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叶清扬微微点了点头,道了谢,而后上了楼。
“唉……我这一辈子也就是为他爷俩担心的命!”叶母叹了口气,又转身看了看花园里笑得开心的叶潆溪,“救清扬的那个人我也是知道的,据说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才去当兵的,要是这个女孩子真的乖巧,养着也不错,反正我们叶家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更何况是恩人的后代。只是,过几年,清扬就要成家的,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在身边……”
“大嫂,你担心这些做什么?”叶清扬的伯母赶紧上前劝道,“到时候只管说这女孩子是你们收养的,叶家家大业大,做点慈善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而且,我看这孩子还小,品行举止还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就当多了一个女儿有什么不好?”
“再看吧。”叶母眉间微微松动,踱步去了花园。
晚上,叶清扬的父亲叶国涛回家,见到沙发上赖在儿子怀里的小姑娘时,不悦地皱了皱眉,却还是稳住了心神,进了屋。叶母迎上去,使了个眼色,叶国涛低沉地声音响起:“清扬,到书房来,我有事和你说。”
叶潆溪见叔叔的爸爸一脸沉毅,有些害怕地往叶清扬怀里缩了缩。叶清扬拍了拍她的背,笑着安慰说:“先在这里和叶子玩,等叔叔下来了就一起吃饭,听话……”
“嗯。”叶潆溪多少是意识到叶国涛不喜欢自己的,这时也不敢再黏着叶清扬了,只乖乖地点了点头。
叶清扬将她放在沙发上坐好,又拍了拍她的头,这才离开去了书房。
叶国涛在叶清扬进门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着。叶清扬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也不说话,背挺得笔直,双手的中指紧贴裤缝,以标准的军姿站在宽大的乌金木书桌前。
“那孩子的事,你妈也给我说了个大概,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过了许久,叶国涛才吐着烟圈问。
“做她的监护人,好好地养大她。”叶清扬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父亲,眼睛死死地盯着书桌上的烟灰缸。
“你要养着也可以,送到家里来,我和你妈照顾她,你一个刚二十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像什么样子?”
“不行!”叶清扬一口回绝,没有任何犹豫地,“她很敏感,我不能冒险。”
“你还放心不下我和你妈?”叶国涛愤怒地一掌拍在书桌上,“那你就别想养着她!”
5、最在乎 。。。
“不管怎么样,现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让我放弃她。”叶清扬抬起黑沉的眸子直直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她今年七岁,我的义务就是将她养大,给她一个家。”
“你……你……”叶国涛指向叶清扬的食指不停地颤抖,一时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沉重地喘了口气,然后甩手走到窗边,大力地推开了窗户。金属框碰到窗棂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响起,格外的大声。
“爸……”叶清扬思忖了几分钟,不急不缓地开口,“就算你们不喜欢潆溪,我也请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她还小,我不愿意看到我的家人对我最在乎的人造成什么伤害。”
“你最在乎的人?”叶国涛只觉刚有些顺畅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了,他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来事……你要是想带她走就赶紧走,省得晃得我心烦。”
只要有他保证的那句话,那么叶清扬就真正地可以松口气了。至于他对叶潆溪的态度,看自己母亲现在又是水果又是可乐的,假以时日,叶国涛那张冷冰冰的脸也会融化的。其实,叶清扬一直都知道,叶国涛是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乖巧的女孩子,要不然,叶子也不会那么得他的溺爱。他只是习惯了用强硬的态度去对待一件事而已,可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否认他作为一个父亲给予他的那份关怀。
楼下沙发上坐立不安的叶潆溪也没了和小伙伴玩闹的心情了,只唆着手指伸长了脖子看着叶清扬离去的方向。
叶子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满地去扯她的手:“小溪,你怎么啦?我们等会儿吃了饭还到花园里去玩好么?我给你说啊……今天上午,家里的饼干被带去打针了,吃了晚饭就会回来啦,我们一起和饼干玩呀。”
“可是我想回家了……”叶潆溪说完又怯怯地低下了头。
“不要回家嘛,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玩呀……饼干好好玩的……”叶子一听她说要回家,就有点不高兴了,努力地用大伯家的那条哈士奇来蛊惑叶潆溪,见她不为所动,有些不开心地甩开她的手,发着脾气,“好啦,好啦,你回去啦……”
叶潆溪没有接话,一只手卷着自己身上的新裙子,像是犯了极大错误似的,低着头抿紧唇,小眉头轻轻蹙在一起。叶母在旁边见了,心里酸酸的,这个小丫头听话得让人觉得心疼。一下午的相处里,你说什么,她都笑着顺着你的意思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你,直能看到你心坎里,任是谁都无法抗拒这样纯净可爱的小女孩子,她也不例外。
“小溪,不是说了吃了晚饭再回去的么?你看啊,厨房都已经做好了你爱吃的菜了呢。”叶母坐在她身边,搂过她瘦弱的小身子说,“你还小,要多吃点呢,你看叶子,像她一样长得壮壮的才健康,知道吗?你要吃水果吗?奶奶再给你削一个苹果好不好?”
叶潆溪摇摇头,抬头看了看笑得很是和蔼的叶母,小声说:“我想和叔叔一起回去了,我想吃叔叔做的饭。”
叶母听了这话蓦地笑了起来:“你叔叔哪里会做饭啊?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没见他动手过,连厨房都很少进。好了好了……你和叶子姐姐先玩会儿,等爷爷和叔叔下来了就吃饭。”
叶母刚起身,叶清扬就大步从楼上下来了。叶母见状,扭头就开始吩咐佣人将饭菜端上桌,叶清扬却伸手拦住了:“妈,今晚就不在家吃饭了,我还得赶回去,以后有时间,我再回来看你们,最近温差挺大的,你和爸注意身体。”
“哎,开始不是说好了吗?我把你的房间都收拾出来了……”叶母一听就知道,准是两父子又闹了个不开心。他们夫妻就叶清扬一个儿子,两口子有心让他接受家里的生意,却不料他高中毕业一声不吭地报名入了伍。两人骂也骂过了,气也气过了,这几年也没少摆脸色给他看,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真喜欢,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没事儿,我下次休假的时候再回来。”叶清扬拍了拍母亲的肩,走到沙发边,抱起叶潆溪,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直笑,“潆溪,我们现在回家了好吗?”
“好……”叶潆溪乖顺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叔叔,回去做面给我吃好吗?我喜欢吃你煮的面,比伯伯做的好吃。”
“贪吃鬼。”叶清扬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又颠了颠手里抱着的小人儿,像是教导女儿的父亲一般,嘴角含着笑说,“要走了,潆溪怎么不打招呼呢?”
“嗯。”叶潆溪点点头,在叶清扬的怀里侧过身子,伸出小小的手掌挥舞了两下,“奶奶再见,姐姐再见……下次我一定和你一起玩饼干!”
叶母笑着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你们那里出来一次挺麻烦的,拿点水果回去吧,你们要不再坐会儿,我让他们去超市给你们买点吃的,哦,对了,还有牛奶,小潆溪还得每天喝牛奶,这样营养才跟得上,她太瘦了……”
叶清扬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心底暖暖的,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父母整日在外应酬,他在家都是由佣人照顾的,每晚一杯热牛奶有专人送到房间来。可是那温热液体的温度从来都没有到达过他的心里,因为他知道那只是他们的例行公事而已,只是一种职业的指使,从不带任何感情。
“妈……”叶清扬抱着叶潆溪走进她,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说,“不用了,我今天带她出来就是为了买这些的,你不用专门去跑一趟了。”
“哦,那把这些水果拿回去吧……我看潆溪还是比较喜欢吃水果的。”叶母将果盘里的新鲜水果小心地放进袋子里,递给了叶清扬,“清扬,妈知道这些年来对你做那些事的反对情绪让你有些恼,可是妈真的都是为了你好……唉……天下哪有不为自己子女的父母……你爸他性子就和你一样倔,有些事情他心里是明白的,就是拉不下那张脸,你放心吧,我有时间会劝劝他的,你心里不要对你爸存着什么想法……”
“嗯,我明白。”叶清扬接过袋子淡淡地回答道,他早就不是几年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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