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男,死过来(宠文)》第115章


我见了六子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想让他为难,就干脆先开口道:“傅君颜刚刚已经给我来电话了,珍妮花被判了二十年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人生,有多少个二十年啊?我这个妹妹啊,从小骄纵又没有被好好的疏导,最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等她从牢里出来也该四十了吧。一个女人,没了青春又没有阅历还没有好脾气,就真的只是糟糠的命了……
可六子闻言一愣,却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眼底有几分尴尬,转而却又面露严肃地看向我,难得的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对我说:“嫂子,我今天来,是要和你讲另一件事。”
“什么事?”我愣了愣,倒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是可以讲的。
六子见我这样子,眼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难过,可过了一会,他仍是打开手里的卷轴坚定地开口道:“嫂子,我今天来,是想告知你阿云的遗嘱。”
“什么?”我心口一怔,一瞬间连笑都僵在了嘴边。遗嘱?
“是的,遗嘱。”六子抿了抿唇,颔首强忍着眼红正色道:“舒爽,我现在要向你出示的是莫诺云在清醒时立下的,被公证过的有法律效益的遗嘱。请你仔细听好。莫诺云死后,他在莫氏所拥有的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将平均分给顾宝贝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和顾安。而他名下的房产,将全部归他的父母所有。”念到这里,他顿了顿,抬眼不动声色地看向我说:“这些财产,你是一分都没有得到的。”
我只觉得自己耳边一直在嗡嗡叫,我甚至抗拒的不想听他说话,我的手脚也都渐渐冰冷了起来,我只知道反复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是我的表现太激动了,六子的眼神渐渐从疑惑变成某种特殊的蔑视。
可我不懂他为什么不回答我,就像我不懂莫诺云年纪轻轻的哪来的什么遗嘱?我只觉得自己是想哭又哭不出来,我只是又问他:“为什么?”
六子望了我一会才又公式性地继续道:“舒爽,你不要激动。我还没有说完,莫诺云虽然没有留给你任何明面上的财产。但是,他把自己在各家银行的所有存款都留给了你,他并没有忘记你,更没有亏待你。”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你他年纪轻轻的立什么遗嘱?他有病啊!他没事立什么遗嘱!他是要我死么?要我死么!他就这么不想活吗?那我怎么办?他年纪轻轻的立什么遗嘱?人都没有了我还要钱干嘛?”话到最后,我已是颓然了。我实在是害怕了,我害怕一个把自己的后世都已经安排妥当的人,会放弃活着。而我长久以来坚信着的,坚信莫诺云会坚韧撑下来的信念,也因为这对我来说从天而降的遗嘱被击得支离破碎。
当天下午,六子就在顾宝贝的陪同下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他们对外公布了如果一旦莫诺云有个不好,他的财产会如何遵照他的遗嘱分配。莫诺云把所有明面上的财产都留给了他的血亲,而我分文没有。六子也避讳地没有对外提及莫诺云的任何私人存款,也因此,发布会后一片哗然,旁人都以为,我虽然嫁了豪门,但到头来却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于是,该躁动的人都躁动了起来,有的人开始对我的处境兴灾惹祸,还有的人开始骂莫诺云讨伐莫诺云,甚至更有人开始迁怒于顾宝贝和她的孩子们。他们说这是豪门黑幕,说这是有人为了钱排挤我这个孤家寡人。我想要开口说话,可没有人答应。他们只说:“舒爽,你不要毁了诺云的良苦用心。”
于是,全世界除了这几个至亲的亲人,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莫诺云背着全世界给我留下了五百多个亿。他“偷偷”给我留下了一个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六子说,立遗嘱是莫氏掌门人的规矩,莫诺云无力更改也不愿更改。他还说,莫诺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有钱,所以他什么股份房子都没有留给我,他就是要故意制造我被净身出户的假象。因为他担心我的母亲妹妹会因为钱而为难我,他更怕,害怕别人在知道我有钱后,就不会真心对我好了……
可我却想说,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找不到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我一分钱也不想要,我只要他能醒过来。
莫诺云一睡就是半年,半年过去了,新闻成了旧闻,时间久了关注我们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安安长高了,小小和心吾都会说话了,可莫诺云还是没有醒。
开学之后,舒童就回学校上课去了,为了照顾爸爸,这孩子已经休学了一年,实在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只是即使如此,童童每个月还是会赶过来,他会陪陪我,坐在床边和莫诺云说说话,替他捏捏肩捏捏腿。舒童和徐璐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如果莫诺云故去我将分毫不得。可这对母子没有丝毫不满,童童在得知这一切后反而拉着我的手安慰我说:“姐姐,我倒觉得姐夫也是为了你好,那些东西给了你你也不一定经营得了,咱们何必毁了人家的基业呢?而且,钱多也不是好事,钱太多要什么有什么人生都没奔头了。咱们能自给自足就挺好的,实在不行你安心照顾姐夫,我毕业了以后养你呗!”徐璐更是亲笔写了封信给我,她说:“舒爽,以前是我错了,上一辈的事情不能算在你们小辈身上。如果,如果你那里有什么不好,你就回来,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本来就是你们两夫妻买的。你累了你就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替你爸爸好好照顾你。”
比起我的亲生母亲在那场新闻发布会后,就立马和继父一起发声明说和我断绝关系。舒童母子所做的一切,就可以说是患难见真情,雪中送炭了。
我可以陪着莫诺云耗,可别人却没有必要这样。所以,几个月过后,我还是请顾宝贝把疯乔姐安排进了星光娱乐,只是,现在我实在无暇分心去演戏,所以原先我们说好的约定就都不作数了。疯乔姐进公司之后,接手了几个公司的新人艺人,一路下来发展得倒是风生水起,颇有些名经纪人的架势。
快入秋的时候,我所参演的《爱与罚》在莫诺云的推动下,终于在国内各大影院公映了。片子在上映之后,票房竟然出人意料的一路飙涨,影片的主创人员甚至破例重新地聚在了一起,再次到国内来做宣传。当然,我没有去。为此,顾宝贝甚至气得鼓了一整天的包子脸,她那天怎么也不肯和我说话,只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傻乎乎地对着我做手势。看着她这个已经当了三个孩子母亲的人耍小孩子气,我真是哭笑不得。但其实,我是特别喜欢看她这副样子的,因为,这时候的她,和傲娇起来的莫诺云好像好像……
手术后的莫诺云,似乎定格在了某个时间点上。虽然他没有醒,可已经不能再做手术了。这半年以来,医生一直在坚持给他做治疗,比如降低颅内压,纠正脑水肿,营养脑,促进脑部功能恢复。每次医生都会安慰我说:“这样的治疗方法时间较长并且效果难以确定,家属主要是起护理,真正恢复还要看他自己的情况。你们不要灰心。”这段日子里,他的病危通知不知下了多少次,有一次我开玩笑地对着病床上的莫诺云说,我说:“云妞妞你真坏,我都快练成金刚打不倒星人了,你怎么还不醒。”可我一说完一直陪在身边的顾宝贝就哭了,她滔滔大哭地趴在莫诺云身上又是推又是摇,因为哭得太激动,要不是傅君颜及时赶来,我真怕她会晕过去。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爱与罚》这部电影明明是部几年前的老片,但却进了百响电影节的入围名单。主办方的解释很简单,他们说,这部电影在泰国虽然是老片,但在国内却是炙手可热的新片。也因此,我也竟然凭它入围了百响电影节的最受欢迎新人女演员,和最佳人气女演员这两个奖项。
收到邀请函的时候,顾宝贝高兴地围着我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转圈,她一双蔚蓝的眼睛对着我不停地眨眼放电,她说:“嫂子!你要去!这次你必须去哦!”可说着说着,顾宝贝见我望着她始终不做声终于蔫了气,半晌才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说:“舒爽,你真的不能为了表哥和这个世界脱轨,这对你自己不公平!”
原本,我是真的不想去参加颁奖典礼的。离开繁华的娱乐圈太久,我对它已经有了近乎近乡情怯的情绪了。我害怕记者会问我一些酸涩的问题,恐惧看见影迷们期待而鼓励的目光。因为我深刻的知道,如果莫诺云不醒,我就会一直以这样寂寥的方式陪着他的。
爱,有时就是一场华丽的殉葬,只恐而不惧,反而快乐。
只是这样下去,我就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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