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爷的女婿 作者:江洲菱茭》第50章


“砰”龙慕一头倒进躺椅里,钝痛顺着尾椎一路蔓延,眼角一阵阵狂烈地抽搐。
蒋启鸿撑着额角哑哑而笑,端茶杯喂进他嘴里,“烫吗?”
龙慕狠狠瞪他一眼,脑袋一歪闭目养神,懒得搭理他。
下午,招来工坊司小吏,先拨了二万两给他,命令他修葺庙宇。
而后,从各户籍管理衙门把军、民、匠各良家户帖搬进知府衙门,全衙上下废寝忘食昼夜颠倒,这通翻啊!将花甲之上的老人不分男女全找了出来。
之后,分配人手写贺寿封条,红底黑字,上书“与国同寿”四个正楷大字。
知府衙门里各司其职,这些天忙得暗无天日,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师爷肚子里直冒坏水,朝东边努努嘴,悄声说:“隔壁都闲得浑身长绿毛了。”
于是,龙慕被一怂恿一撺掇,命人捧着一大叠红纸去了隔壁,御史大人正躺在森森紫藤丛中睡得沉静。
龙慕拖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对着这张温润的脸大发感慨:同样的品级,同样的俸禄,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呢?瞧瞧人家这小日子过的,吃了睡,睡了吃,这是打算过年杀了吃肉啊?
日影偏西,御史大人悠悠醒来,揉了揉太阳穴,神情一愣,笑了起来,抚了抚龙慕的发鬓,明知他听不见还是轻声问:“累了吧?”将外袍取来帮龙慕盖上,由着他趴在自己大腿上睡得鼻息深重。
吩咐雨墨搬条案放在躺椅之侧,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蒋启鸿蘸墨悬腕写封条。
时隔良久,夕日西垂倦鸟归巢,龙慕被饿醒了,茫茫然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惚看见自己正趴在深蓝色锦袍上。
龙慕一阵心乐,右手悄悄钻进他内衫里,顺着大腿内侧轻轻搔刮,惹得蒋启鸿阵阵哑笑,隔着袍子摁住他的手,“现在是白天。”
“白天好啊,白天看得清楚啊。”龙慕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嘿嘿淫笑,“前两次没看清。”
“说得深得我意,前两次我也没看清。”说着,蒋启鸿将他圈进臂弯,紧紧抱住。
龙慕哈哈大笑,随手从条案上抓了个东西,“吧唧”一声贴蒋初脸颊上,蒋初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伸手摸了下脸,摘下张纸来——红底黑字,上书“与国同寿”四个端庄正楷。
龙慕仰天震笑,“你该感谢我,提前让你过六十岁生日了。”蒋启鸿跟着失笑。
“这些你明天能写完的吧?我急等着要用!”
蒋启鸿扫了眼半尺高的红纸,故意眉头紧蹙,“我昼夜劳作你不心疼?”
龙慕扭头就走,摆摆手,“心疼!怎么会不心疼?看你天天养花种菜醉生梦死,我就特别心疼大明朝厚禄广厦居然养了你们这些社稷蛀虫朝堂败类!”
“是吗?”蒋启鸿深深惋惜,“原本我还打算帮你把封条全部写完,既然我是蛀虫……”
没等他说完,龙慕眼前一亮,匆匆跑过来,一口亲在他脸上,“你对我真好!”趁蒋初后悔之前,赶紧打发个跑腿的把十几筐封条全抬了过来,往御史衙门一扔,都没敢回头看,撒腿赶紧跑。
他前脚刚走,后脚蒋启鸿就对雨墨说:“抬到府学里,分发给各级儒生,务必在明天日落之前全部完成。”
得!封条就沾了点御史衙门的灰尘,一眨眼,浩浩荡荡全进了府学了。
第二天,龙慕与蒋启鸿坐于回廊之下,靠在一起吃午饭。修庙的小吏飞奔而来,禀报:该修葺的庙宇业已勘验完毕,只是周边妖魔鬼怪的土龛委实杂乱无章破败不堪,看着大不成体统,该如何是好?最破的是龙王庙,简直不堪入目,要不夷为平地算了?
龙慕一愣,突然哈哈大笑,吃完饭拽着蒋启鸿上山而去。
往龙王庙跟前一站,龙王爷就剩半张脸了,拖着两撇鲤鱼胡,往庙中间一戳,威风凛凛!龙慕撞撞蒋启鸿的肩膀,“啧啧……你老丈人的高风亮节着实感天动地啊!为保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已然倾家荡产了。”
蒋启鸿绕着小庙转了一圈,挽起龙慕的手,“走吧。”
龙慕呵呵直乐,“你不打算修了?这可是你老丈人。”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老婆进了房,媒人甩过墙。何况是老丈人。”
龙慕喉咙一哽,一头冲过来,“蒋启鸿!你别得意!谁是老婆还不一定呢!迟早让你栽在我手上。”
蒋启鸿抱着他朗声大笑,“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吧,就今天,别迟早了。”
“很好!简直好极了!”龙慕推着蒋启鸿绕到庙后,一把抱住,狠狠吻上嘴唇。
蒋启鸿拍拍他头顶,“体仁,你看,这里是上山下山的中枢要道,人来人往。”
“那正好啊!我长得苍白惨绿难登大雅之堂,您可是天神下凡啊,光是我一个人见识您伟岸的身躯多孤单寂寞啊,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你不是说你没看清吗?”
“那更是相请不如偶遇了,找人跟我一起看!”拖着蒋启鸿避到梨树林深处,一挺身将他压在梨树上。
蒋启鸿故意瘪嘴,双唇轻轻触碰耳垂,低声呢喃:“体仁,你喜欢白天。”
“天黑了看不清。”
“想看清什么?”
“你说呢?”
蒋启鸿笑着摇了摇头,挽住龙慕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不要总是这样,我会嫉妒的。”
龙慕解开腰带,“看清……你是属于我的。”
蒋启鸿紧紧拥他入怀。
☆、37
清风拂面,花香萦鼻,蒋启鸿背着龙慕沿着蜿蜒小道逶迤而行。
龙慕垂下头,脸颊摩挲蒋初的耳朵,说:“天快黑了,你饿不饿?”
蒋启鸿偏了偏头,露出脖子,说:“咬一口吧,刚从梨树林里钻出来,不保证干净,但保证绝对新鲜。”
龙慕嘿嘿一乐,一口咬在他喉结上,蒋启鸿跟着朗声大笑,“真咬啊?”
龙慕仰天长啸,豪气干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哈哈……”
一巴掌拍在蒋启鸿肩膀上,龙慕居高临下冲他得意洋洋,蒋启鸿心胸开阔,侧首遥对浑圆璀璨的落日,高声吟唱:“国以家为根,家以人为本,”对龙慕皱了皱鼻子,“人以心为归宿。”
龙慕把手伸进他衣服里,贴着胸膛感受不疾不徐强而有力的心跳。
余晖倾洒大地,绕过树林,跨过溪流,走至山下时天色已然昏黑黯淡。
始终没找到马车,龙慕饿得头昏眼花,攀着蒋启鸿的肩膀说:“把脖子伸过来,再让我咬一口。”
蒋启鸿低下头把脸颊凑过去,“咬这个吧。”
龙慕一把捧住他的脸,左一眼右一眼看了又看,而后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你要好好保护你的脸啊,怎能轻易示人?赶紧找个面具戴上!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脸是世间至宝?战乱迭起时,平定天下要靠你的脸;政局动荡时,稳定朝纲要靠你的脸;江河泛滥时,疏通导流还要靠你的脸。啊……你的脸简直凌驾于六部之上,多么的能者多劳啊!微尘小事就不要劳动他老人家轻易出马了,随便找个饭馆吃两口得了。”
蒋启鸿摇了摇头,皱眉说:“此言差矣,我一直觉得我是九天之上下落凡尘的天神,人世间鬼魅横行人心不古,佛祖无能为力,玉帝焦头烂额,我看在眼里于心不忍,不辞万里来到凡间拯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诛妖魔,弘佛法,扬正道,振纲常,上穷碧落下黄泉,浊气散尽紫气蒸腾,世间将一片清明!”
龙慕简直瞠目结舌,傻了半天,扭头就走,“厚颜无耻!污蔑佛祖你就等着遭天谴吧!”
蒋启鸿展颜大笑,龙慕面朝皎洁明月大翻白眼,御史大人拉住他,低下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别总夸我的脸,我会嫉妒的。”
龙慕无语对苍天。
越走越是荒蛮偏僻,周围竹林在晚风中唰唰作响,一座茅草亭依水而建,一豆油灯明灭不定。
两人进了草亭,周遭空无一人,柜台后一个佝偻老头扯着嘴角笑得一脸沟壑纵横,“客官吃饭?”
龙慕冲蒋启鸿眨巴眨巴眼睛,蒋启鸿揖让行礼,“有劳老家人。”
老头慌忙还礼。
两人往矮桌边一坐,龙慕捂着嘴靠过来,微不可闻地说:“你有没有觉得周围寒气森森魅影重重?”
蒋启鸿环视一周,展开折扇遮住嘴角悄声耳语:“放心吧,山上佛祖坐镇,鬼魅不敢肆意横行。”
龙慕矮下身体往蒋启鸿怀里靠了靠,压低声音说:“山上妖魔鬼怪的土龛多如牛毛,佛祖镇得住?”朝前扫了一眼,老头恰巧转过头来,笑了笑,“客官稍等。”露出一嘴大板牙。
龙慕面皮一抖,一把抱住蒋初的腰,死死搂紧,声音都颤上了,“他……他老得都快进棺材了,牙齿怎么这么好?”
蒋启鸿眉头紧蹙,两人相顾无言,迟疑了很久御史大人才说:“吃生肉,喝鲜血,牙齿必然坚不可摧。”
龙慕猛抬头,“砰”,额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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