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完+番外)》第155章


我们边走边聊,找到了丽娘和张嫂,她们还是像前一天那样忙着。我对丽娘说:“丽娘,审言昨天买进了十个……”我说不出官奴两个字。
丽娘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昨天下午他们一进府,是我给他们指的住的地方,张嫂吩咐的饮食。我不敢找你去商量,怕当着姑爷没法说话……他的心也真是硬,敢这么自己揭伤口。”
我说:“审言好了。”
丽娘摇头,“那他这不是苦了咱们大家吗?”我们都苦笑起来。丽娘接着说:“那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的信儿,来了以后就一直哭,怎么说也不行。”
杏花笑着说道:“夫人,上午姑爷和小姐去见那些人了,姑爷对他们说小姐性子和顺,那些人的眼睛都直了。”
丽娘笑道,“那些人没看看姑爷身后?”
杏花问:“为何?”
丽娘说:“看看洁儿是不是拿刀抵着姑爷哪?”我们都笑了。丽娘又叹道,“真要是抵着了,姑爷反而不会说了。”
我说:“丽娘,就托付你和张嫂帮着……”
丽娘马上点头,“当然了,我让人照府里的规矩教他们,你们搬过来的时候,他们该熟悉了。多了十个人,倒也够照顾你们的了。”
我想起了审言的话,忙说:“哦,其中,有一对父子……”
丽娘又性急接话,“我知道,那孩子才十八岁,样子还好,一条腿被打坏了,王准说姑爷吩咐要老弱伤残,还要亲人同在,他才选了他们。清儿说能治好他的腿……”
我截断她:“就让他们留在你府里吧,我们不带他们了。”
丽娘皱眉,“为什么?剩下的就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们了,还有个中年女子,这些人里,就这么个青年人,能很快教出来,干些事儿……”
我摇头说:“审言说的,就照他的意思办吧。”
丽娘还是皱着眉,可点头说:“那当然了。”杏花低声笑了,但没说话。
[正文:第七十九章 纯属多余的番外2]
后面的日子变得十分有规律,每天早上我们带着言言去新的宅院,审言会客一个时辰,后来变成了两个时辰。其他的孩子也同行,都在草木丛生的院落里尽情玩闹,像是去了一个公园。
我们回来,孩子们玩累了,去吃饭睡觉。我和审言也会用餐午休。有时,大白天,我们也会……但下午时总是审言写东西的时候。他写完了,我们有时还一起读读书,偶尔画个画,言言常来跟着涂鸦。爹和谢御史在傍晚时会来。谢御史又变得沉闷不语,爹和审言时常谈上半个多时辰。
晚餐后,我们拉着手散步。有时,言言和其他的孩子们也在我们左右跑来跑去。他们不在时,我们走不了多久,就站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亲昵个没完。天要黑时,哥哥就会来,依旧的施针按摩,再给碗药。我去看冬儿和她的小婴儿。我对那孩子爱不释手,冬儿总是十分自豪,说她经历了这次生产,觉得没什么吃不了的苦,自己再也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
我回来,会给审言洗浴。是“给”,他根本不动手,只坐在水里,说说怪话,捣个乱什么的。然后他会在床上看着书等我。我洗完,再给他奉药送水,甚至要端着碗喂他,我们谁是贵族谁是丫鬟,早已成定局。
有的晚上,审言喝了药就会昏昏睡去,可他不睡的时候,我们有时要……他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恬静平淡,对我稍微的抚弄亲吻都迅速有反应。而我在他的手下,也是一名彻底的败将……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张神医和李伯月中就离开了。我们的宅院快打扫完毕,搬家在际。
我想起张神医说的我要主内的话,决定要学习掌家。
我和那些审言买来的人们单独谈话,了解他们的背景,掌握他们的喜好。这些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架不住我的亲切言语,我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信任,以后能指使他们了。但我再也没有见那对父子。那个中年妇女说她的针线活很好,我就让她按我的设计给审言做秋冬的衣物。夏天到了末尾,暖风里有了丝凉意。我担心天凉了,审言会怕冷。
我有时听见仆人们议论,说西北战事要起了,外面的少数民族屡破疆界,朝廷开始征夫征税。我问审言,他说的确是,现在朝廷正以招募新臣子的形式招募武将,各地的青年都争相自荐,来京城比武,朝见皇上。
审言上朝前,他和钱眼谢客三天,我们搬家。前一日,那些初中生大的孩子们就在丽娘的指挥下来帮我装箱子打包裹,晚上,在堆积得像仓库的卧室里,我和审言抱在一起聊天。因为没有换洗的床单衣服,我们都知道不能玩真的。两个人老实地嘴对着嘴,边吻边说。我对他讲了我第一次离家去学校,我的爸爸妈妈怎么给我打行李。他对我讲了他的娘从小就在他每件衣服的襟内都亲手绣上了“福运深远”“富贵荣昌”“长命百岁”等等的吉祥语句。表面看不出来,可那些话都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娘每每在绣之前,都净手焚香,祝告上天……
我轻声问:“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庙里不上香吗?因为你那时觉得你娘所求没有得到神明的恩准?”
他低声说:“不是,当时,我觉得如果真的有神明,他已经恩准了我娘为我的祷告。因为我被你救了,没有死……”我忙咬他的唇,他回吻着说:“我只是,怕神明觉得我贪得无厌……”
我吻着他问道:“那时要贪什么?怎么个无厌法儿?说来我听听……”
他在我吻中叹了一声,轻问:“你祝告了什么?”
我笑,“那还用问?你这么聪明的人,自然该猜得到。”
他深了些吻我,问:“是为了我?”
我嗯了一声。他继续吻我,“真的?那天,你在想……别的……”
我微叹,“那天,我告别了往昔。现在回头看才明白,那时,你已经到了我心尖儿上,不然为何为你祈告?”
他小声问:“那你祝告的,实现了吗?”
我点头,“实现了,你好了呀。”
他委屈地说:“娘子那时不喜欢我……”
我问:“为什么?”
他小声说:“就祈祷了这点,没别的了?”
我笑问:“应该祈祷什么?”
他嘟囔着,“自然是,要我喜欢你。”
我一个劲儿笑,吻着他说:“就这点?没有别的了?”
他小声说:“你还想要什么?”
我一下下亲吻着他说:“要让我像空气一样环绕着你,被你吸入体中,渗到了你血里,时时刻刻在你周身流动。你的每一次心跳,每一缕呼吸,都带着我的对你喜欢。要让我变成你的骨头,支撑着你的身体,要让我化成你皮肉,给你温暖……”
他停了吻,我问:“怎么了?觉得我要的太多了?”
他缓慢地轻声说:“不多……”
我笑,“审言,又乱想什么呢?”
他微叹道:“欢语,那天,在庙堂上,我想起……那些……曾觉得,对于我,世间万物已成虚幻,本该撒手尘寰……”
我抱他,小声说:“审言,那天我也消极得很,后来还干了傻事,现在,就再不要去回想过去,你说你已经好了……”
他点了下头,说道:“好了,也就在那天。看你祈祷,我曾猜想那是为了谁,一想到也许是为了我,我心里的痛刹那就都没有了。我那时明白了,我失去的所有其实都无足轻重,我需要的只有你对我的喜欢。而现实,也的确如此……”
我吻着他的嘴唇说:“你还需要你自己心中的爱,审言,那是你快乐的源泉,也是我生存的目的。有了你的爱,我才知道,生活其实很简单,不用回顾过去,也无需揣测未来,只要珍惜现在,好好对你,我就很满足……”我忍不住,移到他的颈间,一点点地吻尝他,一直到他的锁骨处……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悄声说:“娘子又折磨我……”
我一下子心疼,知道不能逗他,马上亲他的唇角处,说道:“我可舍不得。”
他轻叹了下,呼吸平静了,低低说:“明天一定要舍得……”
我出声笑,吻着他说:“明天,就不是这样了……”
他轻问:“那是什么样?”
我抱着他,睡意朦胧地说了许多少儿不益、甜蜜肉麻的话,他静静地听着,没搭言。
次日早餐后,我刚为审言穿好粗布衣服,系好衣带。外面传来了众人的脚步声,丽娘的声音:“洁儿,我们来了。”我忙开了门,丽娘短衣长裙,领着人进了院子。丽娘进了屋门,笑着说:“你们都出去,我们搬东西了。”我和审言走到院落中的树荫下等着,我眼看着,审言的东西也就是一把剑,一张琴,一个书箱,一包衣物,又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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