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贵金迷》第387章


齿的身份上。哪怕,她的父母分开看都是耀眼无比的人。
“知道就好,所以闭嘴之后再也别提。”采蘩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倒没那么介意自己出身可能更低,只是无法认同紫鹛弃了她,在她刚刚降生到世上的时候。
“不提你的身世,提王妃如何?楼主竟是庄王妃,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了人,根本不能相信。”姬三从桌上下来,闻闻瓷盏中的味道,“有没有酒?”这么刺激,需要酒来缓神。
“她的事我也不想听。”那些当年,采蘩觉得离自己太遥远,“你又为何而来?讨酒喝?”
“你这么问我,我只能提她了。奉楼主之命,前来护你周全。”阎六早知道楼主的王妃身份么?姬三眯起眼。
“三哥真是——”采蘩停下来,想一想该用哪种字眼。
“好?”姬三一向自傲。
“倒霉。”还好呢!他被无夏折磨得差不多了,功夫不如人,杀人不如鬼。拿来挡毒?据邈手说无夏吸其他毒性后会加快散布毒素,以毒攻毒是不行了。“三哥,你每回在我面前出蚕丝一定会受伤,且一次重过一次。听妹妹一句劝,回去吧,顾好你自己。”
姬三笑得风流倜傥相,“妹妹这是关心我了,受伤也值。如你所说,死也不能白死,好歹给妹妹留个念想,将来有为我难过的人。”
“三哥,你出门太久忘了爹娘啊?”她是孤儿,他不是,“你这么在意我难不难过,莫不是喜欢我?”采蘩随口说笑,减灭心头怨气。
突然,安静了。
灯笼里扑进一只飞蛾,最后扇翅的美妙落成纸上影,刹那跌进黑暗。烛火仍亮,那般从容不迫。
采蘩的眉心淡淡合拢。
沉默的姬三这才笑出声来,“我喜欢妹妹是什么新鲜事吗?还正儿八经求过亲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如今妹妹再提到,方觉得实在很丢面子。居然答应跟你一道兴风作浪,那时我也是犯糊涂了。蘩妹妹记得,我日后娶了妻,你可千万对她保密这事。”
采蘩见姬三恢复常态,但道一声好,随后说别的了,“我让苏琉拿书,半天不来,得去瞧瞧。”
“不用了,我让小鬼弄昏了她,不能让她们知道这里有我的人,而且我俩也可以放心说话。”阎六手下个个顶尖,姬三已见识。
“她是庄王妃信任的人,无端端弄昏她作甚?”采蘩不知道说什么好。
“蘩妹妹什么时候开始轻信陌生人了?”姬三撇嘴,不以为然,“那两个丫头是庄王领回来的,也或许真尊敬楼主,但她们待你还真是妹妹么?而你似乎也不打算插足庄王和王妃之间,最好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采蘩意味深长看姬三一眼,点了点头,“三哥说得是。”
“今夜好景,妹妹心里难受,想要哭得话,三哥还能借你一个宽阔的怀抱。一个生脸丫头杵在那儿看着,我不习惯。”话比较长,姬三这时才说完。
“三哥,这后面的话多余了。”
“哈哈,蘩妹妹不用客气的。”
“……没跟你客气。”
“突然知道这么大的事,眼泪应该要拿水缸来接。”
“……还好,你闭嘴就更好了。”
三道影,在不远的暗处,看这对哥哥和妹妹其乐也“融融”。为首那位眸如宝石,深凝片刻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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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会很晚,因为开始忙了,还没写,大约11点半左右。 
第387章 一纸空白同心野
大白天的,东葛府中有人咆哮。不是呆傻的东葛青云,而是憋屈了大半个月的沈家老爷。
“银子,银子,你就知道问我要银子。所以,女儿就是赔钱货!以为你跟你那几个蠢妹妹不一样,其实没两样。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指望女婿将来出息,也好带着你的弟弟们前途大好,谁知我几万两砸下去,好处没见着,还得帮你养个傻子。”
沈珍珍坐得笔直,“爹,你小点儿声,让下人听去,不过笑你也傻。”
她能从牢里出来,是因为她聪明。听出余求在找东葛青云带回来的某样东西而趁势毛遂自荐,向余求保证找出来,且令他相信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人能找到,因为没人比她更了解东葛青云。这不难,难在要得到余求的信任,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余求当时没答应,后来却送来一张纸,他敲印盖指,问她愿不愿意照做。那纸上什么都没有,她问了之后,他说是同生共死书。一旦这纸上的内容揭示,她和他就都犯了满门抄斩的罪。只要她肯盖,他从此便信任她,再没有秘密。
她虽是妇人,但为了帮东葛青云打点各方,对朝廷党争也知道得不少。余求是北周第一权臣,地位几乎顶天,已到赏无可赏封无可封,因此将余氏一门和对他忠心的门下养得滋肥流油,从实权上把持了半壁江山。她现在成了余求的女人,所以她知道余求不会到此为止。而她甘愿当他的女人,也正因为那可预见的将来。
沈珍珍也有野心,本来以为嫁东葛青云就满足了,谁知到了长安后才知自己眼界太小。在这座充斥着皇亲贵胄的都城,东葛青云什么都不是,她也什么都不是。不甘心之后。她开始为东葛青云筹谋,盯准了余求,费尽心机接近余佳儿。而东葛青云也识时务,真得到了余求的重用信任。她正做着一品夫人的美梦,采蘩的出现却毁了这一切。
那个贱丫头虽然一直说不是来复仇的,她完全不相信。若换成自己,南陈大官商的千金姑娘,又有独孤棠这样一个夫君,肯定要找从前的冤家对头算账。更何况,采蘩的爹是自己吩咐官差弄死的。
所以。她必须要找个大靠山,在对方没有伤害到自己之前,先将对方置之死地。如此。余求便是她唯一的希望了。这个手印当然要按,而且她笃定余求有足够的本事和实力成就他的野心,连带她也尊贵非凡。按下手印时毫不犹豫信心满满,根本没想过满门抄斩这回事。
沈老爷听大女儿这么说他,不禁吹胡子瞪眼。“谁敢笑话我?我看只有你不把我当回事。花着你老子的钱当着贵夫人,到头来却吃官司坐大牢,还让我丢尽脸面,损了夫人又折兵。”少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妾,一群管事跟他唱对台。
“爹,我不是出来吗?”庄王妃病了。庄王跟皇上告假几日,审案暂缓。她换去的小牢房看管让余求买通了,让她回府找卷轴。
“出来还得进去。”沈老爷脾气大却不糊涂。“你别以为认了余相义父,这案子就能不了了之。我就不明白,一个丫头而已,逃了就逃了,干吗跟她过不去。当初你非要整她和她爹时我就反对过。赚不到一两银子的事都是白费力气,更何况阿广很能干。”最终帮了女儿。却是因为女儿说那丫头若成东葛青云的妾,她就无心帮弟弟们谋仕途。
“当初他们父女的卖身契还在你手上吗?”随着采蘩的光芒越来越亮,沈珍珍也开始好奇广管事的出身。
“两人成了官奴,卖身契得交给官府。”沈老爷白眼,“问这个干什么?”
“广管事既然那么能干,为何拿得工钱那么少?”爹是小气鬼,但对采蘩她爹几乎是无酬劳的派用。即便是家养奴仆,也是最便宜的。
“他欠我一大笔银子呢。我给他吃住,养大他女儿,还不够吗?”沈老爷歪歪嘴,“没有我借他钱,他女儿早病死了。”
那年他去收账,遇到阿广抱着还是婴儿的采蘩到处求人借钱,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他看阿广能写能算十分机敏,就借百两换卖身契两张,免费用这父女二人几十年,本该是非常合算的买卖。
想到这儿,他对女儿又生嫌弃,“要不是你生事,何来今日倒霉?我告诉你,再审起来你别把我拖下水,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而且,我也不会再在你身上花一文钱,打通官府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气冲冲走了出去。
沈珍珍对着父亲的背影冷笑,然后便叫了总管往库房去。经过花园,看到东葛青云正和照顾他的小厮捉迷藏,心里突然冒火,走到蒙眼的他面前,抬手狠狠甩他一巴掌。
东葛青云拿掉布条,摸着脸却也不恼,眼睛明亮得好似正常人,静静盯着沈珍珍看。
沈珍珍又是一巴掌出去,手麻了,“都是你!”
“都是我。”东葛青云双手捧脸,突然嘻嘻笑了起来,“漂亮姐姐莫生气,都是我不对。再打,再打,姐姐笑了才好看。”
沈珍珍再抬手,眼里映着那张笑脸,却是怎么也打不下去了。曾经自命不凡的男子,如今居然傻到好坏不分,那么无辜的模样。她咬牙,转身不再理会。她错了,但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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