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魂梦入沁花香》第198章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什么缘由,故而也就不显得,惊讶、恐慌了。
果然庞毅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神色有些凝重,李冰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因为不忍,却又似乎是无奈。
他们什么都不说,她也什么都不问。只等着那天地交辉的一刹那,一道月光划破天际,直直向木瑾儿射来,刺入她的眉心,刺入她的四肢百合。她只觉浑身冰冷,却又犹如烤炙在沙漠中。圆盘温润着她的周身,像是孕育生命的温床。一股股无形的气流从背部传入她的体内,使那种冰火交织的感觉淡去,舒服的像是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时的年岁,还有母亲的日子。
一个女子的身影晃动在眼前,这时她才反映到,这个大圆盘,原来就是亭子里的石桌。初来将军府时,她所看到的情景,并非幻象,那个长的像是母亲的女子,竟是将军的妹妹,他深爱的敏敏……
***再次醒来的时候,木瑾儿一阵的恍惚,闭上眼睛再睁开,仍旧是一半绿一半白的墙壁,心电图嘀嘀的响着,手指动了动有些麻木,却仍旧能感觉到针管的存在……
这里……似乎是家医院的套房。大脑里有一瞬的短路,仿佛觉得自己做了一场,长的不能再长的梦。却又觉得现在才是梦。自己到底是谁?木瑾儿?庞家的小千金?
病房外似乎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说不出的熟悉,熟悉的她感觉恍若隔世。
很难想象自己不是已经在现世跳楼自杀了吗?从那样高的地方坠落而亡,不可能幸存,更不可能保存完好的身体。这委实很匪夷所思!
低头看看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手有些颤抖的想要抚摸,却是毫无力气抬起。木瑾儿不禁想到:她的孩子,是否也跟着自己回来了呢?
当房门被推开的刹那,见到了那张久违的脸庞,有些令人陌生的憔悴爬满双颊。
她以为她一定会忍不住哭泣,她以为她一定会悲愤交加的叫嚣,她以为她一定不会原谅他,她要报复!可是现实却是——可怕的平静。
☆、316。【戏般的人生】
蓝凤国,皇宫内。
一个男子脸色有些微白的斜卧于床榻上,用冰冷而凌厉的眼神审视着跪在殿上的,衣衫凌乱的女子。咬牙切齿的说:“司徒兰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朕当初就不该留你!”
女子表情扭曲的狰狞,早已和平日里那副楚楚可怜,柔弱春柳的模样判若两人。她闷着声音笑着,渐渐地变成疯狂的大吼,“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我也曾想过和普通的女子一样,只要有人爱我,那过去的一切便算了吧。可是你们却一个又一个的爱上了庞尔音那个贱女人!”
“知道吗?我这是报复!我是复仇的女神!我就是要让她难受,我爱的人是慕容晔,可是她却在大婚之日去劫婚!结果我嫁给了最不受宠的皇子你,结果呢?你又是怎么对待刚入门的妻子的?你娶我也只不过是为了保住她罢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的!我就是要让她感受感受,自己深爱的人爱上别人的感受!我就是要让她亲眼看到你和我上床!”司徒兰兰越说越激动,眼角处的青筋暴跳,显得狰狞而可怖。
“只是……”司徒兰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俊美君王,“那苗疆的蛊毒,你为什么这么几天就解开了?不可能……不可能呀!我明明种了很深的蛊,我明明……”她抚摸着自己胸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似乎有一只小虫还在健康的蠕动,若不仔细看,只会以为那是跳动的脉搏。
她用尖长的指甲刺向小虫,果然凤楚琅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司徒兰兰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他的蛊毒根本就没解开。她心里笑窃喜着。可是凤楚琅的下一句话却将她打入了地狱,“不要以为你那点伎俩可以对付任何人,朕的意志力并非凡人,想用那区区几条蛊虫控制朕一辈子?简直痴人说梦!”随即他邪魅的笑了,从没有人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可那平日里总是温柔的脸,如今却令人打了个寒战,“你不是喜欢和人上床吗?你不是想要人爱吗?那好,朕成全你!来人,将这贱妇拖下去,好好伺候!”
一想到那张惨白的小脸,一想到那绝望而空洞的眼神,凤楚琅的心就如刀绞般疼痛,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原谅自己……确实是他太大意了才着了那贱妇的道,确实是……他的错!“瑾儿……瑾儿……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主子……都是卑职的错!如果卑职当时一直跟着皇后娘娘,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人。请主子不要太过伤怀,娘娘若是知道主子是中了情蛊的毒,一定会原谅您的!”
“你不了解她……你不了解她……”说着说着,凤楚琅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林斌深深的内疚而担忧的叹了口气,冲着门外的小李子道:“快些传小医仙来!”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她决定出去走一走,可是还没出门便被薛邵佳给拽了回来,“你的病还没有痊愈,不能这么乱跑知道吗?”
木瑾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无聊的空气搞到窒息,“我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两个月零八天了哥哥!再呆下去,病是好了,可是精神绝对会崩溃的!我只是出去溜达溜达,行不行?!”
最后没有办法,薛邵佳只得投降,“那你在这等会儿我,我去把药单给医生,就陪你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木瑾儿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拿起一件小外套,就兀自的走了出去。她可以鸵鸟的假装以前的事情不再记得,可是心中的那份“不能的原谅”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阳光照在身上真的好舒服,远处几个小孩正在追赶着彩色的气球,玩闹声一片,仿佛这里并不是医院,而是游乐园里的大草场。看着那些人,木瑾儿仿佛觉得自己仍旧是一缕幽魂。兜里的那个玉簪子,随着走动一坠一坠的。只有它,证明着那并非是一场梦。
没有那个人的味道,没有那个人的孩子,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凭空的想象。她拿着簪子有些发呆,也不知道七夜现在怎么样了。似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她又再次的舒了口气,渐渐有了血色的笑脸微微扬起,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自然所给予的一点温暖。可是那阳光可以从薄薄的眼皮射入,使眼前变得橙红,可是却怎么也射不到心底的任何角落。这里也好,那里也罢,想要一份真情怎么就那么难?
一阵喘息声响在耳边,睁开眼睛,看到那个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见到她的时候,似乎送了口气,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宠溺的笑容,金灿灿的头发在阳关下晕染,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忘记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好像是因为小河的一份礼物,他发了大脾气,她有些委屈的跑了。当他寻着自己的时候,那份担心显露无疑。还以为他要大发雷霆,却是被他抱得紧紧的,紧的有点无法呼吸。那天的天气似乎也很明媚,只不过不同的是,心里的那份幸福与甜蜜,早已不复存在。
他也坐在了她的身边,微扬起头,感受着清风与暖阳。其实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并没有人开口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
良久,木瑾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知道蓝凤国吗?”
“什么?”
“你知道有一个皇帝,叫凤楚琅吗?”
“……”薛邵佳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却仍旧认真的听着。
“还有个邪魅的魔教教主,最讨喜的是一只神兽兔子……”
“你说咱们的世界是不是多次元的?我们看不到他们,他们可以看到我们吗?哦,不对,是看不到的,也或许我们谁都看不见谁,也或许,不存在的是我们,亦或是他们。谁才是故事,谁才是故事中的人?亦或是,我们全部都是故事……”
薛邵佳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没有听明白,只是感慨道:“那写故事的人一定费尽了心机,否则为何我们的人生这般错综,这般想要解脱却又无法摆脱缠困……真希望故事早些结束,也或许我们连祈祷的权力都没有,只有默默地承受……”(竹子捂脸中ing,你们这是在抱怨哪个哇哇哇。。。)
☆、317。【现世·;安好】
薛邵佳的生意做得很是风生水起,即便是在极度颓废的状态下。所以说,天才就是天才。
饭厅里每日里吃饭的只有他们二人,即便是再忙他也会赶回来。尽量的找着话说,可是说完之后才发现,说了比不说更显着彼此之间的默然。饭后她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躲在阳台看星星,回想着过往的许多事情,在觉得世界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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