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鸣鸾》第21章


梳妆前先是由一名“全福”妇女为我开脸,所谓‘开脸’其实就是拿根棉线在我脸上乱拉一通,说是要把我脸上的汗毛全部清理干净。我痛得哇哇乱叫。奶娘在一旁说:“小姐别叫了,这样姑爷才会喜欢。”
“我相信我脸上有汗毛,影炎也一样会喜欢的!”我低声嘀咕道。
奶娘倒没听清,那名“全福”妇女在一旁听了一愣,也许这样的新嫁娘她是头一回见吧!
好容易装扮完毕,我换上新嫁衣,戴上凤冠霞披,由陪嫁丫环冬梅、娟儿一人一边搀扶着到家庙去拜别祖先。家庙里只有云儿及霜儿两位未出阁的小姐。家里的其他人早到府门外去迎新婿了。
刚拜完祖先,就听门外有人高喊:“梁王迎亲来了。”
第22章 大婚
我依礼回避到家庙的内堂去。不一会儿全家都进到内堂来,这是我们全家团圆会餐的时刻,又称食“姊妹桌”,即惜别宴。我知道与此同时,影炎及随从已经进入家庙行叩拜礼了。然后再由家里年长的老嬷嬷端出“鸡蛋汤”,请新婿及随从食鸡蛋汤。
宴席上爹依礼轻声告诫我:“勤谨小心,早晚听丈夫言语”;公主也依礼告诫:“必敬必戒,三从四德。”云儿流着泪拉着我的手,就连邱章也眼圈红红的。我知道此刻我也应该表现得依依不舍,让媒妁再三催促才可出门。可我实在伤心不出来,满心都是喜悦。由喜娘引着朝前堂走去。
爹走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在我耳边轻声说:“月儿,爹知道你心中盼着这一天,可你好歹也给爹一个面子,落几滴泪!”
听爹这么一说,我反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喜娘诧异地望着我,也许她是从没见过笑着出嫁的新娘吧!一抬头我看见影炎反手站在家庙大堂内。见我出来,他星眸内满是笑意。今天的他耀眼得宛若云中仙人。
接下来我又叩拜祖先,叩别父母,在择定时刻随影炎由西阶步出,又有年高多福之“好命人”扶持上花轿。喜娘低声提醒我:“王妃,上轿时一定要唏哭几声,这有个俗称叫“哭好命”,以示好命。等会儿花轿起行不远之地,王妃应放下手帕。”其实这本来不需要她来提醒我,家人早跟我讲过了。她一定是见我刚才的举动怕我出丑,才再提醒我的。
上轿时我依言挤出几滴眼泪,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影炎扶我上轿,在我耳边低笑道:“月儿,哭不出来就别硬哭了。就算不‘哭好命’,本王也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好命的女人。”一旁的喜娘彻底傻眼了。呆了一会儿她才给我盖上红盖头!我猜她一定在想:这对夫妻还真是绝配!
一路上,娶嫁傧相放鞭炮,作驱邪之意。花轿至梁王府门前停下,停了会儿,我知道这是在等吉时,吉时一到,花轿又起,再停下后,我感到有人用什么东西在轿顶轻敲了三下,又用脚轻踢了“轿门”三次,我知道这是新郎在向新娘示威严,按风俗踢得越重新娘在今后的生活中就越顺从越易于驾御。像影炎这般轻手轻脚的,只怕会落下“惧内”的名声。想到这儿,我又偷偷捂嘴笑了。马上我看到了影炎修长的手伸进了轿内,我伸手握住他的手,影炎牵着我进入大堂。
进入大堂我耳边只听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然后鼓乐声起。喜娘搀扶着我行“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礼。拜堂仪式完毕后,影炎执彩球绸带引我进入洞房。我跟随着影炎,脚踏在麻袋上行走,大约有5只麻袋,走过一只,喜娘等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我记得公主给我上礼仪可时讲过这是取“传宗接代”、“五代见面”之意。
入洞房后,我感到有人用什么东西微叩一下我的头部,而后挑去“盖头篷”。迎面对上的正是影炎的绝世容颜。
影炎星眸闪动,深情地望着我。此时门忽然一下子打开了,进来了一群人,我认识的除了郭东鑫、关敬文、张枫震他们三人外,还有纳征礼时代表男方来过的影炎的三位儿时好友,李具匡、云羿谆、吕骞振。其余的我就都不认识了。
不知谁嚷了声:“新娘子好标致啊!”众人一片笑声。
云羿谆笑道:“影炎,现在洞房花烛早了点吧?大家都等着给你敬酒呢!”
影炎轻轻一笑,朝门外走去。谁知关敬文忽然拦在影炎的面前:“影炎,我还没敬师妹呢!”说着从桌上端起酒杯朝我走来,还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
我起身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酒杯交到影炎手上。浅笑道:“师兄,我一沾酒就头晕!实在不能喝酒!让影炎代我喝吧!”
我这具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酒量真的是很浅,虽不至于到滴酒不沾的地步,可也只是一、两杯的量,今天是洞房花烛夜我可不能喝醉!
郭东鑫嚷起来:“那可不行,敬文是敬王妃的,这酒王爷不能代。”
我轻轻一笑:“夫妻本是一体,为什么不能代?”
众人都笑开了,张枫震笑道:“好个夫妻本是一体。东鑫,你说不过王妃的。”
影炎也望着我笑,然后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把众人推出门外:“闹够了吧!本王陪你们去大堂饮酒!”
不知谁嚷了句:“王爷心疼王妃啦!”众人又大笑起来。
他们一出去,我赶忙叫奶娘她们四个给我卸装。因梁王府没有侍女,爹怕我嫁过来后生活上有诸多不便,所以让娟儿、冬梅、红霞及奶娘全部跟我陪嫁过来了。另外还配了四个小丫头,专作外间的粗活。所以此时喜房里,除了喜娘外,她们四个也全在。要不是房间的装饰完全不同,我真会以为还在自己的闺房内。她们四人七手八脚地给我取下沉重的凤冠,脱下厚重的礼服,然后我穿着一身中衣中裤轻松地坐在梳妆台前任她们给我摘下所有的头饰、卸妆。我好奇地从镜子中细细地打量这间卧室。卧室好大,分里外两间,一张雕梁画栋的大木床放在卧室的最深处。床的外边挂着三层帷幕,此时都半开着。最里面这层是酒红色的冰蚕丝,中间这层是栗色丝绸上面用金丝勾芡着一朵朵的黄色的牡丹,最外边这层是暗红色厚实的压花缎面。帷幕外左手边是一张雕着同样花样的大衣柜。右边就是我此刻坐着的梳妆台了。这梳妆台的镜子,不似我闺房内的铜镜,而是光洁的银镜。我本以为银镜只有皇宫才可以用。没想到梁王府也有!梳妆台的侧面是一排楠木屏风,屏风上的图案十分雅致。一排博古书架作为里外两层的隔断,外间正中安置着一张八仙桌。进门不远处放着一张书桌,书桌旁边安放着一张雕花贵妃椅!这卧房布置得还真是既温馨雅致,又富丽堂皇!
我正在细细打量影炎走了进来,一见他进来喜娘赶紧端上合卺酒杯,让我们对坐。我倒上一杯递给他,他含笑接过,一口饮尽。他再倒上一杯递给我。见我犹豫,影炎轻轻一笑:“这合卺酒为夫可代不了你。”
“谁要你代了?”我白他一眼,接过酒杯一口干了。
喜娘、奶娘她们说了些恭喜话就都退了下去,影炎缓缓朝我走近凤目微红,双唇在我耳边轻轻摩挲,满嘴酒气的唇朝我压来。
我皱着眉轻轻推开他:“影炎,你喝了多少酒啊?一身的酒气!”
影炎不满地咬了一口我推开他的手:“怎么?以为我喝醉了!告诉你,我的酒量在大周可是罕逢对手的。”说着霸气地抱起我,朝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将灵巧的舌头探入我的口中。不知是刚才的酒喝得太猛了还是被他嘴里的酒气熏的,我只觉得头晕呼呼的。他的脸在我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垂幔层层落下,影炎把我轻轻放到床上,低笑道:“想不到月儿的酒量真这么浅,好一幅美人微醺图!月儿,你会让我失控的。”
恍惚中他的唇从我脖子处慢慢吻了下来,所到之处,仿佛点燃了一处处火焰,直能销魂蚀骨。屋内放置了暖炉,倒并不觉得寒冷,可饶是如此,当我衣衫被悉数褪尽之时,还是忍不住抖索了一下,我伸手想要拉被子盖上,被影炎一把拉住:“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脸羞得通红,身体抖索得更厉害了。
耳边传来影炎低低的笑声,“冷?”
“嗯……”我轻轻点头。
“抱紧我,就不会冷了。”影炎的胸膛宽厚而结实,我贪恋着那让人沉溺的温暖,犹豫着伸手碰触,他紧紧握住,放在唇边一吻。
“月儿,月儿!”影炎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带着浓浓的□和渴求。
我忍不住笑起来,坏心突起,反倒摸上了他的胸膛。影炎的身材相当好,肌肉结实又有弹性,宽肩窄臀,细腰长腿,骨肉匀称。我恶作剧一般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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