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弃妇》第87章


高力士连忙劝道:“陛下,千万保重龙体。”
玄宗摆摆手:“无妨,朕只是可惜倓儿。这么个好儿郎偏偏被太子给误了,竟然为了那个逆子宁可以命相抵,却不思量朕这些年如何栽培他,又是如何为他打算的。”
“陛下息怒,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建宁王毕竟是自幼在太子殿下身边长大,得太子悉心教导,难免会一时难以抉择。”高力士躬身道。
玄宗听得此言更是恼怒:“他是真心在意倓儿么?他不过是要一个能够帮他不择手段的工具罢了!他以为张氏死了,朕就不知道究竟了么,朕以为他看在倓儿的份上会收手,可是他居然把容忍当做了朕的昏庸!朕便再也容不得他了!”
高力士脸上惶恐。心头却是一喜,欠身道:“陛下圣明。”太子只怕是难以安稳了。
“去吩咐门下省拟诏,建宁王李倓目无法纪。藐视朕躬,着降为并州刺史,即日去出京并州赴任。”玄宗慢慢地说完了。
高力士却是大吃一惊,玄宗竟然要把建宁王罚去并州,并且革去郡王之位。这惩罚实在是太过重了,他可是知道在玄宗心中李倓是什么位置:“陛下。这……这只怕太过了,还是等消了气再决断吧。”
玄宗冷着脸道:“你照着朕的吩咐去门下省吩咐就是了,不必多说。”高力士只得应下了,叹了口气,正要退出去,却又被玄宗唤住:“让隶王去芳林苑住上些时日吧,贺氏与崔氏赐死。”
高力士此时却是禁不住惧怕,玄宗是要拘禁隶王,想不到还是到了这一步,他不敢多说,只能低声应下:“老奴这就去门下省。”
玄宗看着他退了出去,慢慢转过身看向霜天如画的大明宫,沉沉叹了口气,只希望这样能够保住四郎与倓儿,不教他们再被卷入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去。
苏宅门前,小巧抱着安哥儿,绿柳带着一干婆子丫头早就泪眼盈盈等在门前,远远看见马车过来,欢喜地迎上去,看着苏云撩了帘子下来,顿时泪流满面:“娘子,你平安回来了……”
苏云此时也是酸楚难当,含着泪抱过安哥儿,用冰凉的脸贴了贴他的小脸蛋,那小人儿却是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叫苏云更是欢喜感动,连声道:“好孩子,阿娘回来了,叫你委屈了。”自打生了安哥儿,却是波折连连,这样小的孩子时时被撇下,叫她怎么能不心酸。
抬起头看着小巧绿柳几个,叹气道:“叫你们担心了,万幸无事被放出来了。”
小巧抹着泪:“娘子,先前建宁王来说你在刑狱了无事,叫婢子们宽心,哪里能放心得下,那里可是黑不见天日的牢狱,如今见你无事才放下心来。”
绿柳也是泪眼盈盈,拉着苏云的手:“瘦了许多,娘子在那里怕还是受了许多委屈吧,只是婢子们无用,竟然不能帮着打点打点。”刑狱不比寻常监牢,根本没法送人情,自然也关照不到。
苏云强笑道:“不曾受什么委屈,只是关了几日,这不是好好地吗。”她抱紧了安哥儿,“咱们进去吧。”
小巧却是顾不得抹泪,吩咐小丫头端了一盆烧得旺旺的火盆上来:“快过了火盆,把晦气都除一除,保佑娘子日后平平安安,大吉大利。”
苏云看着那盆升得老高的火,一时哭笑不得:“小巧什么时候还讲究起这个来了。”
小巧撅着嘴道:“这可马虎不得,娘子前次回来就该去去晦气,也就不会有这牢狱之灾了,好在这会子也来得及,除了晦气,日后就会万事大吉了。”
绿柳也点头道:“娘子就听一回吧,诚心必然会无事的。”
苏云看着她们,也知道这些时日为了自己受了不少惊吓和担忧,也就不再拒绝,把安哥儿交给乳娘,自己提起裙摆跨过火盆,笑着道:“这下子便好了吧?”
小巧这才让人撤下火盆去,笑逐颜开:“一会子伺候娘子沐浴更衣,把这一套沾了晦气的衣裙拿去烧了便无事了。”苏云顿时无语,看来这几次真把小巧给吓坏了,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活生生成了迷信的老太太了。
绿柳一路陪着苏云进去,一边把这几日宅子里的事拣要紧的说与苏云知道:“……听说大夫人身子不太好,婢子便斗胆做主,不曾叫大夫人知道娘子去了大理寺的事,原想着等大夫人好些再说也不迟。”
苏云点头道:“这是正理,姨母身子要紧,我不过是关了几日,没什么事不必叫她知道了,明儿备上些东西,我过去瞧瞧姨母去,也不知是怎么不好。”
说到去看大夫人,苏云想起自己被放回来还不曾让人知会过建宁王府,他此次这般照拂,于情于理都亲自该去道个谢。想起那日在监房里,李倓伸手替她撩起碎发的情形,苏云不禁脸上微微泛红,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心意,是无意?还是有心?她却不相信他是像邹霖所说,只是一时新鲜,他不是那样的人。
第一百零六章 难当的婆婆
秦大夫人的病是气出来的。苏云到秦府的时候,魏氏出来迎着她,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眼下是藏不住的淤青,拉着苏云道:“怎么不使人来说一声就过来了,好歹我让马车过去接你,天冷了,可不能大意。”
苏云含笑道:“哪里就这般不经事,听说姨母病了,我放心不下,还是想着过来瞧瞧。”
魏氏叹了口气,终于撑不住了:“哪里是病了,是气坏了身子,请了郎中来看,吃了好些药也不见好。”
苏云愣住了,怎么会是气成了这样,这府里大夫人是当家主母,除了老夫人谁敢给她气受?
魏氏引着她向府里进去,一路说与苏云知晓,前些时日曹老夫人大寿,秦轩郎与一众同窗登门道贺,多吃了几盏酒,回来时醉得厉害了,何氏自打生了女儿之后,性子古怪了许多,与他很是有些不睦,见他喝的醉醺醺的,不耐烦伺候,便赶了他去西次间睡下,只是打发了几个小丫头伺候着,谁料秦轩郎吃得醉了,把小丫头喜鹊当成是何氏,糊里糊涂就谁在一处了,第二日叫何氏发现了,自然是大闹了起来,不依不饶地要把喜鹊打发卖了,又是要秦轩郎赔不是。
秦轩郎发现自己闹出了这糊涂事,自然也是十分懊恼,赔不是倒是没什么话说,可是要把喜鹊卖了,却是不答应,他与何氏争辩起来,若不是何氏不管不问,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他丢在西次间,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如今喜鹊已经伺候了他,自然不能随便卖了去,就收在房里做个通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何氏哪里肯依,这喜鹊长得虽然不算多貌美。却也是齐整水灵,她不觉得是自己不管秦轩郎而惹出的事,却认为必然是秦轩郎早就看上了喜鹊,才借着喝醉的由头给成了事,要不就是喜鹊勾引秦轩郎,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肯让喜鹊留下,一定要卖了去做苦奴。
喜鹊哭得跪下求饶,秦轩郎素日是个好性子,却也忍不住了。这些时日何氏为了婆婆不给她好脸看,没少跟他闹,以至于吃醉了连门都不让进。却还一味地吵闹要强,任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了,他一把拉起喜鹊,却是带着她去了大夫人房里,说是要把喜鹊收房。
何氏看这情形。还以为大夫人也是一早知道的,又想起大夫人这些时日对她的冷落,只当喜鹊是大夫人送与秦轩郎的,更是恨得不行,当时就哭着闹着要回娘家去,说是秦府压根不曾把她这长房儿媳妇放在眼里。索性女儿也不要了,要与秦轩郎闹和离。
大夫人让人带了她过来,先是狠狠训斥了秦轩郎一顿。这房里的通房丫头照着规矩也都该是正房奶奶安排地,这样糊里糊涂成了事终究是不好看,也是秦轩郎的错,至于喜鹊也是府里的家生子,已经伺候的秦轩郎。就收在房里做通房也没个什么,通房丫头还不是在大奶奶手里握着。要怎么样也都是何氏拿主意,这样不但遮盖了这桩丑事,也不会让人说何氏不管吃醋的夫婿,说她不贤善妒。只要她肯放过这事,秦轩郎也不是不领情的人,必然会念着她的好,夫妻之间才能和好如初。
可是何氏却是好歹不分,认定了是大夫人看不上她,有意要塞了喜鹊进门来,当即哭着喊着要寻死,说是大夫人刻薄媳妇,哄着秦轩郎一道来作践她,闹得阖府不得安宁,连二夫人都过来看笑话了,最后还是老夫人发了话,若是何氏要回去,就让人把她和嫁妆一道送了过去,也不怕她说什么,这么个不贤善妒的媳妇原本就犯了七出之条,不留也好。何氏这才知道怕,收了声回了房去,却是不肯再去见大夫人,咬定了不答应让喜鹊进门。
秦轩郎也真的气恼了,原本瞧着何氏与他也是过了两年了,虽然说不上情深意重,倒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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