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第88章


落到姜缨眼内,可比见着那湖边女尸还要可怕的多!
慕容凤!
姜缨一瞬间想到就是这个罪魁祸首,让自己流落到这异世的妖孽!
脑中竟然有片刻都是空白的,直到云松也回身,抬眼冲着姜缨笑笑,姜缨这才恍过神来,胡乱地朝着二人点了点头,扭身进了屋去。
嗨,不就是个像极了小凤凤的人么,有什么可怕的?
姜缨想起那年见过的小侯爷,估计这位就是长大后的小侯爷吧?
因如今的年纪与小凤凤相仿,所以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这才令她惊魂啊。
姜缨下意识地去擦汗,这才发现手里的帕子不知何时已经没了。
姜缨心头闪过一丝懊恼,此人既然是云松的朋友,想来自己身在云府,日后还会见得着,可不能每次都像今天这般地不淡定了,不过是个相像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活的小凤凤在这里,也是小凤凤欠自己的,自己怎么这样失态?
杜鸿捏着手上的帕子,挑眉笑道,“初次见面,三小姐就送我这份礼,倒真是盛情难却。”
说着便当着云松的面,把那帕子收进了袖袋之中。
他会说方才惊鸿一瞥间,那面目寻常,却生着一双灿如星辰的眸子的小少女,居然让他一时难以移目么?
所以才在那帕子飘飘落下的时候,一把便接在了手中?
云松觉得很是不妥,但这位小侯爷脾气怪异,凡是进了他手里的东西,很难再要的回来,就算云松以与礼不合的理由来讨,怕这杜鸿也是不会给的吧。
这位大大咧咧的三妹妹,瞧那方才看了小侯爷发呆的模样,怕又是一个错付芳心的云家女了。唉,算了,不是自己的嫡亲妹子,她自己闺训不严,落了这东西在外男手上,却是怨不得自己这个当大哥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杜鸿倒也怪,从前多少名门小姐故意在他经过处丢失香囊荷包头饰的,也没见他伸过一回手,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不曾?
云松抬头瞧瞧天上。
ps: 小侯爷:帕子为证,有实力,当然有魅力!小缨:我去,那是不小心掉的好吧! 云松:本世子证明,帕子绝对是看傻了不小心掉下来的。
☆、一纷沓
云松和杜鸿在园子里逛了一大圈,也约摸有近一个时辰,等逛得差不多了,云松身边的小厮跑过来报信道是大理寺的官爷们都已经完事了,就要请世子爷和侯爷过去呢。
云松把这些人都请到外院的书厅内,云府的二管事一直在旁伺候着,忙命小厮婆子们备好了香汤面巾给这些人擦洗手脸用,完了又赶紧送上热乎乎的香茶和刚出炉的点心。
大理寺这些人都是见惯了死人白骨的,面上倒没有什么不适,纷纷净了头面,也捧了茶来喝,只没人用点心。
云松给众人道了辛苦,把下人都遣了去,这才开始问结果。
在给云松和杜鸿二人推论之前,这些人就已经在底下讨论过一番,意见都差不多了才在此时说出来。
原来这死的的确是个年轻女子,身穿的是黑色夜行衣,死因是刀剑割喉,时间大约是在七八年前,此外,这女子应该是身有功夫的,而且,这女子还是位生育过的妇人。
她死后,被埋在湖边的泥地之下,约有半人高深,且这院子少有人行,因此一直没有被发现,直到因大雨冲塌了湖堤,这才被人发现。
大理寺的人发现的有用线索也就是这些,毕竟年月久远,泥中埋的几乎快成了白骨,什么详细的根据都找不到了。
云松与杜鸿客气地朝这几人道了谢,云松命二管家送这几人出府,使了个眼色,二管家了然地点点头,等将出府门时,一人送上了个薄薄的荷包。
荷包捏着薄薄的,那自然不是金银而是银票了,如今钱庄面额最小的银票也是五十两。实则管家在这荷包里头包了张一百两的,这自然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这几个小官吏有的一年到头,薪俸也不到五十两,不由得心满意足,道谢而去。
云松仍与杜鸿二人进了书房讨论。
因那两块皇子府的腰牌事关重大,云松一早就让家中下人取出,因此大理寺的那些人并不知道还有这两个要命的物件,只当那园子里的女人可能是国公府惹来的江湖女子。
杜鸿想着方才听到结论,不由得迟疑道。“云兄如何知道那女子便是令姑的丫环?”
一个国公府小姐身边的丫环,居然是个武林高手,这事说起来也让人不信。毕竟若是王子公主什么的,身边有一两个明面身份是丫环的女侍卫倒也有可能,这一般的贵族小姐,可没听说谁家有这例子的呢。
且那尸骨埋入土中多年,都已腐坏。国公府又是如何知道那便是丫环倚兰的呢?
云松道,“当年我姑姑身边有四个大丫环,我姑姑非常倚重她们,曾经专门在宝光楼为这几个丫环一人定制了一套金制头面,是独有的花样,首饰上头都有代表她们名字里的一个字。而那女子头上,便有这么一对耳环。因为当年那套首饰十分独特,府里好些年长的人都还记得。所以这才认定这人的身份。但那丫环有武功的事,我却是不知。”
依着姑姑当年在府中独受宠*的程度,也许找两个会武的丫环保护倒也不无可能,不过,一般即使找会武的丫环也是从家生子里挑。不然弄个武艺高强又不大可靠的,反而危险更大。云松想着等父亲回府倒要问问看那倚兰会武的事。
“宝光楼?果然不愧是国公府中最受宠的啊。”
杜鸿看了云松一眼。带着些微讶然。
那可是京城最昂贵的老字号银楼,人工费是最高的,多少寻常富室女子以能买得起宝光楼的首饰为荣,更不用说定制了,还是一下四套给丫环?
就是定国侯府,这两年景况转好,自己母亲一年也舍不得买上一件,就是自己买了送她,也要招来一顿数落哩。
云松赧然道,“那是早些年府里光景好的时候,这些年却是…大有不如了。”
现如今就是云棋这嫡女,想买宝光楼的首饰也得自己攒上一年的月钱了。
杜鸿了然地点点头,这他倒是略有所耳闻。
当年皇子龙位之争里,保国公云家号称要做纯臣,于哪一派都是不得罪不支持的态度,而且还因为云缈的婚事求亲者众,弄得最后哪一家都没嫁成,结果新皇上位后,想起云家那暧昧骑墙的态度来,自然就有些不待见保国公。
云府的势力下降,云府名下的各种商铺生意也受影响,年出息差的时候,怕是连鼎盛时的一半都不到。
还好的是这些年,皇上渐渐把旧事有些忘了,云松又善长交际,与各方权贵结好,又有了两门有利的姻亲,云家这才算是渐渐恢复了些旧日荣光。
“既然这般,这女子极可能真是丫环倚兰,她十几年前就脱籍出了国公府,然而七八年前又偷偷地潜了回来,也许是因为故地重游,这女子才戴上了旧主给的首饰,身着一身夜行衣,在园子里徘徊。”
瞧着云松专注地看着自己,杜鸿指着桌上的牌子,接着道,“这时,偏巧得很,园子里也来了另一个人,这两人各为其主,便打了起来,然后,倚兰被一剑封喉。那杀人者把倚兰拖到湖边,挖了个坑,埋了。却不小心把自己腰牌给掉在了坑里,当然,也或许是倚兰临死之前,伸手揪下来的。”
云松点点头,“侯爷这般分析,的确能说得通,但就是不知道这倚兰究竟是谁的人?又为何回来?”
一个坑,一个人,两个牌子,自然代表着其中一个牌子是属于坑里人的。
当然,也有微弱可能是两方对立的人马一起联手干掉了倚兰,然后埋之…
不过这样推断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奇葩了,因此云松和杜鸿都直接弃之。
若说倚兰是当今皇帝的人,且不管倚兰潜入国公府的目的是什么,皇帝手下的人死在了国公府,国公府就难免要担些干系。
或者,倚兰是当年八皇子当今宁远王的人,这主不明不白的埋在国公府,国公府还是要担干系,日后传到宁远王耳中,怕也是要得罪了这位势力最大的藩王。
当然了,两下比较起来,第二种情况还好交差些。
毕竟是皇帝的暗卫,把八皇子的人给杀了,至少上头那位不会怪罪云家。虽然有些得罪了宁远王,但宁远王远在西边可谓鞭长莫及。
杜鸿和云松商量了半日,杜鸿决定带着这两块牌子,去寻了皇帝在潜邸时的老人先问问看。
杜鸿拿了那个小盒子,起身要走的时候,云松长长一揖,诚心道,“此事就仰仗小侯爷了,小侯爷此恩必不敢忘,日后有机会,自当相谢。”
杜鸿微微一笑,开玩笑地说了句,“云兄莫愁无机会,把你家三妹妹许给我就是了。”
云松听得一愣,正要细问,杜鸿已是笑了几声,出门而去了。
云松送了人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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