就要举起神婆往河里丢。
神婆连连摆手,一双怨怒的眼睛盯着我。我见时机成熟,上前佯装扶住她,私底下则悄声嘱咐了一句,末了又冷冷地抛下一句:“要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否则我自有办法让你被扔下去。”我阴着脸,力图能多出几分震慑住她的气势。
神婆终于艰难地点点头,在短暂的沉默后,向大家宣布起来,说她与河神可以心意相通,不必要到河中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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