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这技能》第119章


魔术是取了手巧,杂技则是实打实的扛上来,尤其是喷火钻圈那一茬儿,照的宫廷的暗朱壁柱更艳红似火,简直要燃起来一般。
“娘娘可有觉得不适?”芸缕俯身低问。
她想着,主子身怀六甲,而怀孕之人更需静养,对这等惊险的杂耍难免会心跳不齐,难以适应。
她声音压的轻,边上的贤妃却耳尖听见了。她侧过来笑笑,话说的舒缓轻细:“我当年怀二皇子的时候也不习惯吵嚷。你要是不舒服就别撑着,就先回去歇着罢。”
贤妃不若旧日的贤妃那样使人如沐春风,也不是温婉雅致的类型,要说起来,她当婢女时大抵是和奉紫这样精细的人儿相仿佛,惯是谨小慎微,因而碧桃入宫这么久,鲜少有看到她出面的时候。
不过在妃位待的久了,有锦衣玉食滋养着,又没有争宠争的扭曲了心,她比奉紫神采间要多出一抹宁静淡然,对上碧桃时不显得局促。
碧桃抚了抚小腹,笑回道:“这必是个爱闹的,我倒不曾觉得难受。”
贤妃没有再劝,只是吩咐了边柱旁立的宫人,在他将一碗橘黄色的汤端到碧桃跟前时,笑着解释道:“鹅蛋黄连蜂蜜一齐煮的,孕妇吃了可压惊。虽身子没有不适,总是为肚子里的孩子好。”
碧桃细细端详了她的眉眼,并无紧张忐忑,关心之味不浓,只是恰到好处。
再加上“警觉”并没有响起,可见这汤水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摸不透贤妃为什么向她卖好儿,但她向来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因是别人送来的就不去喝它。
“多谢。”
“不敢。”贤妃笑了笑,转回去照旧认真地看起了杂耍。只是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贵妃不是个不容人的。
碧桃轻觑芸缕,渡去一个眼色,继而端起碗慢条斯理地尝了几口。芸缕会意,在接下去的功夫里,把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贤妃身上。
总该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杂技不是戏曲,被吸引住了紧瞅着不放的人有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的人更多。
“呀,这么大的缸子得多重啊,竟然扔的上去。”
“可别失手丢到台下来。”有个听了更是害怕,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胆小如鼠——”敏贵嫔斜她一眼,语气充满了轻视,接着偏过头,对贞宝林笑着道,“多亏了你家的人,不然咱们从哪里看这精彩的表演。”同是有着雄厚的家世背景,她对着贞宝林,倒比当初对着碧桃要和善许多。
当然,更多的恐怕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因六皇子与五皇子年龄相差不大,皇上的厚此薄彼、宫里的议论纷纷,都让她难以忍受。纵然她不去挑衅,贵妃是懒得着手压制的,但这只会让她更加愤怒。难不成她连个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贞宝林有些心不在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刹那收拾了表情,语笑嫣然地道:“不过给大家图个乐趣,便不是我家的叔伯去请,总还会有其他慕名的人去。”
“那也不是谁都请的来的。”敏贵嫔勾了唇笑,“家里底子薄,就是爬的再高,做不到的事儿还不是多的去了。”
分明是指桑骂槐,说碧桃是暴发户呢。
“哎呦,瞧咱们敏贵嫔这话酸的。”不用碧桃出马,就又马前卒替其清路,丽修容自打记名养了三公主,可算是彻彻底底站在碧桃身边了,她斜眼觑了觑那杂耍班,“不过就是几个伎人,也值得敏贵嫔这么如珠似玉的稀罕着?”
以往多是当街表演杂技,比讨饭的多了一项手艺,却也差不离。后来慢慢地过年过节图热闹,请入了门户,演变至今才好些,就是世家名门也会去请。只是依旧是看不起的,比戏子还要不如些。
敏贵嫔嘴角的弧度落下来,眼睛里有些阴沉。她狠狠瞪了丽修容一眼,她不过就是只哈巴狗!德妃在的时候冲德妃谄媚献好,德妃一死,立马就跟了贵妃。狗还比她忠诚呢!
早晚先将她收拾了!
不等敏婕妤反唇相讥,边上看戏的宓婕妤不知怎么插了句嘴:“说到如珠似玉,倒是好久没见宜贵人了。妾身记得,她身边的两个宫女名字就是叫如珠似玉。”
吴心怡那贱人被贬到婕妤位,且比她差了一个封号后,她心里痛快,为此,这等口舌之事她倒会帮贵妃一把,只是明面上还是皇后的人罢了。
丧子之痛,复出后地各种受辱,她都想让吴心怡也统统尝一遍。
碧桃素手支颐,听的津津有味,直到汤水下肚有了些反应之后,她才向后扬手唤来芸缕:“扶本宫去更衣。”
孕妇尿频,她怀承景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扶了扶梳钗,右髻缀的一溜儿流苏轻晃,折射了日光,更显得晶莹剔透。一众位置靠后的妃嫔眯了眯眼,似有些难挡这样的光华,皆往里躲了躲。
直到走过曹选侍,手臂陡然一麻,“警觉”骤起。她感到背后隐有暗风扑袭而来,疾如风骤。碧桃立即反身,瞳孔一缩,只见素日安静腼腆的曹选侍竟整个人向她扑来,满脸狰狞。
电光石火间,她护着小腹极力往边上靠去,但曹选侍来势之凶猛,险些就要撞上她的肚子。
“噗”
荣才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以肩撞将向曹选侍,直接将其撞飞了出去。
“啧,一看就是没吃饱饭。”荣才人拂了拂肩,鄙视道,“贵妃走到你身边就手颤,盯你很久了。”
芸缕将因躲闪而脚步踉跄的主子扶稳,急切地问:“主子可有碍?奴婢让人去宣太医。”
碧桃沉着脸点了点头,眼光如利剑射向倒在地上的曹选侍,见她挣扎着要起身,淡而威严的下令:“按住她。”
众侍卫立时听命,上前将其手脚死死按住。
皇后像是才反应过来,欲要主持大局:“来人吶,将这个冲撞贵妃,妄图谋害皇嗣的女人压到长春宫,本宫要亲自审问!”
“按住她。”侍卫正要听令,缓步走过去的碧桃面色淡淡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侍卫不知听谁的,脑子混乱了一刹,手上力道不免一重。曹选侍自喉间发出一声压抑地呼疼,那双仇怨如鬼魅森然的眼依旧直直地盯着碧桃。
若不是被侍卫制服,仿佛就要再次扑上来,饮其血,噬其肉。
“我哪里得罪了你?”碧桃鞋尖儿一踢,踢起她下颚,仔细端详。
☆、火刑
皇后被她好一阵儿无视;面色不虞:“本宫身为六宫之首,掌六宫凤印,六宫中所发生的事自有本宫审问。贵妃这是想……”僭越吗?
“皇后——娘娘;”碧桃倏然一侧头;那双眼儿似笑非笑;“皇上和太后着妾身协理六宫;此事又与妾身休戚相关;娘娘是认为;妾身没有这个审问的资格?”
“娘娘还是——歇了罢。”
众妃一个哆嗦;埋下的脑袋轻抬;悄然看向皇后。这贵妃;忒也胆大。
皇后气的脸色涨红,手指颤着;好半晌才压下来:“去请皇上。”虽然皇上来了也是袒护这个贱/人,但有皇上坐镇,这结果就是出自皇上金口。
否则,皇后和贵妃同处一地,贵妃捏了权柄,皇后却只能干坐看戏。她这皇后,也不要再以威势御下了。
“主子小心!”芸缕惊呼。
碧桃一回首,那曹选侍手脚不能动弹,嘴巴却直如疯狗一般咬上她的鞋子。夏日的绣鞋薄软,她又完全不避忌脏污,咬的又深又狠。
尖锐的疼痛陡然从脚底袭来,碧桃一蹙眉。
“娘娘!”左侧的侍卫动作机敏,顷刻间掐住曹选侍的脖颈,用力之大,一直到她嘴巴张大,久久无法闭合才罢休。
碧桃看了看那侍卫,连同方才的荣才人,心里有所计较。
“哈、哈哈……咳咳……你有本事……咳咳……”白颈上被掐出一圈青紫,连带声音受损,曹选侍开口就是难以入耳的嘶哑,“有本事就杀了我!”
她仰在地上,因为被掐的疼,泪水不受控制的滚滚而下,仿佛还是那个怯懦腼腆的、总是跟在杨选侍身后的小姑娘。但她眼里像蔓草一样疯狂延长出的恨,毫不后悔的尖利,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扭曲而可怖。
“本宫当然有本事杀了你。”脚趾虽被咬伤,但碧桃又岂是连这一点小伤都受不起的人,她的鞋尖儿从曹选侍的白玉般地颈项上游移到她青白的脸颊,优雅地踩在她的脸上,让她半边脸死死地与地面相贴。目光再不能与自己相对。
“本宫还能杀了你全家。”她嫣然绽笑。
此言一出,再对上碧桃妩媚残忍的笑容,周围或自己站立或叫宫女扶着的妃嫔悉数一怔,有胆小的更是别过脸儿,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就是素来大胆的贞宝林,也将手里的帕子揪成一团。
曹选侍的挣扎停了片刻,接着声嘶地笑了:“杀啊,随你杀。”笑中有着感伤和放弃一切的决绝。
杨选侍闻言想起什么,立即走近碧桃道:“娘娘,妾身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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