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子》第13章


唐淇将自己的碗里满上酒,脚步摇晃着走到睿王的面前,道:“大哥,子汶今日高兴,真的高兴……”
他平日里处事都是极为稳重,可今日却略显狂态。
睿王扶住他道:“好,高兴就好,可酒能伤身,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唐滔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接过唐淇,“二哥一定是觉得大哥与大嫂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这般高兴,难道是伤心才这么喝的么?大哥请宽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睿王听着唐滔的话,不由笑意微敛,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不是高兴,难道是伤心?
不过今日唐淇的举动的确有些异常。
他点了点头,也不再去理会。
兰凌、鹤敬、郭子煦、水霁,四大谋士一一敬来。
接下来是司马晋、婉月。
司马晋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笑道:“王爷今日这场良缘乃是天作之合,定能让王爷得偿所愿。”
“多谢先生吉言。”
他又转向婉月,她怀有身孕,怎能饮酒?
司马晋在旁夺过她手中酒碗,婉言道:“你身子不适,还是以茶代酒好了。”
婉月见他如此说,便也依了,只用一杯清茶代替了自己的道贺之意。
一大圈喝下来,睿王虽酒量不差,但也有些晕眩。堂中众人正是喝到兴头上,他独自走到堂外回廊,夜风微带凉意拂过他的脸颊额际。
靖宣端了一杯解酒茶过来,睿王就是睿王,任何时候都要自己保持清醒,即使是这样的喜庆日子,他也不容许自己醉过去。
“靖宣,帮我照看着点大伙儿。我先回房去了。”
靖宣笑着点头应命:“那是,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爷早些回去歇着吧,这儿我照应就行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
哼,睿王在心里暗暗笑着自己:唐渊啊唐渊,只是差了一步,竟咫尺天涯。天下江山,王图霸业,你要的真的只是这些吗?如今你的心里,真的有半分喜悦快乐吗?
喜房中,烛影摇红,暖意融融。
萱玉穿着大红喜服,披着红盖,端坐在纱帐中,只有一双脂玉般的手搁在腿上,绞在一起。
轻轻掀开盖头,喜烛下的萱玉眼波流转,樱唇微启,她轻轻叫道:“子洛哥哥……”
他的吻潮水般地覆盖上来,将那还未出口的话湮没在了她的齿间。他狂热地吮吸、啮咬,将她裹卷在自己疯狂地侵占中。
那唇薄而温热,眼眸迷离神醉,他的气息附着在萱玉的身体之上,那是她在成长岁月之中一直期盼的温柔。
可是这温柔,带着一股她无法抗拒的野性和占有。
睿王撕开她层层裹起的裙袍,将红裳从她的娇躯猛地扯下,那一瞬间,萱玉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她心爱的男人,陌生又令她恐惧。
他用力进入她身体的时候,那强烈的刺痛令萱玉再也无法忍受,她呻吟着叫道“我疼……”
可睿王却仿佛没有听见。
那痛感越发地强烈起来,她终于忍不住哭了。
低低的呻吟转而变成了小声的抽泣,碎珠儿般的眼泪滚落到睿王低长的睫毛之上。
他终于冷静了下来,凝视着这个仿佛受了委屈一般的女孩儿。
他低低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拉过一旁的喜被盖上萱玉□的身躯。
“你先睡吧……”
萱玉掀开被子,一把从背后抱住了睿王,“你要上哪儿去?”
“你还要我呆在这里吗?”他不回头,语气冰冷得仿佛烧尽的灰。
“子洛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哭的,你不要走……”
真是个小孩儿!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刚才为何会如此冲动,是酒后的一时任性发泄,还是……
他蓦地想起唐滔说的那句话,不是高兴,难道会是伤心吗?
他真的是在伤心吗?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今天这个日子又是这个时候,什么人会不识相地来敲他的门,不要命了么?
不想理睬,可敲门声却一直不断。
睿王束起衣服,不耐烦地喝道:“是什么人在外面?”
门外是靖宣的声音,慌张而急促,他只说了一句话:“洛川遇袭。”
作者有话要说:很纯洁的JQ,小桃表示对床戏无能……
12
12、围断(1) 。。。
“你这些兵是怎么练的?懒散大意,纪玄不过是带了两万人突袭,洛川居然损兵折将达两千人之多?”
睿王接到军报,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凌厉的眼神射向一旁渗着冷汗的唐滔。
他的酒早已被吓醒了,微微颤着身子,却不知该怎样回答。
鹤敬在一旁劝道:“王爷息怒,三公子平时镇守洛川一贯没出什么差错,这一回定是纪玄见公子
回了沧平这才乘虚而入。”
“哼,主将不在,城中就乱成一团。你手下的那些将领是做什么的?我睿王手下个个都是精兵良将,这等没用之人养着作甚?”他虽说得莫不经意,可越是如此这般却越让唐滔害怕。
他跪在地上,颤声道:“王爷,末将知错了,我这就连夜赶回洛川。”
好好的大喜之日,被纪玄这么一搅合,顿时喜气全无。
此时夜色深重,唐滔自是片刻不敢停留,备马夤夜返回洛川。
而睿王却也是睡意全无,他不想回到那间充盈着耀目绚红的房间,他不想看到自己那个梨花带雨的新娘子,此时此刻,他宁愿呆在这里,好好地冷静一下。
“司马先生,可否留下?”几位闻讯而来的谋士也已陆续走了,只剩下被睿王叫住的司马晋。
“王爷还有吩咐?”
婉月身子不便,喜酒过后,司马晋便先送了她回幽客居,此时他只身一人,不知睿王叫住他所为何事。
睿王轻轻叹息,眼角眉梢之中是微许惆怅。
“先生对今夜纪玄突袭一事有何看法?”
纪玄驻守西津,虽这些年来时常会在洛川、东岐、沧平等睿王城池骚扰,但却未造成什么大规模的征战。
他自是无法攻下这几座大城,而睿王先忙于应战平江侯,也不去理会他。
只是这个纪玄,实在烦人!
司马晋沉吟片刻,随即道:“虽无大患,但终是一根刺。平江侯如今大势已去,还记得宁远在千客居曾和王爷说过,平江侯之后当取黄胜。”
他怎会不记得?
他每走一步都如棋盘上的棋子一般都早已谋划好了,他要的是最后的天下。他不容自己有半分差错,半点不慎。
“先生,若是要取西津,你看该当如何?”
睿王在案几前坐了下来,似乎是想要和司马晋来一场长谈。
“王爷,平江西线如今仍在战,取西津并不急于一时。”司马晋顿了顿,又道,“今夜又是王爷大喜,因是琴瑟和谐,按理宁远不该再叨扰的。”
“先生若是要走,我也不会强留你。”睿王低着眼眉,黯淡的烛影下剪出他一脸的落寞。
他这么说,司马晋反倒不好意思走了,他趋步上前,探问:“莫非王爷有心事?”
睿王微微抬眼,凝视着他。
司马晋,这个年轻的儒生。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才高八斗,智计无双。
而最令人羡慕的就是他身边始终有位不离不弃,心心相印的妻子。
“心事?”他突然苦笑,脱口而问,“先生,若是你遇到了心爱之人,却又无法抓住该当如何?”
此话一出,司马晋心中一怔。睿王睥睨天下,却从未想到还有如此的柔肠。
他在大婚之夜郁郁寡欢,心事重重,难道就是为此?
司马晋不知如何回答,倒是睿王一笑掩了过去:“我只是随口说说,先生别当真。”
天色已渐渐泛白,晨曦微露。
回到喜房的时候,里面的红烛早已燃尽,滴落下满串的相思盈泪。
萱玉大概是睡熟了,她将自己整个人蜷缩在被褥之中,裹得严严实实。
睿王轻轻脱去外衣,睡到了她的身边。折腾了一日一夜,他早已精神困倦。
萱玉侧了个身,将脸正对着他,刚才他进房之时,早已醒了。
清气如兰,她柔柔的呼吸,打在睿王的鼻翼,带着一股潮热。纤白的玉臂缠住了他的脖颈,轻声低唤:“子洛哥哥……”
睿王侧过脸去,背对着萱玉,并不睁眼,良久,才说了一句:“以后若是你不愿,我绝不碰你。”
三日后,纪玄的邕池兵又复回洛川,在城门前摇旗呐喊了好一阵子。他们看起来人数不多,约着只有一两万的骑兵。
唐滔心中气恼,召集三万兵士出城迎战。
城门上鼓声震天,纪玄一众兵将不过几十个回合便败了下来,他倒也不恋战,喝了一声“撤”,
便带着散兵撤蹄而去。
唐滔怎肯放他走,用力一夹腿下战马,下令追赶。
纪玄的军队越走越远,过了凉溪河,便是紫云谷。
狭长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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