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侄女不好嫁》第93章


骆承志冷冷答他:“我又不是你大哥,怎么知道。”
言毕,拂袖远远离去,第一次主动未尽忠职守待在一侧。
当晚,乔庭然找了自己大哥促膝长谈。
夜灯明亮,乔庭然转着温热的茶杯,极是不解道:“大哥,你白天说的那番话,是爹的意思么?他不会不知道,皇上钟情于嫣然,他让承志娶嫣然,这不是害承志么?”
乔初然声音低沉,静静道:“是你在害他。”
乔庭然万分疑惑。
乔初然有点恨铁不成钢道:“真是个傻小子,我问你,骆承志是如何救了嫣然一命?”
乔庭然答的头头是道:“诛尽刺客,于乱箭中先救了她,后又替她拔了毒箭,才没当场毒发身亡。”
乔初然语声淡淡道:“拔箭疗伤,骆承志自与嫣然有了肌肤之亲,虽是救了她一命,你以为皇上心里,就没存一点芥蒂之意,自嫣然归家后,皇上常调派他外出行军,便可见一斑。”
看向乔庭然,继续道:“皇上本已网开一面,你可倒好,又将他硬生生扯到嫣然身边,纵然他二人毫无男女瓜葛,长此以往,你觉着会如何?”
乔庭然皱眉道:“可我当时说让骆承志同我一起的时候,皇上他也没怎么不高兴啊。”
乔初然看着自己神经粗大的弟弟,低叹道:“虽然自来帝心最难测,你也要动脑子多想一想,嫣然当时命危不定,远离京城,前来江南寻医治病,皇上自然担心她的沿途安危,骆承志新星名将武艺又好,有他随同护送,自然多分保障,可到日后,待嫣然回了京,皇上若对骆承志起了杀心,你能拦得住么?”
乔庭然抓一抓头发,眉头揪得一团糟,再道:“我整日陪着嫣然,他们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
乔初然苦笑一声道:“你不曾娶妻,自然不会知晓,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触碰过,是难以容忍的,就算他二人毫无瓜葛,也会成为皇上心头的一根刺,如今,骆承志与嫣然同处一地,这根刺只会越扎越深,总有一天,要连根拔除的。”
乔庭然十分烦躁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着骆承志功夫好,有他一道护送更安全些。”
抬起眼睛问乔初然:“现下可怎么办?我不能害了承志。”
乔初然目光深沉,凝视那一抹跳跃的烛光,道:“我这次前来,一是看望你二人,二来也是为了嫣然的终身大事,早些年,嫣然本就不愿嫁给皇上,因着太后之故,爹还是应下了,现在,嫣然已经十七岁,若再到三年后的春选,嫣然已过二十岁……爹也不愿再勉强嫣然,嫣然若要另嫁他人,在京城是决计不成的,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将嫣然配予骆承志,待生米煮成熟饭,皇上总不能夺臣之妻吧……不过,若是骆承志无意,那便算了吧。”
第81章 ——第81章 ——
乔庭然喝了一口温水;奇道:“爹的这个主意叫先斩后奏,对吧,不过,为什么骆承志无意;便要算了?”
乔初然神情微黯,语气蕴有柔怜之意;道:“嫣然的性命就如朝露夕花;随时都可能撒手离去,咱们自家人;自然对她怜爱有加。”
凝视着乔庭然;问道:“假如有一天,突如其来让你娶一个病体孱弱的女子;你会愿意么?”
乔庭然想了一想;展颜道:“如果是方家的小丫头,我就愿意。”
“你这心思,倒和皇上有些像。”乔初然低笑一声,极其无奈道:“嫣然的身子情况,皇上最清楚不过,到了现在,还坚持己见的非嫣然不可……你们离开京城后,爹曾数次和太后相商,请皇上改立她人为后,皇上只道,他意已绝,绝不更改。”
乔庭然目光闪动,问道:“对啦,那太后姑姑现在是何态度?”
乔初然沉吟片刻,方道:“皇上的心意和乔家的声誉,太后夹在中间,自然左右为难……当年姑姑特例入宫为妃,饱受风言风语,自背负诸多心酸苦楚,爹阻拦她不得,自然要费心费力相帮衬。”
目光渐冷:“皇妃与母家荣辱与共,姑姑入宫之后,殊获恩荣无上,故皇后自然虎视眈眈,姑姑的小女儿为何早产,你也清楚……先帝病重垂危之时,先帝诸子中,先太子因病早逝,二皇子出身最是卑微,三皇子意外落马摔成残废,四皇子心胸狭隘不得人心,六皇子尚还年幼,能承继大统堪当大任者,便只剩风评最好的当今皇上,那些年,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若当年登基者另为他人,乔家的处境,便可能是另一番境地。”
轻叹一声:“后宫自来是非多,明寅初年选立的妃子,如今不过四年,剩下的已不足一个巴掌多,尊贵如皇后又如何,故皇后与先帝初时也曾琴瑟相和,到了最后,还不是闹得休妻废后……爹和娘拿嫣然当宝贝似的疼着,又怎愿让她去趟后宫那浑水,再有……唉,不说这些了,旧事已往,为今之盼,只愿嫣然平平安安。”
乔庭然低嚷道:“可不能这么算啦,骆承志被我拉到了沟里,皇上表哥能包容嫣然,可不会包容他。”突然眼睛一亮道:“爹这个主意挺不错,假如承志和嫣然成了亲,嫣然嫁了人,承志又成了咱家女婿,皇上就算生气,也不能真怎么着不是。”
乔初然默默瞥了乔庭然一眼,道:“这是最下下之策,你以为逆皇上龙鳞是好玩的,上上之策是皇上自己松口。”
乔庭然想了想乔嫣然病重之时,盛怀泽哀痛毕露的伤情狂态,不由道:“他不会松口的。”
乔初然苦笑:“不然,爹也不必出这下下之策,对了,骆承志既无意,这事你不要在嫣然面前提起。”
乔庭然心不在焉的“噢”了一声。
腊月二十六清晨,乔云哲脸颊飞红,甚是害羞得捂脸,乔嫣然笑眼弯弯道:“小哲,你这一场大水,准备把小姑姑冲到哪里去呀?”
乔云哲缩靠在墙角,羞涩的低嚷道:“小姑姑,我不是故意的。”
废话不是,谁尿床是自己故意的,想当初,虞以弘以十二岁的高龄尿了次床,被乔庭然意外得知,乔庭然兴冲冲地告诉了乔嫣然,自那时起,虞以弘先是见了乔嫣然,就羞臊得躲着走,再后来,变为一见到乔嫣然就自发脸红。
谁没有点不堪回首的糗事呢,乔云哲才四岁,就算被撒了一身童子尿,乔嫣然也不能跟一小屁孩较真不是,当下抖一抖手里的衣服,笑盈盈道:“好啦,别羞羞啦,小姑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快过来,咱们先换好衣裳。”
乔云哲认为尿床,丢尽了他小男子汉的脸面,故一直耍赖缩在墙角,不让竹雨替他更换衣物,竹雨也不能跟拔鸡毛似,强剥了小主子的衣裳,僵持了许久,大清早洗了个澡的乔嫣然,只得亲自上阵,乔云哲撅着小嘴央求道:“小姑姑,你不许告诉我爹爹。”
乔嫣然温柔的笑:“好,小姑姑不告诉你爹爹,不过,你再这么磨蹭下去,你爹爹可就该知道啦。”
乔云哲乖乖地从墙角爬了出来。
乔嫣然笑眯眯地给他换好衣裳。
一盏茶时间后,乔初然还是知道了乔云哲小盆友尿床的光荣事迹,不用乔嫣然亲口说,乔初然只看从乔嫣然房间抱出一条条的被褥,就能窥探一二事实真相。
乔初然伸手揪一揪乔云哲的小辫,声音低沉,颇有严父的威严神态:“又尿床了?”
无地自容的乔云哲,再次羞愧捂脸,低低道:“爹爹,我真不是故意的。”
乔初然额头青筋一动,很无可奈何道:“那你也不能三天两头尿床啊,你自己算算,这一路过来,这都第几次啦?”
乔云哲的一双小巴掌,将脸挡得更严实了,很老实的小声道:“连上今天,四次了。”
乔嫣然掩嘴偷笑,唔,这频率是不是有点太高啦。
乔庭然该乐就乐,呃,拍桌子挠板凳的开怀狂笑,边笑边道:“哎哟喂,小哲哲你这个尿床大王,居然从京城一路尿到江南,哈哈,笑死我啦,大哥,你随便换个小峥,或者小铭,也不用晚晚给小哲当夜壶呀。”
乔嫣然有点黑线,敢情她昨晚当了一回夜壶来着……
乔云哲虽然小,却也不傻,自然知道夜壶是个什么玩意,爹爹和小姑姑都成了他的夜壶,如此沉重的打击,乔庭然终于忍受不住的哇哇大哭。
乔初然目光沉沉望向乔庭然,这个三儿子虽最不成器,却最是听他的话,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就这般口出狂言,怀里的儿子伤心大哭,乔初然虽然口齿功夫平常,却很给力地出言替子报仇,道:“你比小哲也没强到哪里去,五岁之前,你哪天不在床上洒水。”
乔庭然立时跳脚,非常肯定的否定道:“这不可能!”
乔初然似笑非笑道:“待你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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