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第207章


健?br />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仰天大笑出门去,无人知是荔枝来……我敲我敲我敲敲敲……”梁紫苏一边习惯性地胡言乱语,一边敲响了砖红色的房门。
咚咚咚。敲门声短暂清脆,不知为什么,梁紫苏却有一种敲在她心上的感觉。
咚咚咚。又是三声,梁紫苏仿佛听到房门那边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没由来地狂跳了起来。
当她抬起手,准备再次敲响房门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她即便死去都不会忘记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你……”时间已静止,万物不复存在。她的眼中只剩下了他的身影,眼泪迅速聚集到眼眶,她拼命克制着自己才使它们不至于马上跌落下来。
“埃拉。”对面的人充满感情地轻唤了一声。
“你谁呀?”梁紫苏抽了抽鼻子,哽咽着问道。她的语气非常不好,旁人听了多半会恼。
“埃拉。”对方不恼反笑,笑意盈盈地看着眼前闹别扭的姑娘。
“哦——”梁紫苏故意拉长了声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您是什么雷克萨斯少校。我们又见面了,呵呵呵呵。”
“埃拉,我是汉索尔。”
“汉索尔是谁?不认识!”
“埃拉,我是你的汉索尔。”
“去,别占姐便宜!什么你就是我的了我哪儿来那么大儿子……”
“埃拉。”不由分说把姑娘抱住了。梁紫苏的耳边传来了温热的气息,“对不起,我错了。”
“你……”梁紫苏拿这样的施特雷洛最没办法,她笑着哭了出来,对着施特雷洛的肩膀恶狠狠地咬了下去。施特雷洛闷哼一声,任由梁紫苏发泄心中的怒气。
“你个死呆瓜臭呆瓜烂呆瓜!”梁紫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你还敢装作不认识我,你还跟我端架子假清高,你是不是想跪搓板了啊你!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突然间她想起了一句经典台词,“你就是心理测试里最让人讨厌的那种男人!”
“什么心理测试?”施特雷洛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重点!”梁紫苏没好气地说道,“重点是你讨厌!”
“我讨厌,对不起。埃拉,我真的有苦衷。”施特雷洛可怜兮兮地说道,“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屋说好么?”
“哼!”梁紫苏一把推开了施特雷洛,雄纠纠气昂昂地大踏步走进了公寓,脸上一脸嫌恶心中百花盛开。
“埃拉,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要听不要听就是不要听!”梁紫苏捂着耳朵使劲摇着脑袋,一边摇一边想这简直就是台湾偶像剧的翻版。太可怕了,重来!
“你说吧。给你三分钟。”梁紫苏的转变让施特雷洛愣了一愣。
“呃……”施特雷洛拉着梁紫苏坐在了沙发上,将自己被释放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紫苏。梁紫苏时而咬牙切齿,时而默然不语,时而欢欣雀跃。而当她听完了全部经过之后,轻轻搂住施特雷洛的肩膀,靠在了他的怀里。
“汉索尔,你受苦了。”
“埃拉,其实这句话该由我来说。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我还让你难过了。”
“哼!”梁紫苏又抬起了头,眼角泛着泪花,却得意洋洋地说道,“告诉你,姐找了个第二春!知道不?有帅哥追求姐!”
施特雷洛笑眯眯地看着梁紫苏不做声。
“人家可是个男爵!给我一大堆物资,一年都用不完的!”梁紫苏夸张地用手比划着,“人家比你嘴甜多了,可会哄人开心了!”
施特雷洛笑眯眯地看着梁紫苏不做声。
“人家还说好和我一起去美国!美国哟!America!我准备这个月就动身!”
施特雷洛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梁紫苏。
“喂!我要红杏出墙,啊呸呸呸,我要改嫁了!你听见没有?”梁紫苏等待着施特雷洛露出紧张的表情。谁知那家伙一直笑容满面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你!”梁紫苏气急败坏道。
“埃拉,你不会离开我的。我知道。”施特雷洛说道。
“你!”一股挫败感涌上梁紫苏的心头。几个月没见这家伙要翻身农奴把歌唱啊!简直大逆不道!
“埃拉,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你都没有离开我,现在也不会的。以后更不会的。”施特雷洛深深地看着妻子,动情地说道。
“你这个呆瓜!”梁紫苏流着眼泪重又抱紧了施特雷洛。是啊,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还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呢?
“你真的要去美国了吗?”施特雷洛小心翼翼地问道。梁紫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原来这家伙还是心虚啊!
“对啊!不带你去!”梁紫苏虚张声势了一下,随即马上柔声说道,“咱俩一起去。”
“你是怎么……”
“我刚才说了嘛,我有第二春了!”梁紫苏摇头晃脑地说道。
施特雷洛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起来,梁紫苏终于有了成就感。
“哈哈,瞧你这个呆样!”梁紫苏揉了揉施特雷洛削瘦的脸颊。嗯,手感不好,还得喂。“一个好心的军人帮助了我。”
“我们去美国?那爸爸妈妈呢?”
“我问过他们了,他们现在不愿意离开这里。咱们先过去,等站稳了脚跟,再把他们接走。你说呢?”
“嗯…也好。”
“汉索尔,有时候我觉得,其实上帝对我也挺好的。”
“我一直认为上帝特别眷顾了我,因为我遇到了你。埃拉。”
Chapter 245 命运之轮(上)
1930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凛烈地寒风发出尖利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藐视着春天的到来。寒流在空气中奔腾驰骋,刺骨的冷蔓延在城市的每一处角落。被1929年全球性的经济危机席卷的德国,到处都是萧瑟破败的景象。几乎每天都有因为破产而绝望自杀的人,而活着的人,也逐渐如行尸走肉。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颓败之色,这个曾经繁盛的国家在这一刻变得死气沉沉。
二月的柏林,和这个国家一样冰冷到感受不到任何生机。夜晚刚刚开始,大街上已然一片空旷。大家都没有事做,只能回家躲避袭人的寒意。只有这条冷清的街道上,急切地拍门声回响在寂静的黑暗中。
“求您开门吧!我只要三天!三天我就可以把房租给您!我保证!”敲门的是一个衣衫单薄的妙龄少女,她有一张姣好的脸庞,一双美目流丽婉转,若在平日定会闪现迷人的风情。可此时,由于万分焦急,饱含着盈盈泪光。她的脚下是胡乱铺散开来的物品,很明显是被人大力扔出门外的。少女锲而不舍地敲着门,想要求得对方的回应。
门的另一边毫无动静,就像根本没有人存在似的。一阵猛烈的寒风袭过,散落一地的物什被吹到了更远的地方。可此时,少女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她哀切地盯着从门缝中透出来的点点黄晕的光芒。对温暖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一切。
“我请求您,收留我一晚。我明天一早就搬走。我没有地方住,会被冻死在街头的!”泪痕交错的脸颊被冻得生疼,她的双手已没有了知觉。她心知狠心的房东肯定不会再给她时间筹钱了,她只希望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先把今晚挨过去再说。
“你被冻死关我什么事!”里面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吐出的却是无情的话语,“赶快从我的门前滚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少女彻底绝望了,她抽泣着蹲在地上,一点点收拾好少得可怜的物品。抱着它们默默地离开了。自从离开家乡,她就再也没有哭过。她一直认为眼泪是弱者的专利。她在柏林吃过很多苦,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她坚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而绝不是苟活在那个偏远小镇的普通女孩。可是现在,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楚,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在脸上。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的身上只剩下可怜的几十芬尼,别说住旅馆了,就连一块面包都买不起。去年冬天的经济危机让无数企业破产,无数人失业下岗。她不幸地成为了其中一员。而且连续几个月都没能找到工作。先前的积蓄几乎已经全部花光,她无力负担房租。在拖欠了房东一个星期的房租之后,今天晚上,她被无情地赶了出来。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事实上,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这年月每天都有露宿街头被冻死的人。她不想成为其中之一。她还这样年轻,她还有大把的资本和青春,她不能这样白白地死去。但现实的残酷又让她的心一点点坠入无底黑暗,她恐怕自己熬不过今晚了。
刺骨地寒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无意识地踯躅在柏林肃杀的街道。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商店早已关门。连路灯都黯淡了起来。她拖着步子慢慢走着,意识一点点沉沦。
突然间,一片五光十色的灯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抬头看了看前方——她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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