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罗小扇》第119章

叶瑶沉默了下来，李柔馨主动配合的？听起来倒是蛮伟大的。“你你是怎么让她答应的？”
“很简单啊。”李壅铭不以为然道，“我告诉她，如果她不答应，我就直接扔下新娘跑了，问她是合作损失大，还是不合作损失比较大，而且就算我被逼娶了她，她也就是守着活寡。她哭了老半天，最后答应了。”
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叶瑶开口断定：“其实你蛮残忍的，被你喜欢是件幸福的事，但是其他人的死活，你似乎太不关心了。”
“呵呵。”李壅铭无所谓的笑笑，“如果不是我残忍，有人怕是已经吃醋地离开了。”
叶瑶的脸红了起来，手指缠绕着衣角想了会儿，“我看我还是跟李柔馨道个歉吧，这事确实是我过分了。不过，她怎么会来这里？”
“还不是和你一样，不过人家是花了大银子买通了老鸨，从小后门偷偷进来的。”李壅铭扔了手中的破扇子，拉起叶瑶走向屋子外侧，“走吧，和李柔馨道个别，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了。”
叶瑶走到外边，李柔馨身边的两个丫鬟正一脸正义凛然地怒视叶瑶，颇有要上前干架的架势。叶瑶见状，尴尬地笑笑，走向李柔馨想说声对不起，谁知李柔馨身边的丫鬟上前挡在叶瑶面前：“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挠挠头，叶瑶自己理亏在前，这会儿也不生气，好脸色地笑笑，温和地解释：“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对李小姐说声对不起，刚才是我鲁莽了，我应该先问清楚才对。”见丫鬟还是面带疑惑地拦着，叶瑶只好站在原地，视线探过丫鬟的肩膀，对李柔馨道：“李小姐对不起，刚刚的事是我不对，我让李壅铭再给你画一幅。”
李柔馨站起身，劝开身边的丫鬟，带点小情绪地不悦地小声反驳：“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请你搞清楚，不是你让五皇子给我画，而是五皇子答应送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说完这些，几乎已经是花费了她全部的勇气，李柔馨笑脸涨的通红，捏紧小拳头，胸膛起伏不定的呼吸，像是心跳得太快。
叶瑶好声好气地回道：“好吧好吧，随你怎么说都可以。”
两个丫鬟伺候着铺好笔墨，李壅铭走到书桌前，因为没有了纯白色的扇子打底，李壅铭只好在白纸上作画，李壅铭沾了沾墨水，刚要下笔，李柔馨身边的丫鬟却开口阻止：“慢着，敢问五皇子是要画什么？”
李壅铭随意道：“自然是和刚才一样的山水画啊，难不成姑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建议。”
“建议不敢当。”丫鬟大声回道，“只是既然是画给我家小姐的，是不是要特别一些，比如说一看就知道是我家小姐所有的，与众不同的。”
叶瑶不甚高兴地看一眼开口的丫鬟，忍着气没吭声。李壅铭放下毛笔，“专属你们家小姐的？这恐怕不好吧，被别人看见了，还当是定情信物呢，怕是不利于李小姐的名声。”
丫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气，“五皇子如果真的为我家小姐着想，就不会这么害她了，小姐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我们这样做人奴婢的就要多为小姐着想。奴婢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希望五皇子画一幅小姐的画像而已，不知道郡主肯不肯？”说着就拿视线盯紧了叶瑶。
叶瑶指指自己的鼻尖，“我？”她倒是想反对呢。
“奴婢相信郡主刚刚说的话，是出自真心实意的，绝不是在五皇子面前做戏，假装大度而已，郡主以为呢？”丫鬟进一步咄咄逼人。
叶瑶哼了一声，又忍不住哼了第二声，最后看看一脸不安的李柔馨，轻微在心中叹了声气，罢了罢了，就当是送给李柔馨“最后的晚餐”吧，人家李柔馨把整个人都让出来了，她也就退一步吧。于是，朝李壅铭道：“你画吧。”
丫鬟看着叶瑶笑了，丫鬟身后的李柔馨也羞涩地笑起来。叶瑶忽然有点心酸了，毕竟李柔馨也算是可怜的。谁知她的笑还来不及从脸上褪下，丫鬟就走过她身边，走到桌子边给李壅铭去继续研磨，还不忘狠狠地踩了叶瑶一脚。
叶瑶穿着薄薄一双绣花鞋，疼得呲牙咧嘴，朗声对李壅铭道：“李壅铭，花完了记得给我看一眼，有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随即，走到桌子边，挤走丫鬟，摆着郡主的架子道：“回去伺候你们家小姐吧，你这样站在五皇子身边殷勤伺候，到底是为了你家主子呢？还是为了你自己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啊？”
丫鬟脸色一白，赶紧对着李柔馨摆手解释，最后狠狠瞪了叶瑶一眼，踩了叶瑶一脚走回李柔馨身边去了。
叶瑶左脚被人踩了一脚，右脚又被人踩了一脚，懊恼得不行，眼珠子一转，趴到李壅铭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李壅铭奇怪地看看叶瑶，随即点点头，“好吧。”
叶瑶在一边看着李壅铭作画，看着李壅铭一笔笔地下去，忍不住想起了皇帝曾经说的话，“朕很想再看多铭儿作画。”皇帝的意思是希望叶瑶帮忙，只是皇帝大概没料到最后达成这个任务的人不是她叶瑶，而是李柔馨。
一幅画做完，李壅铭将毛笔放下，叶瑶将一个雕刻的个人印章偷偷塞给李壅铭，李壅铭抿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拿起印章沾了沾墨汁，正要按下去，叶瑶一把拦住，指着画像道：“印在这里吧，我看这里最合适，谁见了都能看到。”
李壅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将印章按在了紧靠画像的脸颊旁边，于是一个“叶瑶私章”的墨迹就那么大喇喇地印在了“纸上李柔馨”的脸颊边。想撕掉这个印章估计都不行，因为如果是印在纸张的角落，只要剪去就可以了，可是这个位置太敏感，要剪掉这几个字太有难度了，搞不好纸上的美人会毁容。
“你？”叶瑶诧异道，她明明只是指着衣服角落的一个地方，李壅铭怎么按到脸颊边去了？
李壅铭眨眨眼睛：“为夫觉得还是这里最明显，谁都能见到。”
叶瑶和李壅铭相视一笑，叶瑶小人得志笑着招招手：“嘿，那个丫鬟！就是你呢，快过来讲你们小姐的东西拿走吧。”
丫鬟走上前看到“叶瑶私章”，气得怒指叶瑶：“你太过分了！”
叶瑶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这可绝不是她的注意撒，李壅铭这小人，比她还小人！不过，这罪名只有她背了，“要还是不要？一句话的事。”
丫鬟气得夺过画，不忘丢下一句狠话才转身离开：“一对狗｜男女！”
叶瑶和李壅铭同时耸耸肩膀，异口同声道：“你才知道啊。”李壅铭还加了一句：“其实你们小姐离开我这样的人渣，真的是好事，她如果跟着我才真是受苦，相信她会幸福的。”
李柔馨拿了画，看了几眼，小小的笑了一下，“谢谢五皇子，我们之间的事算是两清了，以后怕是再难以相见了。郡主，五皇子，还请自己珍重。”主仆三个不再多留，丫鬟将一条丝巾遮在李柔馨脸上，三个人就这样离开了。
————————
作孽啊，又迟了，我捂脸面壁去。
第二卷：出逃篇　第三卷　九十　狗血的重逢
第三卷　九十　狗血的重逢
叶瑶跟着李壅铭出了房间，叶瑶小小地害羞一下，躲在李壅铭身后，假装娇羞：“我们也从后门走吧。”
李壅铭一把拉出叶瑶，搂在怀里走向外边：“现在也迟了吧，大家都看着你进来了，你现在别说是从后门走，就是遁地消失都迟了，过了今天，你叶泼妇的名声将会传遍京城。”
两人出了青楼，离了青楼就各自散开，离开之前，叶瑶问李壅铭之后有什么打算，这次的亲事泡汤会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李壅铭随意地踏着步子，不甚在意地回道：“还能怎么样呢？该来的总是会来，至于日后的打算嘛，再简单不过了，你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
“哦，这个啊。”叶瑶想了想，“说实话，我什么都没准备，古人结婚就是麻烦，礼仪又多，好好的大喜日子还非得让新人又跪又拜，真是有毛病。要我说，直接登记一下不就成了。”
“什么？”李壅铭听得完全不知所云，“什么古人？什么登记？”
叶瑶摆摆手：“没什么，我随便瞎唠叨的。”
李壅铭没再追究这个问题，。转而道：“现在回去准备也来得及，你肯定什么都不懂，我会吩咐赵氏去办的，只是你好歹也有点儿待嫁的感觉啊，回去有什么需要的，都和赵氏说吧。”
“恩，好吧。”叶瑶应允，“那日子定了吗？”
“再等等吧，本来再过几日就可以。办了，只是最近碰到西门将军班师回朝，我们的亲事应该就会推迟了，不过也不会太久的。”末了，李壅铭还加上一句：“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