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公子,乱我重生》第21章

“在外就别叫我大师兄了，叫我宫大哥吧。”宫毅说，“我已经不在朝廷里了。”
宫毅这个人，也是随性，当初到华山学艺，很快就下山，到了宫里当校尉，也就是两三年。官场的东西，看看就好，这一年，他基本在江湖上混，四处走走。
青橙听他说这些事情，心生羡慕。她想不到宫毅竟然是如此豁达之人，为了兴趣和理想，连官都可以不做了，顿时又心生几分敬佩。
“听说你在陈县看病，我就过来看看，想不到真是你，太巧了。”宫毅看着她，当初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已经成为神医了。
“确实巧，我明日就打算离开陈县了，还好没有擦肩而过。”
“你要离开了？”宫毅有些吃惊。
“是的，我在这里已经停了半年，疫情也得到了控制，我打算到隔壁的县去看一下。”
宫毅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踟蹰了一下道，“我可否，和你一同前去？”
青橙这下一愣，她去治病的，可不是游山玩水，宫毅去干什么呢？
“我不是去玩的。”宫毅看她顾虑，“我也是想为灾民尽力而已，虽然我不会高深医术，但是基本的草药还是认识的，想着你要是去看病，我可以帮忙抓药、熬药。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力量。”
宫毅说着，神情诚恳。
这份崇高的情怀，一下子就把青橙打动了。
第二日，青橙和陈县衙门交代了救灾的细节，便同宫毅一起共赴万县。
宫毅此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又性质温和，青橙与他在一起，听他说大江南北的趣事，非常向往。比起当初要照顾慕轻岚，又照顾唐玉，和宫毅在一起，却是无比轻松。
他做事细心，每到一处都会看好时间，找好住所，很少会在野外过夜。而人也很有耐心，遇到语言不通的乡下人，很有耐心的解释。吃的、住的、行的，宫毅都把握得很好，行程也安排适中。青橙和他一起到万县，基本上就没操心。
到了万县，宫毅和青橙的配合也是极好的。青橙先到县里走访，确定了病情，才到衙门去找县长。县长知道是这段时间到处行医的“女菩萨”来了，高兴得跑出门去迎接。万县不大，但是县长给他们安排了住所，让青橙安心的在万县行医。
白天，青橙看病人，宫毅在旁边帮她抓药；晚上，青橙就和宫毅一起煎药，送到县衙由衙役分发给百姓。万县的病人倒是古怪，除了那些流行的疫病，竟然还有一些人身上是中毒的症状，估计是水污染，这让青橙不得不银针解毒，偶尔还要从青禹仙府里面拿出一些少见的药材，制作成解药救人。
日子久了，默契也就出来了，青橙有时候药方的字写得潦草，县衙的大夫看不出来，还是让宫毅来看。
“你和宫公子真般配，你们订亲了吗？”
某日，一个病人大妈问。
青橙一怔，她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在华山上，因为对慕轻岚产生了一些不和谐的想法，想找个人移情，就曾经把宫毅当做了偶像。但那毕竟接触太短，谈不上什么感情，也就过了。后来出了慕轻岚的事情，她一心投入事业中，也没有多在意。
可是按古代的算法，她已经十八九的人，已经过了适婚年龄了。
那么一问之后，青橙心里就挂上了这件事情，有时候看着宫毅，也不免走神。在她看来，宫毅几乎就是完美的，人又帅又高，又有风度又能干，最重要的是心地善良，愿意和她蹲在这里给人看病。他一个少年侠客，现在在县城里抓药，这如果不是心怀天下，青橙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理由了。
无论从哪里看，他都很好，青橙也单身了好几年，真是有点春心荡漾。
“青橙，你在发呆吗？”宫毅看着青橙，她今天好像走神了很多次，药方的字也很潦草，似乎有心事。
青橙被他一问，才回过神来，“没，没……”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病了吗？”宫毅把手放到青橙的额头上，青橙感到他的手，不仅又是一震。宫毅低下头看她，两张脸靠的很近，呼吸都要喷到脸上。青橙紧张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人间似乎有奇妙感应，连宫毅都感觉到这微妙的状态，一时望着青橙的脸怔住。
半晌，他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额头，不是很烫……”
这微妙的变化，让青橙也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她又觉得宫毅很好，但是又挺害怕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
宫中，桃花林。
一个太监从外面走来，朝另一人耳语几句，那人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可以进去禀报。
慕轻岚每年都喜欢在桃花开的时候，一个人赏花，从来不喜欢人打扰。去年有宫女不知死活的闯进去献酒，想趁机上位，被他一脚踢了出来。
他如今正站在一株桃花树下，望着那满树的桃花出神。
桃花开后就是荷花，荷花开后就是桂花，桂花开完是梅花，等到桃花又开的时候，一年就过去了。青橙的话仿佛就在耳边，她曾经这样教他记住一年时光，只是那时，她还当他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子。
“这桃花已经开了第三年，可是我怎么，还没有忘记你呢。”
慕轻岚轻轻叹息，以为时间会让自己遗忘的东西，却每一天都那么清晰，甚至比原来还要深刻。
“太子……”小太监细细的声音在一边响起来。
“我不是说过，我在这里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慕轻岚平淡的声音，却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是，是东宫密探传来的消息，你要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等你下一步的指示……”小太监说着，声音都抖了。
慕轻岚眼神一亮，也不怒了，
“速速传来。”
***
在万县待了一段时间，也救得差不多了，青橙收到唐玉的信，让她回京城。于是青橙又和宫毅一起朝京城回去，她这回出来时间差不多有一年，对京城都要陌生了。
这几日宫毅的行踪有点诡异，时不时有类似侍卫的人来找他，青橙也不便多问。自在万县两人感情有变化之后，却再无进一步的发展。有时候宫毅过去找青橙说话，她都会下意识的避开独处，但是有时候又会看着宫毅发呆，反反复复，宫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马车慢慢前行，还是到了京城。
“终于到了。”青橙坐在马车上朝外探头，看着这熟悉的景色，无比怀念。
“宫大哥，那我就先进去了。”
青橙下车，看着这本草堂，已经是一年没有回来，唐玉经营得还不错。她环视周围，还是人那么多，和原来也没怎么变嘛。
她转身要走，却被宫毅在身后拉住。
“青橙……”宫毅看着她，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
青橙当他是舍不得分别，笑着道，“宫大哥，有事就来本草堂找我好了，我能做的一定做。”
宫毅看着她，却说，“如果是一起走，你也能吗？”
青橙顿时就定着了，一起走，这是什么意思？
“青橙，难道这些日子，你对我，就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吗。”宫毅迟疑着，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青橙心跳很快，来了来了，怎么办，是好还是不好。她从未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感觉。莫非真是爱情？她也没把握，就是傻傻站在那边，咬着下唇。
“这个……我……”
“我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宫毅又说。
“为什么？”青橙抬起头，有些不明白。
“我其实，不是京城人……”
宫毅娓娓道来，原来他是关外贵族，为了学习文化和见世面，才上华山学艺。而近日侍卫和他说，父母身体不适，要他赶去关外。
“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宫毅颇为犹豫的说，“父母体弱，我必须回去。可是再见你，却不知会是何时了。”
“所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宫毅诚恳的看着青橙，目光是不舍的请求。
去关外吗……青橙有点想不出去好还是不去好，关外对她来说，真是一个太遥远的地方。
“我……”
“不要马上回答我，你好好想，青橙，你在这里没有亲人，我愿意，愿意做你的亲人，照顾你。但是我不会逼你，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宫毅循循善诱，每一句话，都好像踩中了青橙的死穴。她本来以为慕轻岚是她的亲人，可是不是，这三年，她只有唐玉一个朋友，从来也没有亲人。宫毅的话，太诱惑了。
宫毅没有让她马上回答，约了她三天之后，如果她愿意，就到城门去；如果不愿意，他也知道她的意思，不会勉强她。
青橙犹豫着，第三日，要不要去呢？她衡量来衡量去，都下不了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