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_日最野》第23章


先是一道番茄牛肉,鲫鱼汤则在一旁慢慢熬着。闻予洗好菜叶子刚要清炒一道时蔬,回身便见着池疏趴在门边巴巴地望着他。
“我饿了……”池疏眼睛有些肿,慢慢地凑上来攀在闻予身上,黏人得紧,“我想吃饭。”
闻予捏捏池疏的小脸蛋,像只负重的企鹅带着池疏挪到砂锅旁,用一小块厚布隔热移开盖子,现出一锅咕噜咕噜沸腾着熬成奶白色的鱼汤。
“好香啊……”池疏的眼睛都亮了,扯着闻予的袖子开心又羡慕,“你才学多久,厨艺比我还好。明明以前都是我做的,那时你都没下过厨房。”
“因为要负责把你养胖,任重道远。”
闻予刚说完,只见池疏从柜子里拿了个碗和小勺子捧在他面前,两眼放光:“我可以先尝一口嘛。”闻予接过碗装了一半,勺子搅得凉一些才递回去,看池疏捧着碗咕咚喝下去。池疏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不吝啬任何语赞美:“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鱼汤。”
闻予心都化了,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一通亲,分开时看着池疏一脸懵,还咂咂嘴道:“嘴这么甜。”
“当然啦。”说完,池疏收拾两份碗筷准备吃晚餐,闻予让他再三小心不要绊倒,回身准备最后一道菜。油刚烧热菜还没下锅,厨房外传来清脆的碎瓷声,闻予方寸大乱,关火急忙扔了锅铲赶出去。
池疏正蹲在餐桌边捡碎瓷片,被突然走近的闻予吓了一跳。
“我来。”闻予松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让他起身坐好,戴上手套收拾地上的碎片,还不忘盯他有没有把鞋穿好。
池疏低头抠手指甲,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还尽给闻予添麻烦,唇角向下扁着嘴,小心翼翼地自我检讨:“我下次会小心的。”
“嗯。”闻予低声回应仍是低着头,池疏以为他在生气,蓦地慌了,鼻子酸酸的:“我现在是不是特别没用……”
“我现在没以前聪明了,会挑食,还会对你发脾气。”情绪敏感的Omega钻进死胡同里不愿出来,不停地自责,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情绪化,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
闻予急忙哄他,软着声音像极了哄孩子:“你什么时候对我发过脾气?还有,是谁说你不聪明的,我们家池疏最聪明了。”说着,闻予脱下手套去揉他的脸,直把他给揉笑了,呜呜地挥手让闻予松开。
闻予不逗他了,拉了身后的椅子同他相对而坐,垂着眼若有所思。闻予嘴角边的笑渐渐淡了,甚至有些苦涩的意味,让池疏生出种不好的预感。
“池疏,我们好像从来没聊过那几年的事。”闻予狠心戳破那层纸,深吸一口气后才敢抬眼面对池疏的无措,他知道,若是一直不摊开说,他们之间对这件事就永远不会释然。
可话到嘴边,闻予哽咽了,眼里噙泪不知从何说起。
是说他们之间从未割断的缔结关系,还是说他们曾经的孩子,抑或是自己的忏悔。
他欠池疏一个道歉。
“对不起……”闻予交握的手在抖,在眼泪涌出时粗鲁地把眼睛揉得通红,压抑地说出这些年时常在梦魇中惊醒喊出的那句话,“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可是我怕,我怕你会恨我。”
“我那时候做梦都想分化成Alpha,每天每夜都在想你。”
“我才是那个没用的人。”
“我很笨,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就、就算是要骗我,那你能不能骗我一辈子……”
他大脑一片空白,语无伦次,把想说的话哽咽断续毫无逻辑地一股脑全说了。
“我爱你,从那之前的很多很多年就开始爱你了。”
说到这,池疏忽然双手一挥“啪啪”两声把闻予的脸拍得极响,像个左右两个耳光一下把人给打蒙了。
闻予又傻又愣,以为池疏终是要恨得发泄,闭上眼一脸要赴死的表情。
“你干什么呀。”池疏给闻予重重弹了个脑嘣,说,“闻予你给我把眼睛睁开。”
闻予听话地睁眼看池疏,只见一张脸蓦地凑近,捏着勾起他的下巴,猝不及防地龇牙咬咬了上来。
闻予下唇一疼,像是被咬破皮出了血,只见池疏与他分开,云淡风轻地像个没事人,对他笑道:“好啦,过去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
自从了解到怀孕会带来的种种隐患之后,作为准爸爸的闻予整日提心吊胆地围着池疏转,比池疏本人要紧张不知道多少倍。
随着月份大了,池疏的肚子像一只充气的皮球渐渐鼓起来,又圆又涨。
又是怀两个的缘故,他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孕妇还要鼓一圈,过早地体会到他人口中所说的坐立难安。
池疏在夜里难以入眠,正卧肚子太重,科学左侧躺也无法适应,最后实在睡不着,便靠着床头坐起身听闻予的呼吸。
闻予在这些日子被他和孩子折磨得瘦了一圈,此时呼吸绵长睡得极熟。池疏心里不知从哪来的火,见闻予睡得这么踏实越看越气,腿一蹬把闻予给蹬醒了。
闻予睡眼惺忪,昏昏欲睡着被池疏拉着唠了一夜的嗑。
闻格时不时会过来探望池疏,每每过来都会带上不少的玩具和婴孩的小衣服。闻予和闻格的兴趣也终于从拼乐高降低一个档次——拼装幼儿玩具。
就这样,池疏总能在家中客厅里看到两位成年优质精英Alpha在拼完玩具后极有成就感地试玩和傻笑,一人一只小木马快乐得像两个三岁的孩子。
时间愈发接近预产期,池疏又有早产的危险,池封经过闻予的同意将池疏接到池家的月子中心等待临盆。
预产期前的三天,闻予有事赶去集团,池疏房间来了一位客人,是池延。
池延一身玄色唐装映着满头花白的发,坐着轮椅,身侧站着的池封像极了黑社会老大的狗腿子。
池疏曾经厌恶透了这样的景象。池延的独断,池封的忠心,把他的过去和未来束缚紧闭在牢笼中,可如何都罢了,埋怨绝对不会变成憎恨。
这是婚礼之后时隔半年他们父子第一次见面。池延精神很好,见到池疏后又回头叫池封,说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池封把一个手掌大小的红木盒递给池延,推着轮椅向池疏靠近。
池封说:“几个月前我让人给我俩孙儿打了这东西,昨天才送到我手上。”
红木盒上古朴的雕纹是一龙一凤,有些年头了,看起来让池疏有些眼熟。池延让他伸手,把盒子平放在上边,不掩期待地催促:“赶紧打开看看。”
池疏打开盒子,看见红色绒布中央静静躺着两枚金制的长命锁,仔细一看,上面还各刻着两颗精致的桃。
“谢谢。”池疏攥紧着,疏离地向池延道谢,心底却是百感交集。
可池延仍是看着他,像是期盼他再发现点什么,年老发皱的手背长着浅褐色斑块,手指微抖地摸着盒子边沿,说:“你再看看,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池疏闻言低头,长命锁下似乎还有不小的一层空间,他拿开长命锁下的那块红绸,底层终于露出一枚金丝绣纹的护身符。
池疏从未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觉得池延像个合格的父亲,絮絮叨叨地跟他说:“小疏,你一定要安全出来。”
闻予回来时池封和池延刚走,看见桌上的两枚长命锁,问这小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父亲和池封带来的,说要送给这两个小魔王……哎!”许是听见自家妈妈在说他们,两个小混蛋不开心地在肚子里踹脚脚,惊得池疏急忙扶住桌沿,顺带着把闻予也吓得一激灵,赶紧上前扶稳池疏。
池疏气笑了:“怎么还不让说了。”
这两个小魔王自从能动之后就没怎么消停过,今天倒是有些异常,竟然在他们外公来探望的时候出奇地安静听话。
池疏想着,是不是宝宝们对那个声音陌生又好奇,所以想静静听一听。
池疏把手放在肚子上,告诉他们:“刚才和池封舅舅一块来的那个是你们的外公呀,下次你们出来就可以见到他啦。”
宝宝们像听懂似的,轻轻又来了一脚表示回应。
或许是护身符威力太强,明明已经过了预产期,那两个小魔王还在留恋胎盘似的根本没有要出来的动静。
池疏本人想着顺其自然便好,却是又把闻予折磨了一通。他整日提心吊胆着不敢睡觉,就连做饭也时刻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动静,生怕池疏突然临盆。
即便是做好万全的准备,等事情来临时还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凌晨五点,闻予终于扛不住昏昏沉沉睡着,一入眠便在梦中朦胧听见有人在哭着叫他的名字,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即可感觉到枕边的池疏扯着他的袖子,身下的床单已是一片湿润。
池疏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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