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顾_生花梦》第119章


陈慕之放下粥,皱眉道:“人呢?”
“不应该啊。”温祺把厨房卫生间道找了一圈道:“他不来找你,还能到哪?我看他情绪很激动。”
☆、一身风霜总寥落
“慕之,你怎么在这里?”
陈慕之抬起头来,愣了一下,一副心虚的样子,嘴硬道:“我,我想喝粥了,去配餐间拿一份……”
温祺皱着眉头抱胸看他道:“你想喝粥,你不回病房,跑电梯间做什么?”
“咳……”陈慕之衣服被戳穿地恼羞成怒的样子,翻白眼道:“你管我……”
“君顾不在了。”温祺直截了当道:“他听说你要让他回国,自己拔了针急匆匆就跑了,应该是去你病房了。”
陈慕之愣了一下,眉头拧成一个结,赶紧转身回了病房,两人推门一看,并没有任何人。
陈慕之放下粥,皱眉道:“人呢?”
“不应该啊。”温祺把厨房卫生间道找了一圈道:“他不来找你,还能到哪?我看他情绪很激动。”
陈慕之在走廊叫来一个护士交流了一会儿,他回了病房穿上外套、戴上帽子,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又拿了一把伞,对着温祺说道:“护士说他进过我的病房,然后很激动地跑了出去。我要去外面找找,你留在这里,他如果回来了给我电话。”
温祺皱眉道:“这么大雪,你一个还没痊愈的病人,不能走太远!”
“知道了。”陈慕之眉头皱得厉害,拿着伞就疾步走了出去。
他出了医院门,雪下得实在大,他跑了两步,在医院大门处左右张望,看见街道挺远的地方有人在拉扯挣扎,他心中一跳,赶紧跑了过去。
跑到不远处就看见君顾被一个黑人拽着,马路道边有一块被车轮碾过的仿名牌表,那人用俚语骂骂咧咧,大叫着赔钱,真算是典型的碰瓷。
君顾完全置若罔闻,神色痛苦慌张地挣扎着,要往外跑,两人拉扯之间,那黑人气急,踹了君顾腿弯一脚,君顾状态本就不好,腿上刚才摔倒就已受了伤,这一下子猛地跌倒在地上,那人扯住了君顾手腕一串珠子,红了眼要把它扯下来,君顾大叫着抵抗,结果撕扯之间那线断了,珠子四散崩落下来,隐入白雪之中。君顾几乎是立刻发出了声嘶力竭地痛叫声,那人都被吓得呆了一下。
陈慕之刚跑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声,心都跟着抖了一下,他抡起雨伞“嘭“地抽在那人身上,毫不留情地将他打远,满脸怒容地指着他破口大骂,那人还想往过凑,陈慕之举起雨伞追着就打,那人一边威胁着报警一边惨叫着跑走了。
陈慕之转身折返回来,就看见君顾神色空洞地跪在冰天雪地里一点一点扣着厚厚的积雪,把那些散落的紫檀珠子都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上面的雪和泥,收进怀里。
这么冷的天,他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雪里,脸和手冻得通红,嘴唇一片青紫,额上却隐约见了汗,他眼神里着魔一样的木然和绝望。雪地蓬松,珠子又是四处乱飞,当然有一些很快被掩埋,他找了许久都无法找全,冻得通红的手指已经麻木,机械地颤动着,他还是一点点挖开雪仔细找着。
陈慕之心里一阵难受,看他身上已经落了不少雪,头发身上白茫茫一片,他赶紧撑了伞举到君顾身前,拉住他的手道:“不要找了,你会冻坏的!“
君顾视若罔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挣开他的手继续翻找着。
陈慕之再次拉住他,劝道:“你不要找了!快和我回去!”
君顾奋力挣扎着,却被陈慕之大力制住,他通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一流下来就被风吹干了,刺得毫无知觉地脸颊都感到刀割一样的疼,他不管不顾地推拒着陈慕之,声音嘶哑地喊着:“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君顾推开呆愣的陈慕之,入魔一样继续找着,许久之后,他脸上汗水越来越多,脸色青紫,双手胡乱刨着,无助地念着:“还有一颗呢?还有一颗呢?!”
陈慕之实在看不下去了,又一次出手阻止,想要拉他起来,君顾一头将他撞开,失神地跪在地上嘶哑地低吼:“你都忘了!你都忘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它,我什么都没有了!”
陈慕之都被这样的君顾吓住了,他不由自主地蹲了下来,沉默着拍着雪地,帮着君顾一起找。
两人找了许久,陈慕之终于在靠近树坑的地方摸到了,他抠出那粒光滑圆润的紫檀珠,刚想凑到眼前打量一番,就被君顾抢走了。
君顾终于露出一个松懈的笑容,眼中却全无光彩,他捧着一手的珠子,不放心地又细细数了一遍,笑容凄惶地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珍惜它的。”
陈慕之再也克制不住,黑色的雨伞失手摔在地上,他伸手抱住了君顾,把他勒进怀里,君顾身上凉的没有一点温度,却好像能够灼烧他的心一样。
即使他忘记了很多东西,即使他不记得以前那些情意,但是面前这个人还是让他死水一样的内心似岩浆翻涌,他难以抑制地心疼,他很难受。
君顾却好像浑然没有知觉一般,只是紧紧攥着那些珠子,他眼神空洞,目光越发涣散,青紫的嘴唇小声地念着:“慕之,慕之……”
陈慕之低头,发现君顾并没有看他,甚至是垂着眼神的,他看着那些珠子叫慕之,都不愿意看着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叫慕之。
他心中突然抖了一下,他觉得君顾这样悲伤和急切地呼唤着他的慕之,应该不是呼唤他,而是呼唤以前那个和他一起生活在B市温柔多情的陈慕之。
他抱起君顾往回走,心中却一阵疼痛。
他早该想到,他几乎已经重新喜欢上了这个人,并且口是心非地吃醋生气。
但是他没想到,他最大的敌人不是任何男男女女,而是以前的陈慕之。
君顾这样奋不顾身,这样几近疯狂地喜欢的,应该是以前的陈慕之吧。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承载起那样深重到极致的感情。
他们曾经,可能也有过情真意切的好日子,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像是镜花水月一般,他似乎是知道,却总看不真切,也疏于回顾。
他这样举重若轻的态度,何以来应对君顾沉重的伤痛。
他怀中的身躯已是冰冷单薄至极,可是他也明白,会让君顾如此惊惧痛苦的,
或许他才是罪魁祸首。
作者有话要说: 对灯发誓……这是最后一击……糖尿病还会远吗?→_→
☆、你是我未完成的歌(1)
这么冰天雪地一番折腾,陈慕之都有点小感冒,别说君顾本来就生着病,更是烧得厉害,一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陈慕之也很担心,一直照顾着他,听他断断续续说着一些胡话,有时会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陈慕之碰了碰他的脸颊,有些微烫,他指尖流连许久,才缓缓收了回去。
陈慕之握紧手指,指端残留的触感让他有些心悸,他无端地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和满足感。
陈慕之前所未有的心慌意乱,只要这个人在他附近,就像是会干扰它的磁场一样,他的大脑和心都是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很厌恶这种毫无头绪的样子。
君顾受寒感冒,并不是很严重,过了三四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人还有些微恙,没有什么精神,时而会有些咳嗽。
陈慕之每天都来看他一次,两人见到了都有些尴尬,目光都稍稍错开,沉默相对半饷,才谈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两人现在这样的状态,既不能像半生不熟的普通朋友一样客气和敷衍,也不能像过去情人一样相互爱慕和依偎,两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陈慕之想了想,递给君顾一个剥好的桔子,说道:“我明天要出院了,你的费用我结到了这周末,你放心养好身体,再作打算。”
君顾愣了一下,手里的桔子没接过来,滚到了雪白的床单上,他愣了片刻,细瘦的手指动了动,将桔子放在了手心,低头道:“……谢谢你。”
陈慕之看着他苍白虚弱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他皱着眉摇头道:“你要是不来这里,也不会这样,说来,我也有责任……”
君顾目光闪动,低了头叹气道:“我是不是让你觉得为难了?”
陈慕之喉咙动了一下,他心里也弄不太清楚,只好随声叹了口气道:“你……病好后,怎么打算?”
君顾来美国,唯一的理由就是陈慕之。在这里他没什么钱,没有久住的地方,没有工作签证,也不认识任何人,陈慕之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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