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怡梦》第101章

我跟十四阿哥看着胤祥怒不可遏的朝我们走来，满是不可置信。
“你要跟他走？”胤祥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可是我知道他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是。”我听到自己说道。
胤祥闻言，一把将我抓过，双手紧紧的掐着我的肩膀，再次质问道，“你真的愿意跟他走？跟一个削了王爵，贬为贝子的人去守皇陵？”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胤祥此刻的话很是不中听，十四阿哥落到今天还不是拜雍正跟他所赐？这一刻还这样羞辱于人，不由皱着眉头反问道，“难道不能吗？我就愿意跟着他去守皇陵！”
也就是这一刻，十四阿哥把我从他的手下解救出来，毫无惧意的看着胤祥，“十三哥可听清楚了？”
胤祥愤怒的看着自己的手，冷冷的勾起嘲讽的弧度，刻薄恶毒的话语再次脱口而出，“瞧爷这记性！都忘了你们五年前早就不清不白了。怎么，现在倒是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你以为爷许？”
话落，我再次被胤祥拽回怀抱，“爷只管告诉你，不管你跟四哥达成什么约定，爷不会同意的！”
“十三弟！”雍正的声音响起，让胤祥不甘的扭转头颅看向他。
雍正一步步走近，良久充满歉意的看着胤祥，缓缓说道，“自这个女人出现以后，你就再无以往的洒脱。你难道忘了她给你的羞辱？”
胤祥的胸口随着雍正的话起伏越来越大，可是他在努力地遏制着，最后咬牙道，“这是我的事，与人无关！”
“朕的苦衷你不明白？如今朕初登皇位，正是用人之际。十三弟你岂能为这儿女私情置朕于不顾？”雍正开始用兄弟情循循善诱。
“这与西儿有何关系？难不成四哥以为我是那等无用之人？”胤祥显然对雍正这一说法很是不满。
“十三哥以为西儿为何答应跟爷走？那是因为她不快乐，你不能给她想要的自由！”十四阿哥的话让我忽的不舒服起来，为什么这么说？他明明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他。
“那十三弟你还愿意留一个心不在的女人在你身边？”雍正跟十四阿哥出乎意料的再让我离开胤祥的事上达成共识。真够讽刺的。
我忽然有些同情胤祥，虽然他最终是押对宝，但是他却仍旧没有摆脱被牺牲的命运。可是我知道十四阿哥说的很对。胤祥只是当局者迷，如果他肯静下心来，自然能明白十四阿哥的苦心。
“胤祥，皇上说的对。我不配留在你的身边。”把自己贬到一文不值自然有些残忍，可是我知道不论他同不同意，我都会被雍正当做补偿给十四阿哥。既然都是要走，为什么不走的潇洒些？
“住口！”胤祥嗓门爆亮，他愤怒地看着我，双手死死地箍着我的腰，“你真的那么想离开？”
看着他的痛苦，我一度心生不忍，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不是不爱他，而是时势所逼。
他或许不知道，他的大限就在不远的将来，那些与雍正为敌的人也好，那些辅佐他的人也好都会以各种方式死于他的手上。
我毫不怀疑胤祥同样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历史。所以，我会想办法帮着他争取一线生机。历史的背后总有着我们不得而知的真相。我愿意让他成为这其中的特例！
想到这里，我离开的心思再度占据上风，于是肯定地看着他，“是！”
“好好，好好好！”他慢慢地松开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雍正，甩袖而出，完全罔顾君臣之礼！
“胤祥！”看着那摔门而出的身影，我的眼眶酸涩不已。可是为了逝川，为了他，我愿意尝试，愿意忍受这短暂分离之苦。
“西儿，十三哥同意了！”十四阿哥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落寞，“爷给你一天时间，明天爷到府上接你跟逝川。”
“此一去，不奉诏不得入京！”雍正凉薄的声音透着看穿一切的精明，“朕不管你为何会同意离去，但是从今日起，玉蝶金册之上再无李羽西其人！”
“弟媳知晓！”我朝着他迅速一礼。
当我回到府上，胤祥正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狂饮。我敲了敲门，不管他是清醒还是醉死，缓缓说道，“胤祥，明日我就随十四叔离开了。无论你对我是怨是恨，或是彻底遗忘。请永远记住，我，李羽西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尽管你冷落我，尽管你对我动用家法，尽管你在精神上不止一次的羞辱我，可是我想告诉你，“胤祥，我爱你。”
“如果你不能原谅我，那就把我忘掉，好好地对待身边人；如果有一天和妃、梳月有所求，你量力而行，切忌功高盖主。”
我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门，心里万般不舍。可是我知道，十四阿哥说的是对的，八阿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不能让跟逝川置于危险之中。
当八爷党彻底无力挣扎之后，我会回来，不管雍正如何阻止，我都会想尽办法带他离开。即使他不再爱我，我也不愿放弃救他的机会。
“对了，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一手触上那关着的门，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笑着落泪，“我们又要有一个孩子了，如果你愿意，给他起个名字吧。”
听着屋里酒坛液体摇晃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听到了。既然话已说到，那么我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可是刚迈出两步，人就被拉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那酒精的味道熏的我的眼睛都一阵阵的发涩，以至于一个收不住，泪水狂缀不知！
“对不起，西儿！对不起！爷原以为爷只要冷落你，无视你，就不会给你带来伤害。可是爷错了。是爷太过自以为是，是爷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你，是爷……伤害你，爷比你还要痛，污蔑你，爷比你还难过！”
“爷知道你在顾忌什么，爷也料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只是爷好不甘心，爷真的不能失去你……可是你做对，无论爷现在权势如何之大，终有力所不及之处！”
“爷不怪你，爷只怪自己不能好好保护你。”
令人心碎的抛白让我彻底看清身后人的良苦用心。泪更是如雨而下，他的冷酷，他的残暴，原来都是装出来的……
“爷会好好的，只要你答应爷，照顾好自己。孩子无论男女都叫忆吧。”他慢慢地松开手，然后猛地折回屋子，再度关上门！
胤祥……我在心底暗暗的念着。
你不愿送我，那就说明我们没有结束可对？既然如此，一定要等我！保护好自己！
跟着十四阿哥在汤泉为康熙守陵的日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先是雍正下令马兰峪的总兵范时绎对十四阿哥的监视与防备。再是分化瓦解八爷党，与之交好的兄弟海角天涯各自一方，再会无期。随后又让十四阿哥错失床前尽孝的机会，使得思儿成疾的孝恭仁太后含恨而终，令十四阿哥徒留终身之憾。
我委实没有预料到雍正的手段会是如此严酷，毫无半点情分。每每看到十四阿哥痛苦与悲愤的把酒独酌，我的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与担忧。
我想雍正确有郑伯的手段，让这些政敌在皇恩之下，搜罗大逆不道的言行，为自己处置他们罗列罪名。就如八阿哥所说，“皇上今日加恩，焉知未伏明日诛戮之意！其目下施恩，皆不可信。”
我暗暗为十四阿哥担忧，目今之情况，雍正未尝不存杀机。由此再想到远在京城的允祥，我的心实在是无法安然。伴君如伴虎，他可看的明白如今的雍正已然不是他敬重的四哥？
“西儿，皇考和贵妃被十三伯接到府上颐养天年的小心可曾听闻？”完颜氏如今身体不是很好，却是极为关注京城的消息。这与十四阿哥的表现极为不同。十四阿哥如今对京城的任何消息都存着极大的反感，从不许人提及。
我被她这突来一问着实惊住，不解的看着她，“弟妹所言属实？允祥他并不是皇考皇贵妃的养子啊。”分明康熙的遗旨说的是随子归邸，这又是哪一般？
她微笑着摇摇头，最后靠上贵妃椅，干咳几声，以手抚胸，“人言可畏。如今京城里盛传皇考和贵妃与皇帝有私情，自是要避嫌的。”
“是皇上下的旨，令允祥接回府上？”雍正会吗？他会放弃与毓婷相处的机会？他多年的心事达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让她在自己身边离开吧。
难道是她向允祥要求的？这是她所谓的讨回来吗？还是说她一早就料到雍正不会对她死心？
“是十三伯请的旨，据说为此皇上还迁怒与身边之人呢。”她眼中带着看穿一切的冷笑，长叹一口气，“八嫂何苦呢？”
又是她？这次流言的发端又是八福晋！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我，我也会这样做，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完颜氏脸上带着安详的笑，似是为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而惋惜。
“弟妹为何作此想？”我不能理解她跟八福晋的选择，这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