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72章


我一面听着、一面记在心中、一面点首,待他语毕沉吟一声,不确定道,“你说。。。。。。刘汉青有没有可能是‘窝塞人’?”从力大无穷与他和随从相处的模式来看有倾向。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他真是,那么‘窝塞人’离入侵‘龙朝’的日子便不远了!”他的声音沉而凝重,经提,我方忆起未将遇见刘汉青的事告诉他,忙拍拍他的手臂,告知。
听罢,他拧了下眉,唇瓣略显抿动。
他不语,我亦静下,转首看向边境外那不属于‘龙朝’的土地,凝望良久重看回他。
“回去吧。”他勒转马头朝来时路,马儿奔跑载我二人回返。
靠在他怀里,我阖目思索。“龙朝”、“乌人”、“窝塞人”均对扩充领土、统一天下版图有着雀雀欲试之心,现三国鼎立,莫说一旦开战会死伤多少百姓,就连那供军之晌粮矣无法算计,这将是一笔庞大的天文数字!乱世本已紧迫,烈明野又夹在皇上、“德亲王”与刘汉青之间越发难做,我承诺会永远陪着他,那么便要发奋图强,绝不能拖他后腿,令他再多分心!想至此,我握住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坚定无比的说道,“少爷,从明日起我要学骑马、射箭、读兵书!”
闻言,他于第一时间急急地勒停了马儿。
身前倾、后顺惯性倒入他怀里,我回首望,对上他诧异的眼睛。“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左右手,而不是累赘。”如实道明心中想法。
“你。。。。。。”他惊愕的瞠大了眸子,一时间语塞。
“我会认真学习的,你会教我吗?”我紧张的盯着他,不晓得自己方才所说会不会令他以为是自不量力。
他面上震惊褪去,眸中绽放惊喜,激动的将我抱住。脸颊贴着我的,柔柔的唇瓣擦过我的脖子与耳垂,附在我耳边动情喃语,“凌筱落,你为何总是如此特别?我真高兴。。。。。。凌筱落。。。。。。凌筱落。。。。。。”他有些语无伦次,吻着我的颈、轻咬我的耳垂。亲吻我的脸颊,抬起的我的头吻住我的唇。
我半阖着双目望着闭起眼睛忘情的他,缠绵的亲吻,烙进我的心里;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身体,令我有种身处三伏天的燥热之感。吻罢,靠在他怀里娇声喘息,我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却换来他此般情动“我会教你。。。。。。凌筱落,谢谢你。。。。。。”他嘶哑着声音低语,语毕意犹未尽的含吮住我的下唇,惹得我全身燃起颤栗。脸红心跳加厉。
他放开我的唇,将脸埋入我颈间,马儿通灵性,不需主人催促便驮着我们慢速小跑回营。
一早洗漱完毕,未像平常那样见到穆柳絮领小苍炽入帐,我纳闷,莫不是他二人尚未起床?
出帐右拐,十步后抵达穆柳絮与小苍炽的营帐,未等掀起帐帘,帘中自有人抢先一步。
小苍炽钻出帐,不偏不倚撞到我的腿。见状,我迅速伸臂扶住他后倾的身子以免摔倒。
见到我,他即刻大声叫喊,“姨!姨!热!热!”一面叫喊、一面抓住我的手指向帐内拖拽。
随入,瞧见仰面躺倒在床榻上的穆柳絮。我快步上前,她的模样令我抽了口气,抚上她的额头,好烫!她生病了!
“你乖乖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娘去找草湖,听见没有?”我将小苍炽抱上榻,握住他的小肩膀蹙眉叮嘱。
他懂我意,用力点首,小手随即揪住穆柳絮的衣角,晶亮的眸子变得越发亮腾,仿佛在催促我快去快回。
我急忙赶去草湖的营帐,却未找到人,喊了几声矣无回应。当下,我调转方向朝中军大帐而去。来此只有短短七日,地形尚不熟悉,若想找到草湖,唯有问“德亲王”!
大老远便看见那最大、最威严的帐篷,帐外两行将士把守。见我直冲而来,最外一位将士率先将我拦下,喝斥,“站住!”
“烦劳通报‘德亲王’,烈副帅帐下一名女眷病了,望他告知草湖。”晓得军营有军营的规矩,我敛住急切入帐之心好声相言,不想音落却在他眼中见到鄙夷,更闻他冷笑说道,“营中自有军医,多大点病便来烦劳草湖医师。”那鄙夷令我一愣,楞后直觉肺要气炸,他竟敢瞧不起烈明野!草湖阿草湖,想不要你在这军营之中竟有如此高的地位!
“我偏要找草湖!”好声相言被我抛下,将士的恶言令我五脏六腑均冒起火。“让开!”一把推开他,愤怒迈足。这就是“德亲王”调教的好兵,狗仗人势!
我难道还不知营中有军医吗,只是我打听军医何在会有人告诉我吗?瞧将士方才的鄙夷已够,若找到军医我还怕他在穆柳絮的汤药中加上不干净的东西,我只对草湖放心!
将士未曾想我会硬闯,慢半拍才将我二次拦住,我力气不如他,被他拖回原位。
进不去,我索性扯开喉咙冲帐帘提气大喊,“草湖,你在里面吗——”
只喊了一声,未得到回答,却换来一记巴掌。“啪”一声脆响,我身形踉跄摔倒在地,眼前迅速冒出许多颗金色的星星,左颊上火辣辣的痛!
感觉头顶的阳光被遮住了,随即又很快露出,并闻一道熟悉而愤怒的吼声,“住手!”
我甩首仰望,只见草湖满面怒火,瞠圆了眼睛扣住将士欲再抽下的手。
“草,草湖医师?!”将士显然不解他为何护我,更被他面上的怒火吓得结结巴巴。
草湖用力甩开他,弯腰将我从地上扶起,一面揽着我、一面对立在帐口负着双手的“德亲王”气唤,“七爷!”
此言一出,煽我耳光的将士立即转身“扑嗵”跪地,额头渗出冷汗。
“德亲王”狭长的凤眸轻轻弯出一个弧度,似是在笑,但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哪知手掌掴?”
将士愣了一下,随即双肩开始抖动,“亲王饶命!亲王饶命!末将怕这位姑娘讨饶您与草湖医师下棋,故而未入帐禀报,末将下次不敢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亲王饶命!亲王饶命!”
他大声喊罢,草湖一脚踹上他的臀部,气得跺脚,“人命关天,若病人有个闪失你如何负得起责任?!”
我没有捂住辣痛的左脸颊,而是恨恨的瞪着“德亲王”,听听,下棋,呵,多悠哉呀!
“德亲王”不理会将士的叫喊,慵懒地抬起小拇指掏耳朵,好似嫌他的声音很吵。“哪知手掌掴?”
见状,将士登时惨白了脸。连叫喊都省了,哆哆嗦嗦的结巴道,“右。。。。。。右手。。。。。。”一面说着、一面潜意识将右手护进怀里。
他此举引来“德亲王”没有感情的低笑,不急不慢好似谈论天气一般的说道,“剁掉。”
闻言,两列将士齐抽气,个个面色急赴苍白,均惶恐的盯着跪地的将士。
跪地将士腿一软坐到地上,右手颤抖不已,眼中悔色无法掩饰。他现下才意识到后悔,晚了!
我未因“德亲王”的处罚而消去怒火,除去将士煽我一耳光不讲,单凭他瞧不起烈明野便该剁手!虎落平阳被犬欺,烈明野太不值了!
“草湖,穆姐姐烧得厉害,你快去看看她。”我轻推开护着我的草湖,催他快去营帐。
“你呢?”他的目光胶在我的左脸上,眉头隆高。
我以眼角余光扫了下跪地将士,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稍后便回。”我要亲眼见这将士剁掉自己的手才算罢休!
他点了下头,又看了“德亲王”一眼,转身快步离去。望着他医人心切的背影,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结交到他这样真心待我的朋友。
“德亲王”拿出掏耳朵的小拇指在空气中轻弹,嘴角噙笑的瞅着跪地将士。“同样的话别让本王重复三遍。”
将士放弃了挣扎,任命的垂首看向自己的右手,颤抖左手抽出腰间佩刀,那刀刃泛闪的森冷令我眯了下眼睛。将士用力吞咽下一口唾液,将右手伸出,闭目挥刀砍下。
看着鲜血迸溅在空气中划开动态的弧度,看着他的右手掉落在地喷着血水,我将双目眯成一条直线,首次未因血腥感到恐惧,首次因血腥感到兴奋!原来,在我的体内竟然也潜藏着了暴力因子!
“德亲王”放下轻弹的手背于身后,说道,“去‘火头营’报到吧。”风轻云淡的便将方才的一切抹去。
“谢、谢亲王不杀之恩。。。。。。”将士惨白着脸孔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困难的从地上站起,躬腰朝他谢恩,谢罢跌跌撞撞转身离去,经过我身旁时甚至未敢抬头对上我瞅一瞅。
心头气已出,无再留必要,我冷着面孔朝“德亲王”福身行礼,旋身便走。
“带她过来。”身后传来“德亲王”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未等我有所反应,双臂已被两名将士架起,随“德亲王”入帐。
将士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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