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第126章


我与小苍炽一人打着一盏兔子灯笼,我感觉自己不像33岁的老女人,仍是15、6岁天真、无忧无愁。举着兔子灯笼提至烈明野面前,笑言,“你瞧,咱们的孩子出生后也是属兔子的,多可爱!”
“呵呵,可不是,两只兔宝宝!”他眉眼间尽是慈父光晕,眸光温和似春水,唇边笑容柔暖迷人。
我们在街上溜哒,晚膳虽然吃饱了,但看见美味的小吃还是管不住嘴,吃了一个又一个,直至我的胃部凸起再也咽不下时才哀嚎着倒进烈明野怀里嚷嚷着走不动路。
他笑话我眼大肚子小,将我打横抱起闪身隐入巷子。小苍炽他们兴致旺盛不愿回去,我二人遂先行一步。
回到房间,他将我轻轻地放坐在床上,转身出房去打热水。角色对调,换他细心的照顾我,让我充分享受到他的爱护与疼宠。我觉得一个男人做到他这样极为不易,特别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
“叶儿,我盼着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年已经很久了,从小时候起,盼了这么些年总算如了心愿。”他搂着我无限感慨,嗓音微微发抖。
“日后咱们会一起过每一个年,走过艰难困苦、跌起跌落,彩虹如今就在身边,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我依偎着他同样感慨,执起他的手与其十指相扣。
“待咱们的孩子出生又会多两口人,再过年时会更加热闹!大哥与穆姐姐、草湖与阿伊奈,待他们结成连理再孕育出新的宝宝后咱们的大家庭便会热闹非常!”
“话是不错,可是草湖太笨了,而大哥与穆姐姐也不向对方表白心意,这样拖着我看着都着急,有没有好法子帮帮他们?”
闻言,他摇摇头,“我想不出该怎样帮忙,朝夕相处若都不能令他们表白,那么若有外在力量或许会成为负担。”
“……”我不吭声了,他说的有理,毕竟感情要相悦才好,强行去绑拧会起反效果。
“若他们仍然是现状的话必要时定要狠出击将他们打醒!叶儿,我真的好想娶你入门,让你成为我烈明野堂堂正正的娘子,让爹娘都能知晓烈家后继有人!”他以脸颊一遍一遍磨蹭着我的额头,语气急切,透出一丝无奈的苦味。
“再等等,若咱们先成亲了我觉得对他们不好,若能一起拜堂才是最棒的结局。”我回应着他,不止磨蹭他的脸颊,更亲吻他的下颚与颈子。
他闷闷的哼了声,虽有不愿却还是向我妥了协。
我等均无亲戚可串,故尔睡懒觉,放松心神。打仗时追随伊斯卡跑遍全国,对旅游兴趣不大,累了这么久,只想好好歇息。
破五,吃过饺子我与烈明野去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小玩意儿与美食。我现下一人进食三人补,不仅饿的快,饭量更是大的惊人。
吃的满嘴酱汁,烈明野探舌将我嘴角舔拭干净,在我的脸红心跳下牵着我朝院子走去。
路过花园闻一声轻叹,此叹出自聂光之口。我二人于第一时止足不前,相视对望,双双蹑手蹑脚朝声源靠去……隐身于假山之后探出头,只见聂光与穆柳絮坐在秋千上谁也不动。聂光用温柔而痛苦的目光凝望着穆柳絮,穆柳絮垂首不语。见状,我心头一紧,莫不是聂光向穆柳絮表白了?
“我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一个女人,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她的爱与日俱增,她明明知晓我爱她却不肯给予回应。”聂光嗓音颤抖,眉峰拧成疙瘩,瞅着穆柳絮的目光既炽热又压抑。
穆柳絮握住秋千铁链的双手紧了一紧,身躯微微一振,始终不答。
“我晓得她也爱我,但她却一直与我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我不晓得该怎样做才能让她接受我。”聂光说至此眉头已拧死,眼底掠闪过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穆柳絮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低垂的头一垂再垂,直至头、颈与身子弯曲出怪异的弧度。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做才能打动她?才能让她心甘情愿与我在一起?”
“不要再说了!”突然,穆柳絮“腾”地一下站起,激的秋千剧烈摇摆,“吱嘎、吱嘎”的响声听上去十分刺耳。
我单手掩唇,心儿提至嗓子眼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二人。
“夜深了,聂大哥,回去休息吧。”穆柳絮高八度的音调一下子摔下,既无力又挣扎,语罢头也不回的奔离花园。
聂光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光泽急速黯去,颓废的垂下头,健壮的身躯因拒绝而摇摇欲坠。
心里极不舒服,我是真的不懂了,他二人明明爱着彼此,为何穆柳絮却一直逃避?究竟是什么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做鸵鸟?聂光多好的一个男人,她为何就不能接受呢?!
第八十八章
烈明野安慰受伤的聂光,我则推开穆柳絮的房门。踏入,那伏在床榻上耸动哭泣的身影令人除去心疼外还有不解。
闻脚步声,她飞快直身后望,见到我吃了一惊,忙拭泪,哽咽着嗓音慌乱问道,“叶儿,你怎么来了?”
我立足于她面前,拧起双眉开门见山的问道,“为何不能接受大哥?”照方才的情形来看已不是等可以等下去的了,缘由需要浮露水面!
闻言,她本已苍白的面容更显惨白,既惊又恐,“你……你……”
“我与相公回来路过花园时听见了你与大哥的对话。”我坦白相告,在她眼里看见一抹明显的痛楚。“为何不能接受大哥?他不够好吗?”她不回答,我追问。
“不,他很好!”穆柳絮怕我误会,冲口而出,“正因为他太好,我才不能与他在一起!”后半句才是重点。
“为什么?!”我不懂,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找到了为何却不牢牢抓住?
“我不是处子,我死过丈夫、流过孩子,我是寡妇!我若与他在一起、他日后要怎么抬起头做人?别人都会笑话他的!”她很激动,挥舞双臂哭喊,每吐出一个字均万分痛苦。
一串话令我着实怔住,好似被雷劈了一般脑海空白,原来这才是她不接受的原因!我忽略了,忽略的十分严重!寡妇再嫁,21世纪司空见惯,但封建的古代却不可以,否则又何来“荡妇”之说?“贞节牌坊”之说?她是名门闺秀,自小接受的“女德”教育比寻常百姓深的多,这束缚女人的枷锁早已根深蒂固,令她无法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沉默了,她哭倒在床榻痛不欲生。相爱不能相守,这6个字再一次令我心痛、心寒,人世间的不如意无所不在,不是三言两语便可讲清摆平!
脑海中浮现出聂光深情的模样,我忽然间抓到一道光,这光令我抓住穆柳絮的双肩激动说道,“这只是你的顾及,大哥他不在乎,你难道从他眼中看不出他有多爱你吗?!”
“我晓得他爱我,但是我不能,我不能你懂吗?!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让他成为别人的笑柄!他还年轻,可以再去找更好的女人建立家庭、养育后代,我不是他理想的人选!”她将我反驳,声泪俱下。
“爱上一个人没有错,爱人是一种幸福,他的心已经掉在你身上了,你要他如何再去开始新的感情?!”我用力摇晃着她,想将她摇醒。我懂她的顾虑,但放手了幸福就真的不会再来!她已30岁,青春正在一点点消逝,她没有第2个30岁可再度过!
“不行!不行!我做不到!叶儿,求求你别逼我,我真的做不到啊——”她崩溃了,双手掩面放声痛哭,每一个颤抖的哭律均扎痛着我的心。
我放开了手,身形一摇再摇,心好似被打入冰窟般寒冷。我止不住的摇头,爱了这么久,难道这份感情就要这样灰飞烟灭,永无见光之日吗?!看着她哭,我的眼睛也湿了,鼻一酸显些哭出声音。捂住嘴,猛一转身以背示她,静立了一会儿,迈开双足快步出房,怕再呆下去自己真的会哭出来!
一来到外面泪水便掉落,疾走回房,烈明野已在房内。见我回来,他立即站起,一手揽着我、一手将门阖上,并着急问道,“问出穆姐姐为何不接受大哥了吗?”
我一面哭着、一面将穆柳絮的话原本告知,听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收紧手臂抱着我。
寡妇再嫁,这需要相当大的决心与勇气,若没有这两点,那么聂光注定痛苦一场,更得不到穆柳絮!
新年在痛与乐中度过,经过那次花园倾吐,穆柳絮拉开了与聂光之间的距离,二人共处一间珠宝行却不多话,一门心思全放在买卖上。他们这样不仅折磨自己、折磨对方,更折磨着我们这些旁观者。
阿伊奈过年之后便回来了,依旧帮草湖打理医馆,在外人眼中他二人俨然已是一对恩爱夫妻。
说真的,我很佩服阿伊奈的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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