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朵两生花》第55章


他讶道:“真的?这么酷的事儿我怎么半点印象都没了?”讶完了继续看书:“那你怎么不把她领回来给我当媳妇儿?”
母亲叹道:“都怪你黎阿姨下手太早。”叹完含笑道:“不过没关系,明天你媳妇儿就来咱们家看你了。”
他不置可否笑了一声,继续埋头看书。
第二天,母亲口中的小女娃如约而至,跟在她妈妈身后。他从起居室的窗户不经意看见,没想到小女娃会是几天前沙滩上偶遇的愚公。
卞之琳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愚公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仔细端详他们家的老座钟,表情虔诚严肃,就像几天前她蹲在沙地上认真研究水和沙子的比重。他站在楼梯上打量这个小姑娘,发现她有弯弯的眉,大眼睛,双眼皮儿,挺直的鼻梁,嘴唇红润,长得很漂亮。可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似乎对他充满敌意。母亲叫他的英文名Stephen,她垂着眼皮力图表达出鄙视之意:“我知道斯蒂芬·霍金,斯蒂芬·李,斯蒂芬·斯皮尔伯格还有斯蒂芬·杰克逊,你是哪个斯蒂芬?”母亲在一旁笑话他:“Stephen,是不是觉得这个说话风格很熟悉,洛洛多像小时候的你啊。”他低低地笑:“我小时候说话可不会带这么重的鼻音。”一句话就把她惹炸毛。她炸毛的模样很有趣,哄她的过程更有趣。母亲对黎阿姨说:“你这个女儿可真是个宝。”他半靠在沙发上看着她通红的脸,想,可不是个宝。
小姑娘要考S美院,让他帮着辅导画画,但她是这样难缠的一个小孩,初时还对他保有敌意。他接下这个活儿后立刻给即将成为儿童心理咨询师的朋友打电话:“你知道小孩子该怎么哄?”朋友提出专业意见:“儿童需要激励,激励是孩子健康成长的动力,也是保证。他们做得不错,你就要给他们奖励,比如一朵小红花,一颗巧克力糖,你要让他们感觉自己被肯定了。”提完意见后朋友在大洋彼岸哈哈笑:“听说你们学校一半学生都在猜测,他们才华横溢的学生会长休学后去干什么了,有说你接手家族事业了,有说你去南极探险了,还有更离谱的说你去非洲跟着土著打猎了,怎么能想到事实是你这家伙跑到中国教幼童画画去了,对了,你教的那个幼童多大了?要是超过十二岁我这一套估计就不太行得通。”他想想她炸毛的模样,想想她收了他的礼物逼不得已通红着脸叫他哥哥,含糊道:“差不多吧,你说的这一套估计行得通。”第二天,他开车去商店买了一大包巧克力。其实回家的时候他也想过,是不是把小姑娘的心理年龄定位得太低了。然而不幸的是,经过数次实践,发现小姑娘的心理年龄果然就是那么低,这个方法果然就是行得通。
这个叫洛丽塔的小姑娘,她跟着他学画,叫他哥哥,他是她的老师。他将她看做一个孩子,跟着她的长辈们叫她洛洛,那是最初的最初。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小6岁,心理年龄更不知道比自己小多少岁的小姑娘。其实她已快满十八岁,已不再是小姑娘,只是他一开始就这样想她,往后无论如何也难以推翻此种想法。
他发现这细微异样的情感,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那天窗外下了大雨,浇得盛夏一片凉意。天地暗淡,日光灯却将画室照得通明,落地窗旁边的地毯上,他随意翻早晨送过来没看完的报纸,她抱着画架坐在一旁描摹静物。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手机刺耳的铃声,他抬起头来,她一把拽起手机冲了出去,画架上是描了一半的伏尔泰的石膏像,炭笔胡乱落在地上。他听到她咚咚咚踩着楼梯往下飞奔的声音,听到她砰一声打开楼下大门的声音,似乎还听到屋外大雨倾盆而下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他屈膝坐在地上,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看到不远处的雨地里,挺拔的男孩子将撑着的雨伞递给奔向他的白裙子姑娘,不知说了什么,姑娘走上去大大拥抱他一下,他推开她,支起一只手挡住额头淋着雨跑开。公路上驶过一辆大货车,车头灯映出男孩子英俊的脸。两分钟后,全身湿透的小姑娘喜滋滋出现在画室门口,白裙子紧紧贴住曲线玲珑的身体,能看到米老鼠印花的内衣。他不动声色打量她一番,想她已经长大了,或许。她兴高采烈扬着手里两张票券:“哥哥,要不要一起去听阿哲的演唱会?猫※窝”
他撑着头看她:“刚刚那位是……”
她愣了一下,突然抬手擦脸,表情埋藏在手臂中,放下来时已经裂出一个大大的笑:“那是我男朋友啊。你不知道我有一个男朋友吗?”
他手一抖,报纸落在地上。
他想自己的反应不正常。突如其来的空旷感不正常,陡然烦躁的情绪不正常,胸口莫名奇妙的疼痛感……也不正常。
或许自己喜欢上她,这个漂亮天真的小姑娘,她执着、善良、偶尔任性、更偶尔地会假装不动声色跟他撒娇。他想她确实喜欢上她。但她才十七岁,还这么小。他要像个真正的兄长那样宠着她,等她慢慢长大。
这想法这样美好,只是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计划中漫长的等待,会变成一生的死别。
C市的夜空湮灭在浓浓雾色中,秦漠将窗帘拉好,朦胧入睡时,仿佛又听到那首歌,她柔软的声音在耳边缭绕:“那些叹息的瓶子像起伏的海洋,和你擦肩而过的遗忘,是我一生的惊涛骇浪……”
番外出轨记
2012年的夏天,周越越何必结婚三年,颜宋秦漠结婚两年。颜宋回国探亲,和周越越相聚在C市某个落魄艺术家钟爱的街头咖啡馆。
周越越难以启齿地对颜宋说:“宋宋,我和何必那小子,最近好像进入了传说中的三年之痒……”
颜宋:“啊?他怎么你了?”
周越越挺着第二胎的大肚子豪放地一拍桌子:“他要怎么我倒还好了。”拍完迅速焉在沙发上,“他就是不怎么我了啊,明明以前一直都很怎么我的。我想吧,他不主动怎么我我就主动去怎么他呗,刚准备去怎么他的,靠,居然被他推开了……”
坐在一旁喝奶昔的秦朗抬头淡定地打量一眼周越越隆起的大肚子,咬着吸管礼貌地保持沉默。颜宋也保持沉默。
周越越紧张道:“问题是不是很严重?”
颇宁方女下杯子:“严重你个头,三年抱俩还痒?我看是你的皮在痒.”
秦朗赞同地点头:“你们这个不能算是三年之痒,我妈和我爸才是真的在痒,最近我爸都很晚才回家,还骗我妈说他人在事务所加班,结果听他秘书vonshire划y姐姐说他每天下午不仅准时下班,还都第一个走……”
颜宋拿起小盘子里的芝十蛋糕一把堵住秦朗的口。
周越越惊讶:“怎么可能“严谨正直有责任心如秦大师也出轨了“我的个太上老君如来佛哟……”
颜宋窝在沙发里,神色晦暗不明,半天,道:“还没确定是不是真出了,疑似而已。”又过半天,补充一句:“真出了我就和他同归于尽。”再过半天,叹了口气:“算了,要真出了我还真能和他同归于尽?不能吧,总不能让秦朗成孤儿。”叹完转头问秦朗:“要我和你爸离婚你是跟我还是跟你爸。”
秦朗安详地喝完一整瓶奶昔:“你们殉情吧。我当孤儿。”
两天后,何大少请朋友吃饭。朋友带了他妹妹,何大少带了周越越,周越越带了颜宋,颜宋带了秦朗。一行六人在玉满楼坐定、点菜、开饭。何大少的朋友姓周,开了家广告公司,和在省台做主播的妹妹并称为C市媒界的大小周。大周坐在颜宋旁边,一顿饭对心不在焉的颜宋照顾得分外周到。
几个人都是T大毕业的校友,酒过三旬,免不了共同追忆往事。不知怎么说到学校毕业的名人,小周笑道:“听说建筑大师秦漠的夫人也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她考进来读研究生是2008年吧,我2007年毕业,刚好跟她错过。听何总说何太太一也是T大2008级的研究生,有见过秦大师的夫人吗?”
秦漠的夫人一口水呛进喉咙里,大周立刻递纸巾过来。
何太太看一眼秦漠的夫人,看一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大周,思考一阵,面向后者严谨道:“见过,不过听说他们俩最近感情不好,快要离婚了,要你们谁对他俩其中一个有意思,我觉得大可不必拘泥陈规,尽早一下手。
秦漠的夫人又一口水呛进喉咙,大周伸手过去帮她拍背。何大少看何太太一眼,何太太用力瞪回去。何大少皱眉低头发短信。
小周捂住嘴:“不会吧,听纽约建筑界的一个朋友说,秦漠特别爱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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