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第245章


我,“他们说,你是总管宁州、西疆的宁王的密探。”
“是,我效命于宁王。”然后渔夫密探又看了看我,“听说,你是宣大总督的女婿?”
我点头,“对,我娶了他的闺女。”
“你真好命。”密探叹息般的摇头,似乎很为我老婆嫁了我这么一个家伙而惋惜,“在我们甘宁,尹家小姐就是天仙,多少男人都想娶他。”最后,似乎觉得那些男人都不够高攀一样,又说,“宁王也想娶她。如果不是你做了部堂大人的女婿,尹小姐就是王妃了。”
我看着这个渔夫,作为密探,他的话似乎多了一些。我,“在雍京,我老婆也是天仙。还有,我老婆不想做王妃。”
他摇头,“那可说不准,女人的心思,没有人能说得准。”
我,“与其担心我老婆,不如担心一下你们家王爷吧。他不过是一个远支亲王,他祖爷爷是宣宗皇帝的小儿子,封在宁州也不过是因为山高水远罢了,他怎么就敢扯大旗,打着清君侧的口号,暗藏董卓一般某朝篡位的狼子野心?”
渔夫冷笑,“部堂女婿大人,看样子,你娶了尹小姐,也成不了贵人。告诉你吧,这一代宁王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拥有资格率兵进雍京!”
吱——
不远处,刺耳的哨子声平地乍起!扑棱棱的惊起了窝在茂密丛林中的几只乌鸦,它们愤怒的拍打着翅膀,然后在树枝上凭空下了一个蛋,继而高飞,直插天际。
“不好,有埋伏!”
渔夫暗叫,他用油布把密诏仔仔细细的密封结实,然后张开嘴,一口把密诏吞到肚子里面。
我一惊,“你,你怎么把它吃了?”
渔夫胸有成竹,“这是关乎千年社稷江山最终归属的密诏,比我的命,比你的命,甚至比千万人的性命都要紧要的密诏。我只有这样做,才能防止任何人从我手中偷走诏书。
等我回到宁州,他们可以刨开我的肚子,得到完好无损的密诏。”
我觉得愧疚,一把拉住他,“那你的性命呢?”
他面无表情,“我是一个密探,我从未活过。”他把衣服全部脱下,只剩下贴身的里衣,然后他走到河边,看着下面嶙峋的碎石,和湍急的水流,忽然转头,又问我,“你,是那个被罢黜的皇子吗?”
我身后,追兵已至。
他噗通跳入水中,却在身后留下一句话,“殿下,我们王爷说,当年他在毓正宫,欠你几碗红烧肉。”
……
浪花终究盖过渔夫的身体,他沉入水底,再也没有出来。
他大约应该是逃了。
我被吓的手脚冰冷。
……
“哥哥,你对我真好,偷偷把红烧肉给我吃,母妃从来不让我吃,只让我吃萝卜豆腐,……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你做红烧肉吃……”
——原来,宁王居然是,二皇子摇光?
太子错了,三王爷错了,越筝错了,楚蔷生错了,我也错了。
皇上从来没有想过让年幼的越筝继位,他也没有想过再吃回头草,把烂泥一般的老三扶上大位,他心中所属的继承人,居然是表面上为国祈福,其实外戚身家清白,沉默着,却手握雄兵,受封边疆的二皇子!我明白了,只要摇光把皇上废黜太子的诏书昭告天下,没有人可以质疑他兵锋,他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直接登基。
而他们竟然要我亲手把挑起战火的密诏传出雍京。
看着这金秋将尽的镐水西岸,还有似乎即将到来的兵连祸结,我不禁仰望苍穹,看到天边一行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一个白字,一会儿排成一个痴字。
不禁想到,天气凉了,该回家吃饭了。
我自己进皇宫去接崔碧城和尹绮罗。
我带着一种近似于上刑场的心情绕过了东宫,却在御苑外的小校场看到文湛,他正在练习射箭。太子看见我过来,他忽然抽出了一支黄金翎羽箭,对准了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在些须迟疑之间,长箭破空而发,带着一箭洞穿的魄力钉死在我的脚边,还在微微打着颤。
我知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
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
“以黄金箭为界,站住。”他说。
我停住。
他把手中的强弓递给柳丛容,又说,“今天我不想看到你,滚!”
我却向前走了一步。
我,“殿下,为什么不感谢我呢?这招引蛇出洞,终于为您引出了最后一条毒蛇,您说,您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雍京的贵人们都说,太子因为爱我,所以不会搜我的身,不会为难我,所以只有我可以把皇上的圣旨带出雍京,交给宁王的密探。
说实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太子重兵围城,皇上密诏事关社稷谁属,万民福祉,不要说一个承怡,即使一百个承怡,一千个,一万的承怡也不足以于之抗衡。
我一直知道的。
文湛这样做,似乎只是为了让大家有个错觉。他为自己制造了一个漏洞,他让所有攻击他的阴谋都钻入了这个漏洞,于是,漏洞就变成了陷阱。
我只是一个诱饵。
文湛看着我,玉雕一般的人,拥有即使在狂风暴雨中也无损华丽的绝美容颜,像初春最后的残雪。
我伸出了手,“殿下,摊牌吧。”
太子走过来,伸手拔出钉死在地上的黄金羽,冷笑的看着我说,“就凭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走了。
寿春宫里一派祥和。
我娘坐在对着太阳的椅子上绣花,崔碧城爬在藤条编织的贵妃榻上啃甜瓜,尹绮罗做在一旁看医书。
我问绮罗,“老崔的腰子还成吧。”
她点头,可能因为我问的事情过于尴尬,不太合适女孩儿讲,所以她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讲的,一个活人,活这一辈子就为了这么两个事儿,吃饭,生娃。照我娘的意思,如果老崔连娃都生不出来,还不如拉出来砍了算了,省的浪费粮食。
我坐在崔碧城身边,摸摸他的头发,忽然有些感动。“老崔,你为了我,伤成这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他啃着甜瓜回头,我看清楚他手中拿着一本龙阳迷戏,正看得出神。那玩意极其猥琐,都是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正在温柔的骑着一个一个身体如蜂蜜,屁股如沙丘,眼睛如宝石一般的俊秀少年。
我错了,我不能指望崔碧城再长进一些了。
于是,我手掌支撑额头,很忧郁的叹了口气。
崔碧城啃着甜瓜一翻身,他说,“今天黄瓜说你出城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然后伸着他甜腻腻的手搂住我的脖子,“太子没把你撕了,就算万幸。”
我极力向后倒,一个不稳,坐到地上。
我拉着老崔的手,就像我自己左手拉右手。
我语重心长的说,“念着我的好,就别给我闯祸了,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我也罩不住你了。”
他斜睨了我一眼,“咱们凭良心说,这次是祸是谁闯的?要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儿殷小教主闯宫中毒,太子的小舅子狐假虎威上门要人,我尽心竭力的护着你,我能遭这罪吗,我容易吗我?”
我娘过来,扯开我们两个,“你们都安生些,都给我在宫里呆着,哪儿也别去,什么人都别见,过了这个风口,我把你们都送走。走,都走!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也别回来了!”
我看着她有些陌生却美丽的脸,“娘,您这是气话。”
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手指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摇头,“不,是真话。等风头过了,你们都走,只要能平安活下去,就算是粗茶淡饭过一辈子,娘也安心。”
闻言,尹绮罗放下手中的《千金方》,安静的看着我们。
我忽然问她,“今天听到一个事儿,那人说,宁王曾经向你爹提过亲,他想娶你。”
不知道怎么了,周围莫名的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尹绮罗微微垂下眼睑,“是,提过,不过我父亲拒绝了。”
我叹了口气,“真可惜。其实宁王那个人,如果还跟小时候一样,他挺好的。吃过斋念过佛的人,总不会坏到哪儿去。”
老崔忽然冒出来一句,“一手拿屠刀,一手拿金刚经吗?”
我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你不说话会死啊!”
尹绮罗整理了一下医书,站起来,“这些事情,就不用夫君您多操心了,如果真有我下堂的那一天,我自有去处,不用你在这里保媒拉纤。”
我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尹绮罗的脸色都变了,冷冰冰的,像蒙了一层冰碴子。
扑腾,我娘踢了我一下,到绮罗面前,笑着说,“孩子,你别生气,他小的时候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虽然,她转而瞪着我,“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儿媳妇这不是从小和你定的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瞎搅和什么?”
我看着绮罗,她也看着我。
突然之间,我似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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