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奋斗纪》第181章


“不知道小姐启程要去何方?可是要回阳平城么?”
王绣儿眼光瞟了眼一边站着的魏娘子,这才底气不足地道,“我问过这位大姐,这位大姐什么也不说。”
这位魏娘子脸上长年无表情。不过好歹还搭理自己两句,那个身高块壮的跟男人一样的丑陋女子,王绣儿都没敢去搭话。
其实她是完全想差了。若是跟王丑姑套话,说不定还更容易些,毕竟王丑姑的防心不如专业的魏娘子重,性子也和善。
魏娘子听了王绣儿这话,如未听到一样。表色冷漠地侍立一边,眼角余光却是在打量着塌上的小赵希,这小少年此时拿着帕子盖着脸,靠在姜缨的被褥之上,似乎是舒服地睡着了。
她跟在姜缨身边时间也不短,是知道姜缨素性喜洁。不喜自己的东西被人碰,就是洗澡换衣,都是自己来的。
而这半大的少年。居然这般随意坐靠,姜缨都没有说什么,可见二人是真的亲近了…
唉,这位小少爷也这般大了,怎地还不知避讳?
若是主上知道了。说不得要责怪自己几个属下咧!
不过转念一想,唉。算了,后天就与这小少年分开了,何必多嘴惹得小姐不快呢。
姜缨面色淡淡,“是不是去阳平城,这与你无关,我们后日动身,到时候就要请你自便了。”
总之姜缨是不会让自己的行程里多了个未知的变数的。
王绣儿泣道,“我知道小姐必是去阳平城的,为何不能带我同行?”
唉,说哭就哭,这人的眼泪还真是收放自如,来自随心啊。
姜缨微抽了下嘴角,语气微冷道,“不为何,就是不想。”
说着目光瞧向魏娘子,示意把这人带出去。
世上还有这般烦人的,自己又不是她爹娘姐妹,凭什么就要一直管她这一团扶不起的烂泥?
当然了,她亲爹娘什么的,怕是更不会管她了。
眼瞧着魏娘子就伸手又要将自己“请”出去,王绣儿忙叫道,“小姐且慢,我还有几句要紧的话要说。”
姜缨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好,说吧,只是相同的话就不必再重复了。”
王绣儿却是抬起了眼,目光多了一丝怪异,略提了提声道,“小姐,非是我不识好歹,硬是腆着脸要跟着小姐,实在是有人要我给小姐带个话儿。”
她这几句话便是说的爽快多了,既不哭哭泣泣,也不故作柔弱奴家长奴家短的了。
姜缨见了便是一笑,“是哪个?带的什么话?”
她就说不能这般巧么,怎么自己一往定原城来就能路遇过去的旧识?
而且王绣儿,好歹是在后院里待过的,不大可能天真单纯到去相信一个雇来的车夫,孤身带着钱财走这几百里的路。
而且被自己冷淡的态度打击了,还是锲而不舍地缠上来,又是撒泼打滚,泣泪横流,又转用炖汤攻势,若自己是个公子还能理解这王绣儿想接着当姨娘找下家了,可明明自己是个女的还不待见她啊。
所以说事有反常必为妖么。
王绣儿古怪地扯了扯嘴角,道,“…是一位寒公子,他说,你若是还想见着活的情郎,就回京里去救他。”
她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是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起了变化。
姜缨蓦然坐直了身子,目光如寒星冷电一般,瞬间凌厉。
而魏娘子的气场,也似大不一样,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王绣儿。
至于小赵希,脸虽还是蒙着,耳朵却是悄悄竖了起来。
“说得清楚些,把前因后果都讲一遍!”
姜缨眉头微蹙,语气冷然中带着一丝着急。
想到高寒那莫名其妙的疯子,又想到临走时京城里的确有些山雨欲来的架势,而且杜鸿一直到临别时也未曾见过一面,难道真是出了什么事?
姜缨的心一下子全提了起来,先头那些隐约地埋怨,却都被扫到了一边。
王绣儿见姜缨虽然仍是冷静自持,但那目光中流露出的关切是骗不了自己的。
不由得微微得意,“姜小姐不请我坐下细细说么?”
边说还故意揉了揉自己的腿。
姜缨冷然地指着旁边的椅子,“请坐。”
王绣儿微微一笑,面上略有得色,在椅上坐了,却是道,“姜小姐,这条消息可是至关重要,那位寒公子说,说,这消息怎么也值个二百两。”
她说着偷偷瞄了姜缨一眼,见她并没有勃然大怒,这才把开的价说了出来。
只不过终是信心不足,又降了声道,“…看在故人份上,姜小姐只消给我一百两就好。”
姜缨目光流转,微带了冷意。
“那你就不必说了,回去告诉寒公子,这条消息不值。”
王绣儿见姜缨又拿眼去看魏娘子,不由得心里发虚,心想难道寒公子说的不是真的?
而得了眼色指令的魏娘子却是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过来,想到这位的手劲儿,忙叫道,“姜缨,你难道都不关心杜侯爷的生死么?”
姜缨的目光在王绣儿身上扫过,又落在了魏娘子身上,冷冷一笑。
“我身边这位娘子,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什么都说,王绣儿你想试试么?”
“魏娘子,把她带下去好好问个清楚,看看那位寒公子究竟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姜缨提到高寒,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这人也真够无聊的,自己都离开京城了,他还要派这么个人来闹些妖蛾子。
当王绣儿的胳膊被魏娘子握住的时候,她只觉得好象是被铁钳夹住了般,这勾起了她的惨痛回忆,不由得立时恐惧地叫了一声,连声求饶。
“姜小姐姜小姐,我我这就全说,不用银子了…真的…”
王绣儿咬了咬牙,不由得心中暗悔。
唉,只看姜缨身边跟了这些不好惹的人,自己怎么还敢临时起意,想从她那儿讹诈些银子啊?
姜缨这才点了点头,示意魏娘子放人。
王绣儿悄悄地揉了揉胳膊肘儿,恢复成了一开始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敢拿大要坐着说了。到是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说得清楚。
“两个月前,我被赵府赶了出来,手上还有些银子和私房,本想着在京里先住下,万一大少爷反悔了还能再回赵府,就,在外城里赁了间屋子住下,那房东是个寡妇,起先待人热诚,见我孤身一人在外住着,很是照应了不少,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王绣儿虽然也不傻,但是跟这些市井人物打交道却是没啥经验,起先见那老寡妇只守着一个小院,身边也无儿子,只得一个嫁出去的闺女,就是半个月也不见得能回来看她一眼,便觉得这老寡妇自身可怜,却又是个善心的,便渐渐熟悉,处得极好,时常在一道做针线活计,聊些家常什么的。
没上十来天,王绣儿的那点底儿老寡妇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知王绣儿手边有些银子,却又担心坐吃山空,想挣些日常花用又没什么门路,老寡妇便戳哄着王绣儿拿出银子来做绣品的小买卖,设了套儿把她身边那点银子全给掏摸了个一干二净,等王绣儿身无分文时却是反脸不认人。
威胁着付不起房租,要把她赶到街上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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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杯具
王绣儿又不是真傻,怎么也琢磨出来其实是这老寡妇坑人。
可她才开口辩不得几句,就被那老寡妇连削带骂理直气壮地喷了一脸血,倒似反过来王绣儿坑了老寡妇一般。
那老寡妇可是街坊上有名的利害人,一张快嘴,两排钢牙,上下嘴皮一碰,死蛤蟆也能给它说成是活青蛙。
王绣儿本就是宅斗败将,自然在老寡妇面前又败下阵来。
反过来倒要向那老寡妇求饶,求她好心再收留些时日,自己可以给她干活抵食宿。
形势比人强,王绣儿也清楚,自己这身无分文的弱女子,在外头可是活不了一天的。
那老寡妇便塌眼儿撇嘴道,“看你这小娘子也怪可怜的,老娘倒是有心留你,可老娘我也是寡妇失业的,就指着挣点房租子贴补哩,你既然愿意做活,不如我寻人问问看,可有那大户人家要招使女婆子的,便荐了你去,好歹也算是一条生路,你看如何?”
王绣儿自己哪里有什么主见,自然是人家说什么她听什么。
不上两天,老寡妇便道已打听来一家极好的主雇,带了王绣儿去相看。
哪里知道到了地方一瞧,却是个灯红酒绿香艳烂漫的青楼,还是京城中大大有名气的,名为醉月楼。
王绣儿自知上当,待要走避,却已不能,早被那龟奴茶壶们扯住,强行按了二十两银子卖身契的手印。
那老寡妇还以收回房租饭食钱的名头,硬是顺走了一大半,倒还给她留了三四两。
王绣儿就这般身入娼门,悲摧地成了一名醉月楼里的端茶上菜的侍女。
这倒不是她清者自清卖艺不卖身。
而是她的模样跟楼里众多天香国色的美人比,太过寻常没特色了些,虽认得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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