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言婚》第39章


江医生见我醒了,直接询问我。“这个月的月经有没有推后?”
我点头,“推迟了十天了。”
“那我带你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你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
医院里,我借口太累拒绝了其他的检查,只做了孕检测试。
孕检结果很快出来,呈“阳性”。爸爸脸上的惊喜已无法言喻,却还是有些忧虑地拉着我的手一再交代,“明天一定要来做个全身检查,尤其要检查一下心脏,知道吗?”
我默默点头,轻轻抚摸着小腹。最初丝丝缕缕的愉悦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和惶恐,我害怕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失去了爸爸……
秋风起了,卷着地上零星的几片残叶,在半空飞旋。恰如诗人笔下,瑟瑟秋风的萧索。
“爸,你说他知道自己被骗了,真的会恨我们吗?”
他抓着我的手僵了一下,“能不恨么?我骗了他二十五年,逼他做了那么多他不愿意做的事,到头来……”
他看着我,脸上已没有了原有的霸气和威严,只剩下发丝中的银白和眉头深深的沟壑。此时的他,不再是曾经呼风唤雨的景昊天,他仅仅是一个父亲,渴望守着儿女度过残生的老人。“言言,你以为你告诉漠宇**,他就会开心吗?他不会……他会更痛苦!就算爸爸求你,别告诉漠宇……”
我也知道这个秘密是个定时炸弹,一旦引爆,将会炸毁这个原本很幸福美满的家,爸爸,我,还有景漠宇,无一幸免。
谎言之所以在这个世界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它穿着一件**没有穿的华丽外衣。我也不想拨开这件华丽的外衣,让景漠宇面对丑陋不堪的**。
可是,景漠宇的亲生父母呢,隐瞒这个秘密对他们又公平吗?
“爸,景漠宇的父母还活着吗?他们在美国,是吗?”
爸爸思虑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我听说他们在美国生活,多年前已经儿女成群了……事情都二十多年了,他们早就把漠宇淡忘了。”
“淡忘……”对于自己的儿子,有哪个父母会淡忘。
他看出我动摇了,他又安抚我说:“言言,你现在有了孩子,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
……
一整晚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没有睡,早上刚刚迷糊了一下,就感觉一双温暖的掌心捧住我的手,我睁开眼,眨了眨,景漠宇坐在我的床边,眼角眉梢都染着惊喜。
我想起身,他将我按回到床上,帮我整了整枕头,掖了掖被子。“好好躺着别动。医生说你血压偏低,需要好好静养。”
“你怎么回来了?”我的声音听起来都是心虚的。
“我在电话里听说你晕倒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
我帮他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你以为我知道你去了美国,见了她,悲愤交加才会晕倒的?”
“言言,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见她的……我不该去。”郑重地道了歉,他才对我解释了他去美国的理由。
我安静地听着,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神。
他告诉我,许小诺在美国遇见了一位牧师,牧师一眼认出了她手中的十字架是耶路撒冷一位教会长老的遗物。二十五年前在一场慈善拍卖会上,十字架被一位神秘的华裔富商拍得,而那个富商很有可能认识他的父母。
许小诺立刻让人转告他这个消息。景漠宇急着知道父母的消息,也以为我了解**一定会体谅他,便匆匆赶去了美国。他在美国询问了很多牧师,没有人知道拍得十字架的富商是谁,倒是听说那位富商是个很虔诚的**教徒,出资修建过很多破落的教堂。
“那你找到了吗?”我试探着问。
他淡淡摇头,“我从机场回来的路上,爸爸告诉我,那个买下链子的神秘富商其实是他的好朋友,他见我可爱,把链子送给了我。后来,爸爸看我身上连一件父母的遗物都没有,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骗我说是那条十字架链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让我可以有个用来悼念他们的物件……”
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早该想到的,我父母不过是普通人,怎么会留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空无一物的胃里,又是一阵酸气上涌,我捂着嘴干呕好久。景漠宇急忙将我拥在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我轻而易举在他怀中找到最合适的位置,二十多年的感情,我对他早已上了瘾,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我将如何继续……
我用尽全力抱着他,眼泪无声无息滑落在他心口。“对你来说,是你的亲身父母重要,还是我和爸爸重要?”
他被我问得一愣,随即笑着拍拍我的肩。“当然你和爸爸,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们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于他们,我不过想知道他们葬在哪里,清明节为他们扫扫墓,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又到了三点了,寂寞的黎明,写着言言怀孕也觉得忧伤,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太是时候了
、37、
“当然你和爸爸重要;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们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对他们,我不过想知道他们葬在哪里,清明节为他们扫扫墓;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还活着;你会不会离开景家,去找他们?”
修长的指尖带着丝丝暖意落在我的小腹;“言言;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样的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嗯;我知道了。”我的手也摸到小腹上,与他的手紧紧相扣。
不想他担心;更不想腹中的孩子因为我的情绪受到影响,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我都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健健康康,能感受到我们对他的爱。
“我以后不会乱想了。”我对他举手保证。
他满意地笑着,脱了衣服爬**,把我拥在怀里。“言言,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你最喜欢什么字……”
“乐!快乐的乐,我希望他(她)天天都能‘乐’出来。”
“乐?很可爱,不如小名就叫乐乐,怎么样?”
“嗯,好……”
“……”
…………
连续几天,我被景漠宇禁止出门,在家好好休养。
一向以事业为重的景漠宇也不务正业了,不钻研企划书,整天抱着本《孕妇指南》寸步不离监督我,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
除非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回公司主持大局,他才会给我几个小时喘口气的时间。
比如今天,公司要开董事会讨论新项目的一个重要合约签署问题,距离会议开始只剩半小时,他才能放下《孕妇指南》,换了衣服,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地叮嘱我――上下楼梯千万要小心,少看电视,少玩儿电脑,累了就去楼上补充睡眠,胃口不好也要多吃东西,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舒畅……
我点头点得脖子都要酸了,他才离开家门。
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大门口,我收起脸上的笑意,回房关上门。
拨通A市最有名的那家私家侦探的电话号码,我问:“事情调查的怎么样?还是查不到吗?”
本来没报什么希望,他们的答复却让我非常意外。“我们查到了……”
我的心骤然勒紧,“你们查到什么了?”
“在美国,姓吴华裔的富商中,二十五年前失去过儿子,是**教信徒,又出资修建过许多教堂的,只有一个人――吴氏家族的掌权人,吴瑾珉!”
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我却已经无暇顾及,两步冲到电脑前在搜索引擎中搜出吴瑾珉的那段视频,一遍一遍循环播放。
记者说:二十四年前,他一岁大的儿子在A省失踪……
记者还说:他在海边找到了孩子的一只鞋子……在海里打捞了二十余天,打捞上了孩子的遗物。
记者还说,她见过孩子的照片,特别可爱,像个天使一样……
心口阵阵抽搐地疼痛,手脚又有种无力的束缚感,我知道这是病发的前兆,下意识抓过包,翻出里面的药瓶,手刚一触及药瓶的盖子,我猛然想起前几天那位年轻的心脑血管专家文哲磊在电话里对我说的一番话: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孩子最好放弃……”
“你应该和你老公商量一下,这不是小事,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非要保住孩子?!你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要孩子……”
“好吧,那么作为医生,有必要提醒你:我给你开的心脏病药物都有副作用,妊娠期尽量少服用,否则可能会导致孩子先天不足……”
“下周三我出诊,你最好再来复诊一次,我给你做个详细的检查……”
“……”
拧紧了药瓶,我颤抖着将药收回包里。
用力深呼吸了几次,静坐休息了一会儿,心口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我又将搜索引擎中上万条的相关新闻逐一看了一遍,终于在一篇国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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