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第47章


玉芍在换装前表情纠结地给徐曼青打了一通预防针,毕竟这舞衣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会穿的,玉芍怕徐曼青看了生气,到时候一甩衣袖一跺脚地跑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徐曼青自然是应下了,待玉芍终于换好舞衣出来,徐曼青非但没有吃惊,反而在心里OS了一下——“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毕竟徐曼青之前也与不少女明星打过交道,那些个明星们随便参加个什么舞林大会之类的选秀节目,为了吸引观众眼球,穿得是一个比一个来的少,都快恨不得没尺度没下限了。
玉芍的这套舞衣,只不过是料子薄了一些,领子开得低了一些,裙摆是前短后长的露出两节光滑纤细小腿罢了,连后背都没露出来多少,在徐曼青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玉芍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在看到徐曼青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之后,便暗自放下了心来,心中对徐曼青更是比之前还敬佩了不少,就连徐曼青都不知道,自己在玉芍主仆俩心里,早就跟女中豪杰划上等号了。
等到傍晚天色渐暗,环彩楼便点上了灯笼。
舞台四周更是有无数灯笼燃起,将大堂照得亮如白昼。
徐曼青躲在玉芍事先安排好的小隔间里将整支棠纱妃子纳入眼里,徐曼青一边看,一边将舞曲的风格和玉芍的主要舞蹈动作都默默记了下来。
待彩排完毕,徐曼青又回到玉芍的房间,跟她交代了好一通自己的想法。
玉芍在一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她还是第一次从良家妇女嘴里听到说她“露得还不够还得再露一些”之类的话。
舞衣要做改动,头饰也要适量地删减。徐曼青在纸上是又写又画的,解释了几遍才让玉芍完全听明白了自己的要求。
饶就是见惯了风月场面的玉芍,也不得不惊叹这种构想的大胆和别出心裁。
玉芍一边听一边记,眼神由之前的迷茫不解渐渐向激动兴奋转变。
听到最后,玉芍简直要忍不住握着徐曼青大叫三声“天才”了!虽说这棠纱妃子的舞曲是她冥思苦想了许久才编排出来的,而且自认是放眼大齐没有几支舞蹈可以与之相媲美。可跟徐曼青改编过的来看,玉芍真的相信就算自己脸上有这么一道疤,也不至于会输给安侬了。
徐曼青拿了张宣纸,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上面一通写画,然后又在玉芍身上指指点点了一番,将自己将要给她上的妆大致描述了一下。
站在一边的小丫头也是目瞪口呆的,到了最后差点就没佩服得给徐曼青跪下来了。
玉芍激动得热泪盈眶的,直拉着徐曼青的手道:“我就知道找嫂子没找错,天不绝我,天不绝我啊!”
徐曼青被她们主仆二人这一唱一和地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道:“你们就别再谢我了,现下咱是一条船上的人,玉芍你只要给我争口气,把那个只会耍阴招的安侬给弄下来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玉芍在得知徐曼青的计划之后,之前的那股子心虚和自卑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展现在徐曼青眼前的,可真真是正儿八经的环彩楼的头牌了——那种傲视群芳的自信和气度刷地一下就又回归复位了。
玉芍在经历了这些事儿之后大概也弄清楚了徐曼青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前在徐曼青面前的那种刻意为之的小心翼翼也渐渐散去了,说话当间端的是令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的畅快和自然。
都说“从来英雄天运晚,自古巾帼出风尘”,这句话还真是没错的。
虽说像安侬那样的也能算是才貌双全了,可端的就是缺了点人品,虽说也未必能铁齿地说她是失道寡助,但徐曼青就是欣赏玉芍这样的,也愿意冒着风险出手拉她一把。
“这几日我就不过来了,你在楼里用心练舞,舞衣也要找个稳妥的人修改好,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你舞曲有改动的事情,然后再将我之前跟你讲的那几个细节处理好。”
“只要咱尽了人事,剩下的就看天命了。反正已经不会有比预料中更差的结果了,这样一来,玉芍你岂不是能彻底地甩开负担,尽情地在舞台上展现自己么?”
玉芍点了点头——在没被伤到脸之前,她还为群芳宴的事情担心得整天吃不香睡不着的,现在可好,再也没什么能成为她的负担了。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脸留了疤觉得我夺魁无望,视线焦点都集中到那安侬身上了。我这边改个舞衣微调个舞曲什么的根本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在这一点上,我还要感谢那些个害我的人才是呢!”
徐曼青笑道:“你能想开是最好不过了。”
“对了,还想拜托小丫一件小事。”
小丫自然是无不可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帮上徐曼青什么。
只见徐曼青从袖袋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到了小丫手中。
“这五十两,就拜托你去外围赌场下个注,就押咱环彩楼的玉芍姑娘能拔得头筹!”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个女人在空中微一击掌,笑得是春光灿烂如花似玉,险些看得那相貌平平的小丫头都呆了去。
且看群芳宴开宴那日,她如何让玉芍艳惊四座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放群芳宴~
44第44章
第44章
剩下来的十数天时间在各种紧锣密鼓的筹备中飞快地过去;期间徐曼青还如往常一般给一户不错的人家送嫁;接下来的日子不是猫在灶台里炼金花燕支就是躲在自己房里不断地练习和修改给玉芍准备的上妆方案;这几日里徐曼青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弄得项寡妇和徐奋都忧心忡忡地劝她别太拼了。
可她又如何能不拼?
且不说她的挂名夫君项望山能不能从战场上安然无恙地回来,也从没奢望过什么衣锦还乡了,徐曼青只盼着他别缺胳膊少腿外加罹患什么战争后遗症导致性格扭曲就阿弥陀佛了。每天看着项寡妇在自家佛堂处供的菩萨面前又磕又拜的,两鬓的白发又添了不少;徐曼青看在眼里是酸在心里。
说句难听的,若到时候项望山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了;她就得自己一个人撑起整个项家——要给对自己有大恩的项寡妇养老送终;还要将自己的亲小弟栽培出个好前程来;若是可以的话;还要请项家族长做主想办法过继个孩儿到自己名下——而这一切,都得拿得出银子来才行得通的。
徐曼青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个家狠拼一把才是。
待到群芳宴开宴那日,徐曼青一如往常以送嫁为名出了门,门外四位轿夫已经早早地候在那儿了。
项寡妇倒也不觉得奇怪,自家儿媳妇现在的喜娘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了,上一次去送嫁,也是雇主那边派了轿子过来接的,不再每次都自己骑着毛驴去了。
徐曼青带着各种辎重上了轿,虽说上一世也不是没见过这等大场面,但这一次怎么说也多少背负着所谓道德的枷锁,行迹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心里难免有些发虚。
坐在轿子里不断地深呼吸稳下了心神,徐曼青这才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条青色的纱巾别在了脸上——今日环彩楼必定是“高朋满座”,几乎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各种喜好美色的男人,徐曼青这次可不敢像上次那般在环彩楼光明正大地露脸了,就算是只从后门进也得小心为上才是。
一路还算顺利,玉芍早就已经打通了各种关节,载着徐曼青的轿子顺利进入了后院,小丫头也在那儿候着了。
徐曼青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跟着小丫头一路就往玉芍的香闺里去了。
一进门,果然瞧见玉芍已经洗漱沐浴完毕,也做了一些最基本的护肤和晾发的步骤,就等着徐曼青来给她上妆了。
徐曼青微笑着将自己的化妆箱里的各色法宝摆了出来,这次用到的工具是以往送嫁的数倍,现下时间十分充裕,徐曼青在一片茉莉的清香味儿中气定神闲地给玉芍上起了妆来。
毕竟到了要上战场的时候,玉芍难免有些坐立不安。
“项嫂子,您说的那个什么人体彩绘的法子,真的能行得通吗?”
自上次彩排之后,玉芍便从徐曼青的口里听说了这样一个全新的名词,按照徐曼青的说法,那便是要在人的皮肤上画出一幅图画来用以遮盖她脸上的疤痕。
她倒是在神话故事里听说过妖女画皮以蛊惑男人的故事,可从未想到这普普通通的一般人竟然也能做到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
徐曼青一边给玉芍上底妆一边回答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话说这人体彩绘跟平常书生在纸上写字画画什么的有什么不同?我只是将画搬到人的皮肤上去罢了。”
玉芍担忧道:“可人的皮肤毕竟跟宣纸不同,宣纸干爽平整且有吸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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