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俺稀罕你(种田)》第58章


“……只能在此处。”
“自然。”
拉开门,看着外面脸色沉重的一行人,尤其是最前面隐忍的于釜。伍行原以为自己会忍不住显示出自己的脆弱,放纵自己依靠他们,寻找一丝生存的可能,可是他没有,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很多缺陷,易喜易怒,容易钻牛角尖,有时又过于妇人之仁,身体不好,自理能力又低,他自问,就是个娘们都没他这么麻烦,如果不是遇到于釜……
其实自己这些日子已经是赚来的吧?自嘲的笑笑,伍行说:“等我回来。”
于釜摇头。
“不许来找我。”
于釜摇头。
“……那就帮我送封信给我哥,再来找我,好不好?”
于釜摇头,又缓缓点头。
“呵,”伍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信就在家里,我的包袱里,你知道的吧?”
于釜吭也不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阿行……”
伍行侧头看着大家,他们许多人眼中都闪着疑惑,却也明显感觉到事情不对,大伙都一脸凝重,伍行只是垂下眼,低声对蓉儿说,“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不伪更!好吧,我又一个月没更了,不过终于快完结了,呼!
53第五十三章
他们当晚就离开了小镇,马车一路疾驰;沿途除了换马和马夫;竟是半刻也不停;伍行静静地靠坐在近乎密封的马车上;偶尔低低地咳嗽两声;身上忽冷忽热的;他知道;自己定是发烧了;被那样折腾了许久;又马上上路;他的身体早已吃不消,可那又如何?与其将来死在某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若就这么去了。可在连小解都有人盯梢的情况下,他根本找不到能保证自杀后不会马上被人发现并救回来的机会。
马车突然一顿,他的眼前光线一亮,伍行没有反应地低垂着头,控制着自己不咳嗽,他知道这是送饭来了,只要不理会就不会被发现自己生病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悦耳的女声响起,是几天不见的蓉儿姑娘,“今天不赶路了,我们住客栈好好休息一下。”
伍行暗暗叹了口气,功亏一篑,失望地抬眼说道:“我病了。”
“大夫说若是晚上个两天,你的小命可就救不回来了。”蓉儿面带薄怒,她万万想不到,不过几日,这个男人就能把自己折腾到这个地步还滴水不漏,说来也是他们疏忽了,没想过他会如此消极,每次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也只以为是多日不见阳光,并且心神不宁导致的。
芙蓉脸上变幻莫定,想起京里那个传闻,缓缓说道:“你其实不用太过忧心,不管你听到些什么,都不过是他人嫉妒传出的谣言,此事于你吴氏一脉乃是莫大的荣誉。”
伍行已喝了药昏昏欲睡,听了这话,不由得脱口问道:“那敢问姑娘,此行所谓何事?”
“什么?!制棺!”张家兴不可置信的声音几乎掀破屋顶。
“不是制棺,是绘棺,制棺另有他人。”张家和的声音沉沉的,其余众人的呼吸都不由沉了沉,他们知道出事了,却没想到是这样十死无生之事。
张家兴来回踱了踱步,叫道:“制棺绘棺有什么区别,反正结果不是一样么!”自古以来修建帝王寝陵的工匠就没有幸存的!更何况是为千古帝王绘制棺木!“哥,要不,要不,让老村长去求求他老人家,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给我们些时间,我们再去找个‘吴’氏传人给他!”
“已经……没有时间了!”
“怎么会?!”不可置信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位老人家是所有士兵心中的神,是国家的天,他们想都不敢想,天居然会有塌的一天,本以为,本以为,制棺不过是早早准备罢了。
怪不得这次谈话不但要避开于釜,还要避开老村长,以他们的关系,若是他老人家真的走了,那老村长……
“哥……”张家兴的眼中满是茫然,声音中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的天要塌了,他们的信仰要塌了,他们视为父亲的老村长必定也会撑不下去了,他们村子也必定没有未来了。
“哥,”张家兴的心里乱糟糟的,他想问很多问题,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最后说出口的是,“你说新皇会容忍我们的存在么?”
不错,那么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就是开创这个国家的天生帝王,老村长等了一辈子,却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恋人,这个村子存在的最终原因——那个帝王对老村长的弥补,一个能让他快乐的地方。
“我们村子会平安无事的,”阿诺哑哑的声音响起,脸上似哭似笑,“我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你是说……”
阿诺抹了把脸:“多年战乱,吴氏族人几乎死光,他老人家遍寻天下不见人,又不愿接受沙氏一族的人为他绘制,毕竟,那可是‘敌国’的雕刻师,事关皇室传承,谁也不敢心存侥幸,万一沙氏的人在绘制上做手脚,影响的可是皇室百年的风水。”
“其他捉来的工匠更是因此被迁怒杀了不少,当时天下初定,人心不稳,为了避免引起动乱,我便与太子殿下定下约定,我为他寻来吴氏一族的人,他保我们一世安宁。”
“殿下他……他果然还是不愿放过我们。”张家兴的声音很是失落,当年太子知道皇后就是因为帝王与老村长的事而郁郁而终时,那眼中的恨意他们时时想起,都忍不住打个颤,即使老村长和他老人家此生再无相见,太子的恨意也不会减少半分吧?
“那你就这么和他定下这几乎必死的约定,在我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阿元一向嬉皮的脸色也黑了下来,“阿诺,你还把不把我们当兄弟!”
“我……”阿诺的眼眶也红了,忍不住用手耙了耙头发,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在当年那种绝境下,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答应这笔交易换取药物和生存的空间,他们还有其他选择吗?即使换了一个人,也一定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可是,可是,憋在心里这么多年,他还是会怕啊,正是因为他们是多年的战友,兄弟,亲人,他才更是怕,怕那位老人家走的时候,就是他们死亡之时,而大伙到死都不会知道,是他亲手把屠刀递给了太子,“呜!”他闷哼了一声,双掌捂住脸。
“你这个混蛋!”阿元猛地一拳击向阿诺,将他狠狠地打到在地上,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看到阿诺充满悔恨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又狠狠揍了一拳,大声吼道,“你是真傻了还是假傻,我们到底在气什么你不明白吗?!混蛋!混蛋!混蛋!”
“阿三,我们走!”阿元一个气不过,终于将人狠狠推到在地上,扯着自己的男人大步离开,他怕忍不住跪在阿诺面前痛哭。
阿三沉默地任由他拉着走,其他人三三两两地互看了两眼,也默契地跟着离开,只留下阿药还坐在座位上,良久,才缓缓地说了一句:“你这家伙,逞什么英雄啊,看吧,都没人领情。”
他慢慢走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诺身边,跪下去慢慢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伴侣,你却背着我们承担所有人的生死,让我们没心没肺地过了这么多年,你是想让我们恨死自己的无能与无知吗?”
“阿……药……”阿诺颤抖着肩膀回过身拥抱住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现在知不知道我们怪你什么?”
“阿……药!呜!”
众人聚集在隔壁的屋子,听见阿诺的哭声都默契地装作没听见,只是表情都松了松,张家兴看了看大家的脸色,再看看自家大哥,第一个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家和坐在首座上轻敲了两下把手,敲得人心里一阵慌:“首先,我们应该先确定要做什么?”
他缓缓看着所有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伍行要不要救,怎么救?老村长要不要通知,怎么通知?沙氏的人要不要扯进来,怎么扯?太子殿下是否会守诺,我们要不要自救,怎么救?”
一连四个“要不要”“怎么”将众人脑中所有的乱麻都扯出了头绪,而答案其实一直都只有一个……
“要,当然要!”最先吼出的是阿德,也就是狗子婶,他的性子最是暴躁,也最是直接,“伍行已经是我们的村民了,在这种时候抛弃他算什么!他要救,我们自己也要救!”
“就是,老村长也一定要通知,他等了那位那么多年,现在他们终于快要在一起了,怎么能够瞒着他。”接口的是从隔壁走过来的阿药,阿诺红着眼眶跟在他身后。
虽然这四个要不要大家心里都是肯定答案,但阿药话里的暗示还是让敏感的众人一惊,张家兴忍不住问道:“阿药,你的意思是……”
阿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生不同裘,死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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