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受封疆 (原版)》第16章


片刻之后他就猛醒,叹一记,继续摇扇准备开路。 
就在这时门里一个闷响,有东西“忽”一声飞出门口,正巧落在他脚下。 
华容打量四周,好奇地勾了下头,发现全是些林落音的衣物。 
其中有一件赭色长衫,正是饿晕那天华容见他穿的。 
看来王府是来了新门生,林落音的东西是腾房间时被打扫出门。 
华容弯腰,也不知是为什么,将那件长衫铺开,居然是很细心地把所有东西理好,打个包袱扛上肩头。 
很快就到了流云房间。 
他伸出食指,小心地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屋里流云已经醒转,正目光空洞盯着天花板。 
而华贵立在床侧,吸了口气又开始声如洪钟:“武功没了有什么,再从头练不就是。这不就象吃饭,拉完再吃,力气不是还会回来!” 
流云还是没反应,不理他,改盯床板。 
华容伸指,又重重敲下房门,比手势:“华贵我们回去吧。” 
华贵见到,愤愤看流云一眼,又愤愤转身,扯嗓门:“回去就回去,谁希罕在这看他的死人脸。” 
说完又伸出脚,有意无意“咣铛”一声带翻了痰盂。 
华容扬眉,似乎明白点什么,也不敢惹他,跟在他后面一路暗笑。 
“笑什么笑!”快到家门时华贵终于发觉,一叉腰:“我现在去买菜,晚上喝苦瓜百合黄连汤,你给我好好等着!” 
第十三章 
苦瓜百合黄连汤果然下火,喝得华容眉花眼笑,一边还替华贵盛一碗,比手势:“奇怪奇怪,这汤不苦,甜丝丝的。” 
华贵诧异,瞪圆眼,埋头猛喝了口,立刻猛拍桌子:“我以后要是再上你当,就是你孙子!” 
华容点头,比手势:“这话你是第七十九遍说,我已经有七十八个孙子。” 
见华贵瞪眼,他又伸出食指,指了指汤盆:“我现在去找秤,称称这把乌金扇子多重。回来之前你最好把汤全喝掉。” 
“不为什么,喝不喝随你。”在华贵狮吼之前他比手势,坏笑:“反正我马上要去王府当差,正考虑要不要带你去。” 
“还有那个流云,我看他精神不好,也不晓得啥时候会寻死上吊。”之后他又加了一句,假惺惺蹙眉,一开扇子扬长而去。 
不消说,华贵后来当然喝完了汤,好好地败了下火,拉着马脸收东西,第二天跟华容又搬进了抚宁王府。 
王府之内一切照旧,韩朗还是夜不能寐,后半夜还是眼睛雪亮,拿指头挑华容下巴:“到底你有何德何能,自以为能够取代流云。” 
“流云是无可替代。”华容比手势:“如果主子不方便表达,至少我可以代替主子安置他。” 
韩朗的笑意扩大,手指下滑,抚过他锁骨:“看人心思你是一流,这点我喜欢。” 
“这本书你帮我转给他。”手指滑到关键部位时他突然收手,从枕侧抽出本册子,甩手丢到华容脚边,人缓缓躺倒:“还有你帮我点穴,让我睡一个时辰,睡多或睡少后果自负。” 
华容耸肩,捡起那本册子。 
册子名叫《两仪四像镇九图》,看来是写学机关阵法用的,横竖他也看不懂。 
可是点穴他也未必懂,点得恰巧睡一个时辰,那更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管。”到最后他想,心里嘀咕,手指随便一捣:“后果自负就自负,又不是没负过。” 
“半个时辰都不到,我没睡够。”一梦醒来之后韩朗打哈欠,朝华容笑,半斜睡眼:“没睡够我脾气就会不好,华公子要见谅。” 
华容连忙点头,不分辨自己连半个时辰也没睡。 
做为抚宁王近卫的第一天就这么开始了,韩朗其实也没怎么为难他,只是不断差他跑腿,跑得慢了甩来一方砚台,砸上他头,让他做了半盏茶功夫瞎子而已。 
“王爷果然不是好做,这次华容一定使力,让王爷好好休息。”到了晚上华容其实已经发飘,但马屁还是一丝不苟。 
“今天要一个半时辰。”韩朗轻声,抬手擦虚汗,又按了按太阳穴。 
华容点头,点得用力,手指就更加用力,何止是使上了吃奶的力道。 
韩朗扑通一声栽倒,这次休息铁定足够,没三五个时辰绝对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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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西侧门,夜深露重,守卫们只好跺脚取暖。 
就在这时有人近前,步子很轻飘,穿着一件全黑色大氅,风帽很大,完全遮住了脸。 
“站住,鬼鬼祟祟,你是哪里来的?”守卫的嗓子立刻就大了起来。 
来人不说话,只是举手,将一样东西伸到他眼前。 
是块明晃晃的腰牌,金色,上头隶书刻着个“宁”字。 
守卫立刻噤声,宫门立刻大开。 
抚宁王韩朗的腰牌,足以让这些人放弃好奇让开来路。 
宣光殿,又是个不眠夜,寂寞似乎比夜还凉,皇帝辗转,最终还是起身,差走所有宫娥太监,扭开了那扇暗门。 
“你真觉得他对我真心?”等人出来后皇帝走近,迫不及待打手势。 
声音暗笑,许久才抬眼:“他?皇上指谁?” 
“还能是谁……”皇帝拧眉,一句话还没比完,手势却已经顿住。 
烛火之下有个暗影,有人从布幔后缓步走出,蒙着面,脚步声几不可闻。 
大内居然来了刺客,一个轻功极高的刺客。 
皇帝错愕,连忙比手势,示意声音:“快喊,喊完你赶紧回暗室。” 
声音不动,居然不喊也不动,只是朝那人转身,定定。 
那人不语,一双外露的眼雪亮,右手一扫,立刻将皇帝击晕。 
还是西侧门,守卫们打哈欠,远远看见两只黑影走来。 
两人差不多齐头高,都穿黑色大氅,风帽盖脸,脚步匆忙。 
守卫弯腰,在一人亮出腰牌后即刻让路,一句也不多问。 
两人前迈,只差一步就跨出了这十里宫墙。 
“等等!”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喧嚣,有御林军疾步奔来:“你们是什么人?” 
守卫发声:“这是抚宁王府的大人。” 
一贯有效的名头这次却没奏效,为首的御林军不依不饶:“请大人揭下风帽,刚才宣光殿传话,说是发现皇上被人打昏,为免嫌疑,还请大人配合。” 
那两人沉默,其中一人抬手,手指搭上帽沿。 
风帽落下,里面却还是一张蒙面的脸,那人甩手,突然发难,一记甩出了几十枚暗器。 
兵卫中立刻有人倒下,可更多人上前,刀刃雪亮将他们围住。 
混战于是开始,那两人中只有一人会使武功,顷刻间就落了下风。 
御林军越战越勇,兵刃虽然没能染血,但拳风霍霍,有不止一记按上了那刺客背门。 
不走即死,局势再明白不过。 
“声音”沉吟,最终退步抽身,一步就退出了那刺客的保护。 
数十枝长刀雪亮,立刻架上了他颈脖。 
刺客跺脚,也再不停留,拼死扫出条来路,施展轻功夺出西门,消失在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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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王爷,出了大事。”韩朗方才醒转就听到头顶喧嚣,是流年,说话有些吞吐:“有人夜探宣光殿,击昏皇上,还差点带走了……那个人。” 
韩朗大惊,霍然起身,止不住地一阵眩晕,连忙朝守在身边的华容挥挥手。 
华容识趣,立刻闪人。 
韩朗的眉头于是蹙了起来,甩袖狂怒:“皇宫大内也有人自由来去,御林军莫非是死人!” 
“那人有王爷的腰牌,腰牌一共三块,属下流云和王爷各一块,属下已经查过,这三块都在。” 
韩朗低头,晕眩更甚,一只手搭上流年左肩。 
“随我进宫。”片刻之后他发话,眸里戾色一闪:“你去安排,把今天所有见过……‘声音’的都给我召齐,一起送他们上路。” 
皇帝受惊自然要安慰,凶手自然要查政事自然要理,没有一桩能够逃过。 
韩朗倦极,回王府已是第二天深夜,两腿沉重象灌了铅。 
睡房里华容正在候着,托下巴打盹。 
韩朗笑,放重脚步,华容果然即刻清醒,上来替他宽衣。 
床是绝顶好床,轻纱软帐,可韩朗却毫无睡意,于是一把按下华容头颈,道:“那里你服侍一下,不用下面用上面。” 
华容当然明白,技巧也很熟练,掏出他分手摩娑,等稍微昂扬后含进口去。 
快感和眩晕一起袭来,韩朗后靠,觉得自己好像在水面沉浮。 
“人死之后就能长眠,一气睡个够。”过半晌他感慨,揪住华容头发,往前猛力一送。 
华容呛咳,知道他嫌不够,于是更卖力吞吐。 
韩朗阖目,过一会又发话:“大哥,同父同母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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