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1》第37章


褪撬档暮锰酵防从幸痪湔婊奥穑牛客嫖液芸模俊?br /> 陈简气急攻心,已经不理智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砚比他还不如,好像已经丧失说话的能力,只一脸失措,怔怔地看他。
“江砚。”陈简说,“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
“不知道怎么说?那好,我来问,你答就好。第一,他是你未婚夫,不是你前男友,你妈妈没骗我,对不对?”
江砚张了张口,想说是未婚夫,也是前男友,的确分手了,可这两个身份本身是矛盾的,再怎样狡辩也无济于事,陈简只会更生气。只好点头,说“对”。
他终于承认了,不是陈简心里真正想要的答案,可事实如此,陈简感到无力:“你还喜欢他吗?”
“不喜欢。”
“那我呢,喜欢我吗?”
“当然。”江砚低着头,脸色很白,眼神竟然有点委屈,嗓音轻轻地说,“喜欢你。”
陈简被这三个字捅进心窝,五脏六腑犹如刀绞,眼睛无法从江砚脸上移开,越看越心软,越看越心寒,“我能相信你么?如果你这次和以前一样,依然在骗我——”
“不,我没有骗你。”
江砚惊慌站起来,本想走得近些,陈简抬手一横,制止了他,“别过来。”
“……”江砚僵在原地,好像被按了暂停键,连睫毛都不会动了。
“就在那说。”陈简说,“没骗我?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可你都做了什么?连最基本的‘单身’都做不到,我是第三者吗江砚?你解决不了那边,还是根本不想解决?说什么要带我见你父母,你妈回国这么久,你有解决的意向吗,跟她提过吗?你想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陈简发脾气时气势骇人,等了几秒,江砚似乎被他吓到了,一句话都不说,倒像一副油盐不进不知悔改的样子。陈简更加生气,控制不住的怒火一股脑灌进心脏,整颗心仿佛要爆裂成渣,他忍住酸痛,深深皱起眉,颓然道,“那行吧,我不问了,算了吧。”
“……算了?”
江砚面色一怔,上前两步拉住陈简的手,用力拽着他,“什么算了,陈简……你、你要和我分手吗?”
“不然呢?”陈简说,“我要继续当破坏别人婚约的恶人么?”
“……”
不论两个人吵架,还是一个人单方面发火,还愿意吵说明他心里在乎,最怕的是爆发过后的平静,好像那股气已经散掉了,从此变得不痛不痒,漠不关心。
江砚看着陈简猝然降温的脸,似乎不生气了,不责怪他了,却比刚才发脾气还要令人心惊。他紧紧攥住陈简的手,五指交握一点不敢放松,生怕陈简下一秒甩开他,果断地说分手。
可有些话在心里埋久了,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要把它从心脏的秘密角落里挖出来十分困难,江砚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我可以说。”他擅自抱住陈简,趴在陈简肩头,用低哑的腔调开了口。
该从何说起呢?
早在十几岁时,江砚就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从来都很明确。但他只考虑自己喜不喜欢,不会顾虑其他任何事情,想做就做了。
那年江砚刚满十八岁,叛逆期在他身上似乎永远不会结束,他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性向,谈了人生中第一场恋爱,并且完全不觉得同性恋、或者说双性恋有什么问题,毫不掩饰地向家里出柜了。
江砚的妈妈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全家所有大小事情都由她做主,那天她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家之后,江砚用“我今天买了一双新鞋”的口吻对她说,“我和周贺在一起了”。
在此之前,她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喜欢男人。
江砚永远记得他妈妈当时震惊的表情,但她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即便心里不接受,也不会破口大骂“同性恋变态”,更不会打断江砚的腿,她依然保持了体面,对江砚说,“你先老实待着,让我想一下。”
可惜,实在没什么好想,不接受就是不接受。她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懂得不歧视同性恋群体是政治正确,然而能够对别人宽容祝福,因为那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当事情发生在亲生儿子身上,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明。
“你还没长大,你不知道什么是爱。”她一贯说一不二,一句话给江砚的初恋判了死刑。
——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当时江砚的叛逆精神正达到顶峰,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想去做。他早早展现出了“艺术”天分,脑回路不大正常,活得像唱戏似的,沉浸在自己不为旁人所容的悲剧爱情里无法自拔,恨不得与全世界为敌,才能体现出他的爱荡气回肠、感天动地。
于是,事情被越闹越大,母子二人的对峙持续了半年之久。为了和他妈妈对抗,江砚用过数不清的愚蠢手段,其中最严重、并使他获得最终胜利的是,他曾经自杀过。
那是江砚最不愿提及的一段黑历史,印象太深刻,详细的事情经过仍历历在目。当然,他不是真正想死,作而已。那天晚上,他计算好父母回家的时间,吃了一整瓶安眠药,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应酬,两人都没按时回来,害得他差点真死了。
就这样,生死关头走过一遭,江砚“为爱殉情”的所作所为终于让他得偿所愿,他妈妈气得发疯,同意他和周贺交往,并扮作一个开明的家长,给他们订了婚。
而当时作为另一个当事人,周贺是什么心情什么表现,江砚早已经不记得了。现在回想起来,初恋的滋味完全模糊,这段过往在他的青春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其实无关爱情。
后来,江砚充分享受胜利的果实,着实开心了一阵子,可风平浪静以后,生活并非真的平静,是变成了压抑。——他恍然意识到,他妈妈竟然好像讨厌他?尽管她掩饰得很好,从不表现出来,可只要敏锐地察觉到一个细节,其他事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这让江砚非常受伤。
子女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往往是这样,孩子越被宠爱越无法无天,一旦得知到自己是不被喜欢的,就会很自觉收敛了。从那以后,江砚在他妈面前总是很乖,再也不作了。
可她依然用审视的眼光看他,看着他,还有他和周贺的恋情。
她说过,你还小,你不懂什么是爱,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错的人是江砚。可当年私下分了手,回家面对她那张仿佛看穿一切毫不仁慈的脸,江砚没法“承认错误”,多年以后依然做不到,不想做。
如果没有陈简,其实这些事对他如今的生活并无影响,他不知道周贺感想如何,但听说周贺后来也谈过几段,不知真假,应该是真的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的事差不多过去了。
他想的是,他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周贺什么时候想跟别人结婚了,到时再提也不迟。
说白了,拖延罢了。
他远离法国,拖得久了,几乎都忘了。
而今天,陈简一再追问,他不能不坦白。可言语是乏力的,过去那些细节不知怎么形容,他怕自己表述不好陈简会多想。又怕自己表达得太清楚,陈简会和他妈妈一样,看清了他令人讨厌的本性,再也不喜欢他。
江砚忐忑地说完,不敢去看陈简的表情,他的手仍搭在陈简腰上,抱得紧,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光了全身站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等待判决。
陈简许久没说话。没有推开江砚,也不回抱他,似乎完全无动于衷。又过了不知几秒,他终于开口,问江砚:“我呢,我不是错误吗?”
“……什么?”江砚从他肩上抬头。
“我以为你很喜欢我,为我愿意忍受很多委屈。”陈简说,“从一开始,我在微信上不理你,到我们吵架你低头道歉,还有后来,我很过分地把别人叫到家里,你竟然能在外面等我一天,说不想和我分开。你总是……总是表现得很爱我,我不止一次怀疑过原因,因为你太让人难以置信,我只能理解为我在你心里是特别的。”
“我没懂,你想说什么,陈简……”
“我想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我特别,是你特别。你是不是和谁谈恋爱都这样?总是不吝付出,有用不完的热情,好像倾尽自己所有,让人不能质疑你的真心。——可你有真心吗?你说不知道周贺什么感想,我知道,他一定像从天堂掉进地狱,你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表现得好像为了他要死要活,你知不知道最残忍的不是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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