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原版)》第7章


“你抖什么?”不悦的声音响起。唉,还是惊醒了韩朗。 
华容抬头,面向着韩朗,将手伸出棉被尴尬地打手势:“小人肚子不舒服,想去茅房。” 
“不能忍吗?” 
华容勉强地笑,点头。 
韩朗轻哼了声,带着恼意起身,下床将华容横抱起。 
华容惊诧地忘记捂肚子,双手在空中比划:“我自己能行。” 
韩朗没放下他:“你这么虚弱,怕你掉进去。” 
“王爷,可以叫华贵。” 
“本王不如他?”晚上韩朗冷笑声愈加骇人。 
“人有三急,谢王爷体恤。”办完正事后,他还不忘记道谢。月亮东落,是该鸣谢。 
韩朗还是不怎么理他。 
回到屋子,韩朗将华容放回床榻上,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搔弄着华容脸麻痒。 
华容抬手,将那缕头发撩到韩朗耳廓之后。韩朗整个人一僵,好象对这个特殊的动作起了反应。 
过了会,他略带嘲弄地盯了眼华容的肚子:“你不会这会儿想勾引本王吧。” 
华容忙摇头。 
韩朗也不追究,合衣在华容身边躺下,真个没再会周公的打算。 
“华容,你看上本王究竟是什么?” 
“银子。” 反正无聊,华容揉揉肚子,索性也不睡觉了,手语聊天。 
“只是银子?”带着微笑眸子忽然僵住,凝重的压力逐渐向华容袭来。 
华容摇头:“还有本事。” 
“华容,你知道为什么韩家几代一直权倾朝野吗?” 
华容头一缩,手没敢多动,抽了口气。 
“韩家一脉,或者胡作非为,或者浴血止戈,不管怎么样的,却都拥有护帝的天命。” 
华容皱眉,肚子又开始不适了,突地他歉意地一笑,双手比动:“王爷,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可否再带我去次茅房?” 
“你都吃什么了?”韩朗皱眉问。 
“身体不好,小的就喝了粥。” 
韩朗沉默一阵。 
喝粥拉成这样,不消说,粥里肯定有手脚。 
已经十八岁的当朝皇上,居然还玩这种把戏。 
先是要他和华容同床,却碰也不许碰他,说是考验他的定力。 
下来居然是在人家粥里落药,要人跑肚拉稀。 
“护帝是没错,只是恨铁不成钢啊。”他苦笑,一把横抱华容,目标明确,直奔茅房。 
翌日,韩朗派流年送来新衣服,让华容试穿。说如果衣服不合身,就当场派人来改,晚上穿新装应酬时用。 
“应酬?不是去什么淫秽场所吧?”华贵见今天当差的不是流云,音量又开始攀升。 
“去给老王爷祝寿。” 
老王爷是朝廷上韩朗唯一没动过的元老。 
原因无他,只是——老王爷实在是太老了,老到他前说了后句,忘了前句的地步。 
以前老王爷有很多诰称:镇北王,扬荣王,安夷王…… 
而现在“老王爷”这三个字就足够代表了他一生的尊严与荣耀,以及无法追回的时光。 
华容还没见到老王爷人,先看到的是老王爷的肚子。岁月果然不饶人,超级硕大的肥人,谁都不会想到他曾是叱咤风云的沙场英雄。 
“我就说,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原来今天是你的寿辰。”一见面,老王爷就亲热地搀起韩朗,径自拉他回客厅。 
“今儿是老王爷您的寿宴。”一旁的大臣小心提醒。 
“原来我和韩王爷同天寿辰啊,那同喜同喜。”老王爷不好意思的搔耳朵。 
“是老王爷您一个人的。”又有大臣插嘴。 
此时,老王爷这才如梦初醒地哦了声,接着又开始与韩朗唠起家常来。 
“韩朗,他们说你是奸臣,真的假的?”抽气声比比皆是。 
“他们是谁?”韩朗兴奋地坐直了身。 
“他,他还有他,好象还有他!”老王爷皱眉认人,每认一个,就跪地大呼“冤枉”一个。 
韩朗朗笑,“老王爷太平盛世才会出奸臣,他们说有大奸臣正好告诉您老,天下太平不得了啊。” 
“哈哈……也是!太平,天下太平!”老王爷声如洪钟,猛拍韩朗的肩,“我就说嘛,韩焉怎么可能是奸臣?” 老王爷哈哈大笑,浑然不觉周围寂静一片,几乎所有人都看着韩朗那瞬铁青的脸。 
“韩焉”,这两个字一直是韩朗的禁忌,已经尘封多年无人敢提的禁忌。 
韩朗眯眼微笑,成功地掩饰住眼里升腾的阴鸷之气,“老王爷,我是韩朗。” 
“哦,是韩朗啊。”老王爷的语气略透出少许的失望,“韩朗你年纪也不少了,成亲了没?有孩子了没,几个是男丁啊?” 
韩朗笑容满面,答道:“王爷深入浅出,可能不知道我好男宠吧!” 
“你好男宠?那可不成,男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嘛!”老王爷极其不乐意地摇晃着脑袋,“什么男宠啊,韩焉这可不行,韩家的血脉不能断的。” 
韩朗只笑不答,也没再纠正。又聊了会,有人请示该开席了。 
百官入座,华容这才发现,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最后,与流年在一边窃窃私语,流年好象给了韩朗一张小纸,韩朗一把夺下,瞅了眼,略带沮丧说了句话。 
华容看他唇动,好象在说,……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宴会开始,韩朗还算正常:“老王爷,我敬您一杯,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声音清澈精神抖擞,百官跟从起立举杯。还未嬉笑,却见韩朗将瓷杯高高举过头顶,缓缓倾下——清酒润湿了韩朗满脸。谁会想到他把酒倒在自己的头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而韩朗却相当平静地将杯放回桌上,好象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坐下吃菜。 
华容呆呆地盯着韩朗猛看。 
韩朗身后流年低眉默不作声,而今天跟随在流年身后的“黑脸”小斯不知天高地厚地耸了下肩。 
老王爷也探身问道:“韩焉你这样是逗我老头子开心吧。” 
韩朗不温不火地环视周围,徐徐道:“自然是逗您开心喽,如果圣上在的话,想必也会更开心的。各位,本王说的对吗?” 
赞叹之声四起,大臣纷纷照做将酒倒到自己的头上,哈哈大笑。盛况空前! 
华容半张着嘴,一时忘记给自己“灌”菜,耳边又听得韩朗喃喃:“恨铁不成钢。” 
第六章 
强悍有如华容,不过就是断了一根小指,根本算不得大事。 
为了能让韩朗多抱上一抱,老王爷寿诞之后,他又装病装了几天,在床上做弱柳扶风状,脚丫子都快要熬黄。 
这天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他决定让自己康复,于是起床喝了一锅鸡汤,拿扇子出去满院溜达。 
王府富贵倾天,自然是九曲十八回,不晓得有几进几出。 
华容理所当然地迷了路,大冷天里拿扇子扇风,别进了邹起住的小院。 
邹起不在,在的只有扮作他徒儿的皇帝,正在房里午睡。 
流云负手站在门口,黑着脸把门,不许华容进去。 
华容翻眼,正打算闪人,屋里却有了动静。 
皇帝已经起身,从窗格里瞧见他,特意打开门许他进来。 
进门之后华容猛摇扇子,咬牙切齿看着皇帝那个云锦枕头,一边比划:“你是哪里来的?怎么王爷对你这么好,睡个枕头这么高级,上面还绣金线。” 
皇帝冷笑,也比手势回他:“他当然对我好,普天之下,他只对我一个人真心。” 
这话说得自大,华容连忙鼻孔朝天表示鄙夷。 
皇帝的手势比得就更快了:“粥吃得怎么样了,拉稀拉了几天?王爷和你睡一张床,碰你没有?还有那天大家集体头顶喝酒,好不好玩?” 
华容的眼睛瞪大,开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连忙予以肯定:“对,粥我下了泻药。是我让王爷睡你,只许睡不许碰。我还让王爷当着大家的面用酒洗头。他什么都听我的。” 
华容收起扇子一把跳了起来,扑上去揪他头发,比泼妇还泼妇。 
厮打的空隙床后突然一响,有道声音透过墙板传来,清清楚楚三个字。 
“你是谁?” 
华容不揪头发了,四处打量后比手势:“刚才谁在说话,莫非你装哑巴?” 
流云这时闻声进来,连忙赶鸭子似地往外赶他:“在王府里面争风吃醋,拜托华公子你也分分场合。” 
华容一万个不情愿地被赶了出去,皇帝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他的午觉。 
墙后面那个声音却不依不饶,贴着暗门上一个小洞往外看,一遍又一遍重复:“皇上他是谁?” 
“他叫华容,一个男娼妓。”皇帝比个手势,又在墙上狠狠踹了几脚,那声音才总算安静。 
从周起那里回来华容心情明显不爽,开始拿华贵撒气,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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