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人生》第56章

于是左大爷把这一摊大的小的多肉全给他买下了。
俩人又搁市场晃了一圈，只要碰上了看上眼的花草，一律给它买下了。最后逛完要回家的时候，左大爷才忽然发现，噫，买太多，带不回去了。
易大爷也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思来想去，嗯，还是给惟顾那小子打电话吧。这么想着就掏出了他那宝贝老人机拨通了左惟顾的电话。
左惟顾此时正搁家客厅里跪他爸妈跟前，电话一响就被他爸一把抢了过来，他爸一看是自己哥哥来电，迅速调整情绪按下接听：“喂？老哥，身体怎么样啊？哦是是是前天刚见过，我忘了。啥？哦，那行，那让惟顾去吧，反正他也没正经事儿干。”
左惟顾：爸，我是推了客户专程来给您解释的，我工作很忙的。
“行了。”左二大爷把手机往左惟顾怀里一扔，差点没给扔偏了，失策，失策。“今儿你老子就放过你，明儿再来给我好好解释！”
“爸！”左惟顾都想哭了，“我都说多少回了，我真没打梦圆！是她自己太生气往外跑一下给绊倒了，就诬赖我打她！结婚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打过她啊爸！咱家也没这遗传啊！”
“行行行不想听你废话！”左二大爷摆摆手，“滚吧，你大伯他们要用你，开个大车给他们搬东西去，甭在我眼前晃悠，烦。”
左惟顾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被他妈一个眼神给制止了，这才弓着腰退出去了。
“他爸，我也觉着惟顾不会打梦圆……”顾大妈小声跟自家老头说。
“我知道，就是得给他点儿教训么，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媳妇儿吵架，什么德性。”左二大爷说。
左惟顾把车开到花草市场，那一盆接一盆的植物塞了满满一后备箱加后座，幸亏他开的是七人座的商务车，否则还真装不下了。收拾完毕，左惟顾发动车子往回开，还不忘轻笑着调侃俩老人：“大伯小伯，你俩这是准备批发植物回家卖啊？”
易大爷一摆手，说：“没有没有，这买家去我们自己养的，你大伯喜欢。”
左大爷冷哼一声，心说也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要来买的，我心仁慈，就不拆穿你了。
车子驶过一家冰淇淋店，易大爷连忙喊：“哎停车停车！我下去买冰淇淋去。”转脸又问左大爷：“你要几桶？”
“三桶。”左大爷说。
易大爷摆摆手，“不行，最多让你吃一桶，吃多了你得受凉。”
左大爷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还问我？”
易大爷嘿嘿一笑，说：“习惯了嘛。惟顾，你要吗？”
“不不不，我不吃。”左惟顾摇头，“小伯你和大伯自己吃吧，少吃点儿，凉。”
“哎，好。我去了，老伴儿你等着啊。”易大爷说完屁颠屁颠下了车，直奔冰淇淋店。
左惟顾看着易大爷欢脱的背影，感慨道：“大伯，你俩感情可真好，你看我小伯那高兴样儿。”
左大爷也笑眯眯地看着易大爷的身影没说话。
易大爷乐颠颠儿地买了两桶冰淇淋回到车上，给左大爷递过去一桶草莓味儿的，求表扬似的说：“这里边儿葡萄干贼多，你猜为啥多？因为我跟人说我老伴儿爱吃葡萄干，让他们多放了！高兴不？”
左大爷舀了一勺进嘴里，嗯～果然吃到了好几粒葡萄干。作为奖励，左大爷大发慈悲挖了一大勺递到易大爷嘴边，说：“张嘴。”
易大爷兴高采烈地吃了。
车开到家，左惟顾帮着俩老人把一盆盆花搁院子里摆好，这院儿里本来就有不少花花草草，现在又进来这么许多，都快放不下了。左惟顾摆完最后一盆洗了洗手，说：“大伯小伯，都弄好了，那我就走了啊。”
易大爷一把按住他，嗔怪道：“走什么走！搁家吃晚饭！我跟你大伯待会儿就去超市买菜，你小子不是最爱吃我做的红烧鱼吗，晚上给你做。”
“就是，反正你回你爸那儿也是挨训，还不如在我们这儿舒舒服服的呢。”左大爷也挽留他，“慕兮带老三儿体检去了，待会儿也该回来了，你们兄妹俩都忙，有阵子没见了吧？正好，晚上一起吃饭吧。我给你们蒸螃蟹。”
左惟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四点多的时候左慕兮带着老三儿回来了。老三儿是条哈士奇老狗，以前还是条小狗的时候被易大爷从街上给捡了回来，从此就在这家待着了。这狗调皮，捣过不少蛋，不过也从没真正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老三儿一进院子就撒着它那不算快的小碎步直往左大爷和易大爷跟前奔，狗嘴里呜呜地叫唤着，左大爷捋着它的毛安慰它：“哦唷三儿半天没见着想我们啦？噫，你看回来这不见着了嘛，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三儿乖，啊。”
“哎哟我可真服了这老狗了。”左慕兮抱怨道，“带它体个检就跟我要卖了它似的，一个劲儿地又哭又叫的，可真臭美！也不想想自己都那么老了，谁还稀罕它啊。哎，哥，你怎么来了？”
左惟顾啧了一声，说：“说得怎么跟不欢迎我似的，这你家啊？”
“什么呀。”左慕兮白了她哥一眼，“我就问问怎么了，你不搁家里听爸的教诲呢吗。噫，哥你可真行，居然打嫂子。”
左惟顾一听这话直想撞墙，崩溃道：“我没打她！”
易大爷呵呵一乐，说：“好了好了，我跟你们大伯要出去买菜去了，你俩在这儿好好待着，不许走啊。”
左慕兮立刻说：“小伯，我跟大哥去买吧，您和大伯在家歇着得了，花大哥的钱。”
“对对对，花我钱，我有钱！”左惟顾说。
左大爷安抚好老三儿，拍拍手上的狗毛，说：“知道你有钱，我跟你小伯也不差钱。我们出去买菜那是乐趣，你们不懂。”
“那我给你们提菜去。”左惟顾说。
易大爷噫了一声，说：“要你提什么菜，超市里有购物车，等出来了我和你大伯还有代步车能把菜给拖回来，你就甭跟着添乱了。”
正说着，左大爷已经把代步车给开出来了，摇下车窗朝易大爷喊：“老头子，走了。”
进了超市，易大爷又开始左顾右盼，这也想买那也想要的，他没头没脑往购物车里拿多少东西，左大爷就跟后头往外捡出多少东西。
易大爷拿得正起劲，一回头看见自家老伴儿正盯着不远处的一个老头儿看，顿时就不高兴了：“喂！你看什么呢！不许看其他老头儿！”
左大爷一挑眉，神情中隐约可见当年的英俊模样，笑着说：“我在看他身上那件衣服呢，我觉着你穿肯定更好看。”
“那当然。”易大爷瞬间就高兴并得意起来了，“我可比他帅。”
左大爷呵呵一笑，说：“不许拿没用的东西，就拿今晚要吃的菜。哎这西兰花不错，要不要来一棵？”
“那来一棵。”易大爷说，“那鸡毛菜也来一把吧，做鸡蛋汤喝。走我们看看肉去。”
俩老头推着购物车路过冷藏柜，左大爷往里头瞟了一眼，突然喊：“酸奶酸奶！家里酸奶快没了。”易大爷走过去随手拿了两版左大爷爱喝的牌子扔进了购物车里。
买了一堆东西，俩老头又开着代步车去了水产市场挑挑拣拣买了鱼虾螃蟹小扇贝，等东西都采购齐全了，也过五点半了。
到家洗洗涮涮煎炸炒蒸一番，等菜全上桌，俩老头儿一看，咦，做多了。左大爷略一想，掏出他的老年机给左二大爷打了个电话：“喂？吃了没啊？还没吃呐？那上我这儿来吃吧，我们做多了吃不完。啊？你们已经在做啦？那赶紧停了别做了，等你们，啊。”
不到二十分钟，左二大爷的代步车就进了院子，老头儿一下车，看见左惟顾就想上手打，被易大爷一把拦下：“干什么呢这是！人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抓着人不放，白天他还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梦圆动手了呢！你……”
“小伯！”左惟顾本来让易大爷这么一维护还挺感动的，心说果然还是小伯最疼他啊。然而怎么让他给越描越黑了？“我没打梦圆！那是她自己绊倒的！我什么时候跟您保证过那话了！”
左慕兮都快笑岔气了。
吃饭的时候，左慕兮的老公和女儿发来视频表示慰问，易大爷看着屏幕里晒黑了好几个度的侄女婿和侄孙女，本来就皱巴巴的脸顿时更皱了，嫌弃地说：“噫！怎么黑成这样！难民似的！丑！这还能白回来吗？”
侄孙女嘿嘿一乐，露出一口的森森大白牙，说：“小姥爷，这可是非洲，我和我爸天天搁外头晒，不黑才奇怪呢！你们又在