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105章


庄稼汉?我头一懵,是何状况?!
“带他进来。”伊斯卡自软榻上站起,双手负于身后。
将士退下,稍后一名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走进,怀里抱着一只木盒。见到居于正中的伊斯卡双膝跪地磕了个头,将木盒捧起,说道,“有位军爷命草民将这木盒呈给太子殿下。”
“军爷是何相貌?”伊斯卡步下榻阶。
男人从年龄至装束一一告知,听罢,我顿时张大眸子,脱口而道,“是宋先!”
“将盒子打开。”伊斯卡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抹异辉。
“是”男人将盒子搁在地上,伸手摘掉悬挂在上头未上锁的锁具。盖启,血味即刻扑鼻,随即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入目!
男人愣了一下,愣后惊慌失措的惨叫,“啊——”他显然不知盒内装的是何,故尔才会吓成这样。
不去理会他仓皇而逃,我等的目光均死死的盯着人头不能再作转移。我手脚冰凉无比,呼吸即刻秉住,那俊秀的面容再熟悉不过,草湖!这是草湖的人头!!
第七十七章 人皮面具◇崩溃,情何以堪……
“啊一一”失声尖叫,阿伊奈扑到木盒跟前抱起了草湖的头。这是新砍下来的,还滴着血!她右手托着草湖血染的颈,左手手指颤抖着拨开遮住他少半个脸的血发丝。
当整张脸完全呈现时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草湖面孔苍白,那涎在嘴角的血丝令我双手掩唇一声尖叫,“啊——”草湖死了,这不是真的!!
“不——”阿伊奈仰首嘶吟,将草湖的头抱在怀里跪坐在地,泪,倾刻而下!
我脚步踉跄,双腿发软,幸有烈明野扶着才未坐地。一头扎进他怀里失声而泣,双手揪紧他的衣裳,无法接受活蹦乱跳的草湖变成一颗血淋淋毫无生气的人头!他是十皇子,“德亲王”怎能下的了狠心!血脉相连的亲生兄弟竟然这样冷血无情置之死地!“呜哇——”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烈明野抱紧了我,手臂颤抖,肌肉紧绷,急促的呼吸喷吐于我头顶上方,他同样无法接受草湖死亡!
阿伊奈悲伤的躬起身子,紧抱着草湖的头。伊斯卡蹲在她身旁拥紧了她,双眉拧皱成疙瘩,双目直视那只木盒。
“我要为草湖报仇!我要杀了‘德亲王’——”阿伊奈吼叫,抱着草湖挣扎欲起。
伊斯卡将她禁锢在怀中不给起身机会,沉声低喝,“阿伊奈,冷静一点!”
“草湖死了,你叫我如何冷静?!”阿伊奈双目通红,面上挂满晶莹的泪珠,美丽的五官因悲皱成一团。
“让我看看草湖。”伊斯卡眉头拧紧一分,轻轻的松开她。她不舍,抱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双手将草湖的头递来。
伊斯卡右手托着头颅仔细端详,从正面转至后脑、从后脑转回正面,左手更是在头上摸一摸、按一按、拽一拽。
见状,我哭声嘎止,忙揉揉眼睛将泪水抹去,还视野清晰。阿伊奈也从他的举止中发觉异常,泪水即停。
伊斯卡托着草湖的头走向软榻落坐,端详极细,哪怕面上的细小汗毛孔也不放过。
我三人静视,一颗心紧吊至咽喉,全身紧绷。
“啧……”良久,他终于启开唇瓣啧了一声,随即将草湖的头发撩起,单手扣住他的脖颈将头侧转。
“扑嗵”心儿跳快节拍,我三人互相对望,而后纷纷上前于伊斯卡面前止足。
伊斯卡用指尖在草湖的侧颈上搓动,搓去血露出下面的皮肤。经搓,我方才惊奇的发现皮肤起了褶皱!这不对劲,人死后一切器官均停止运作,怎可能产生皱纹?!
伊斯卡用指甲一下一下扣着褶皱,在我三人的注视下硬是扣出一块毛边!
“啧!”我三人同抽气,紧盯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将毛边拉大、拉离。当毛边变成面皮,当一样脸变成另外一人时我即刻叫出了声音,“易容!”
那颗人头哪里还是草湖,分明就是陌生的不相干者!该死的“德亲王”,竟用易容这钟下三滥的招术来蒙骗我们!
“呼……”撕掉面皮的伊斯卡松了口气,将人头扔回给阿伊奈,一面甩着面皮、一面调侃笑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哭鼻子,冤不冤?”
阿伊奈瞪着手里的人头,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蓦地转身出帐。不晓得她要做何,我跟了出去。
阿伊奈怒红美颜,将人头摔在地上用脚跺踏,边跺边骂,“可恶,竟敢欺骗本公主!”
见状,我失笑,抹去面上的泪水摇摇头。为不相干的人落泪,不止她冤,我也冤!
“德亲王”真的十分阴险,这样的损招亏他都能想出来!送来草湖的人头已十分明显,希望我们认为草湖已死,他从而好将草湖留在身边。草湖虽不会武功,但他各方面的知识均通晓一二,且医术高明,对于作战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6日前的夜袭也是因草湖的梦,才化险为夷!
草湖的师傅曾说过他可活到岁,我竟因一时的震惊悲痛而忘记了这关健的环节,真是太笨了!
伊斯卡从帐中走出,唤来将士吩咐继续追踪草湖的下落。吩咐完,走上前揽住阿伊奈的肩膀,呵呵笑道,“我说过草湖不会有事,安心的等消息吧。
这次阿伊奈不嚷嚷了,破啼为笑,听话的点点头。
我与烈明野对望,均笑了出来,方才的紧张与悲伤一扫而逝。多亏了伊斯卡,若非他心思甚密,我等均要被蒙骗了去!
草湖仍然活着,最高兴的莫过于阿伊奈。晚膳后,营中燃起灯火,我陪着她慢慢溜哒。她灵动之眸弯出月牙儿之弧,唇边噙着相见的期盼笑意。
“你喜欢草湖什么?”禁不住,我问出了心中疑问。木头情人可畏不解风情的很,追起来并不容易。
“都喜欢。”她笑的甜而俏皮,仰起头望着皎洁的月亮。月亮的银光洒照在她面上形成柔和光晕,将她整个人均笼罩在朦胧的梦幻之中,好似那月宫仙子令人神迷。
“譬如说呢?”
“嗯……”她阖起眼睛思索,片刻后张开双目、垂下头,一面掰着手指数数、一面说道,“我喜欢他的善良、正直、无私、热情、认真、可爱……”
听至此我已头大,以置于后面的均不入耳。忙伸出双手打停止手势,断道,“够了,打住!”
“嗯?”她不解我为何叫停,眨了下眼睛。
“你说的不是草湖,而是神!”我朝星星翻个白眼,被她一说草湖简直成了完人!
闻言,她怔了一下,羞美颜垂下羽睫,“他在我眼里就是这样,除去不解风情,很完美。”
“你……你真是‘中毒’中的太深!草湖那根木头能够得到你的青眯真是好福气!”我不得不佩服她的独具慧眼,的确,草湖除不解风情之外什么都好。
“我希望自己可在18岁成年礼时嫁给他。”她一面说着、一面抬首,望着我的眼睛里闪烁着羞涩与渴望并存的光芒。
我笑了,由浅至深,摸摸她的脑瓜说道,“你真是位敢爱敢恨的好姑娘!”一旦认定便会全心全意的付出,这样的女子岂能不爱?
她脸颊上飞起两朵红霞,手指纠在一起绞呀绞。
“凌筱落——”前方传唤,我抬首看去,只见烈明野小跑着向我奔来。
见状,阿伊奈识趣与我告别,同烈明野挥挥手回了帐篷。
“军事谈完了?”我笑着伸出手放进他的掌心,他“嗯”了声,牵着我慢步在月衣星空下。
一面走着、一面晃着手儿轻轻摆荡,气氛恬静而温馨。我嘴角含笑,偷偷向他瞅去……他也在笑,阳刚深刻的五官罩上月芒柔和迷人。
皎洁的月,耀眼的星,温暖的手,我忽然间觉得自己与他像对经历过风霜雨雪的老人般携手共度晚年时光,一首歌也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脑海。“少爷,我给你唱一首‘家乡’的老歌,要听吗?”歌曲出现的同时我也问出了声音。
闻有新歌,他即刻停步,像个孩手似的用力点首,“要听!”
“过来。”我牵着他走向前方不远处的草垛,坐在上面唱起了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深情的歌唱,他静静的聆听,他湿了眼眶、绽开满足的笑颜。当我唱罢之时拥我入怀,亲吻着我的发丝与额头,沙哑着嗓音感动的重复歌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他给我的回应。
我幸福娇笑,偎在他怀里磨蹭,抬起头亲吻他的下腭。这是我对他的心意,想与他慢慢变老,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凌筱落……”他念着我的名字,俯首吻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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